第82章:就是差點沒命了
是白芷的聲音。
阮畫眠回頭望去,拉開了正要撲到自己身上的白芷,確實是好些日子沒見這丫頭了,但是太親近了,她有些不大習慣。
「好了,我已經平平安安地回來了。」
阮畫眠擦拭掉那丫頭的眼淚,讓她看著自己是真的沒什麼大礙,是的確平平安安的。
「小姐瘦了。」
白芷心裡又是好一陣心疼。
「沒有的事,我在外面吃得好睡得好。」
阮畫眠甚至還覺得自己胖了不少,因為以前原主一直病著,所以顯得很瘦弱。但是自己穿來之後,治好了原主身上的病,還吃了很多補藥,反而還重了不少。
而且容王府的飯菜也沒有像太傅府的那樣寒磣,也不會虧待她。
白芷這番話其實也只是念著小姐罷了。
上一次回來的時候,白芷沒見著她。
午時吃過了飯之後,她便被叫到太傅的書房。
「阮太傅,這回找我又是什麼事情啊。」
阮畫眠一在他面前就沒有什麼好心情,說話的語氣自然也是不好的,臉色也白了幾分。
而且她剛吃太傅府上的飯菜硌著牙了,怪難受的。
「逆女,你還有臉問!」
阮籍一看著自己女兒這敷衍的態度,登時氣不打一處來,差點都要掀了自己的書桌。
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他還有話需要問詢。
「阮太傅,別生氣,生了太多氣容易變老。」
阮畫眠沉聲回了句,才不管這太傅如何,她只需要自己自在就行。
「上次靖遠侯府的賞花宴到底發生了什麼?」
阮籍直接開問,面色急切。
書桌上的幾本書還在雜亂地堆著,旁邊還有些其他的信函,離得遠,阮畫眠仍舊未能瞧清楚。
「也沒發生什麼,就是差點沒命了。」
阮畫眠只是大致說了一下,看看阮籍的態度。他對這件事情到底有多重視,才會讓他一開口就問這個。
「好好說話!」
阮籍皺眉,直接呵斥了一句。心裡聽著也不大舒服,一個姑娘家的,將沒命什麼的掛在嘴邊,也不知道是誰教她的。
站沒站相,尋常的姑娘身姿窈窕,懂禮儀,而她非要挺著背,沒有姑娘家該有的端莊。
阮畫眠知道太傅正在打量自己,站得更加筆直了,無非就是加重他的反感。心裡不禁腹誹了一句,只怕她自己好好說話這阮籍會更生氣。
「那一日,靖遠侯府打算利用我,來讓容王妥協。靖遠侯府並不是保持中立立場,不涉黨爭的。至於靖遠侯府到底支持哪一黨派,並未言明。」
阮畫眠這話也是編纂的,但聽起來會很真的樣子,因為她說的後半部分的確是真的,靖遠侯府並非中立,這是那兩人在飯桌上說的。至於支持哪一黨派,她自然也是聽到了的,但是不想告訴阮籍。
頓了頓,清了清嗓子,她又開口:「只不過那一日容王也沒有妥協,大抵是我在他心裡也沒有那麼重要。」
阮畫眠低著頭,故意將這些話說得很委屈,頗具失落感。
與此同時,容王府清明閣的那人打了個噴嚏。
「詞景,你該不會著涼了吧,天天葯浴,熱水變涼,這身子到底不太耐得住。」
清鶴正在給浮白修剪爪子,就關心地問了一句。
然後一時不察差點剪到了浮白的皮肉,惹得它一陣嗷叫。
「喵喵喵。」
浮白瞪大眼睛,看著這清鶴公子,要不是怕自己到時候太疼撓到主人,它才不讓這人給自己剪爪子。差點給它痛死了,半條小命都要沒了。
「葯浴作用很大,我這內力也恢復了不少。大抵入夏了,還有些不太適應。」
「如此,那便是極好的。」
清鶴點了點頭,著實很高興,以至於他差點又剪偏了,惹得懷裡的浮白一陣不滿。
「這浮白就是不能太慣著了,太大驚小怪了。」
清鶴撫摸著浮白的脊背,使它安分下來,這貓養這麼多年了,還是如此嬌慣,就像一個小姑娘一樣,但是它也不是母貓啊。
他這心裡始終就納悶了,一隻公貓還這麼嬌氣,也不知道到底是隨了誰的。
「有我給它撐腰,慣著也無妨,嬌氣一些沒什麼的。」
容詞景接過了浮白,四年的時間,的確改變了很多。
這浮白陪他度過的日子也不比其他親友們少,有些時候,他都差點以為浮白是他的友人,不自覺同他談話。
雖然浮白極有靈性,但是很多大抵是聽不懂的。
察覺到懷裡的浮白往懷裡蹭了蹭,容詞景也摸了摸它的腦袋。
「你就慣著它吧。」
清鶴淺笑著說了一句,這浮白能撫平詞景心裡的傷痛,那自然是得慣著的。要不是這浮白與他不親,他自己也得慣著。
但是話說詞景對一隻黑貓尚且如此慣著,這以後要真的娶了妻子,那不得慣上天?到時候只怕是要星星要月亮,全憑那位開口了。轉念一想,清鶴又想到了那位阮四。
阮四溫婉嫻靜,心思細膩,待人坦誠,大抵也不是個需要人慣著的。
太傅府的書房裡,自阮畫眠說了那句話,一時沉寂了好久。
「不,這恰恰說明你很重要。若是他真的就此妥協,那以後自然不會幫著你,幫著太傅府。但是他沒有妥協,這樣一來,他自然還是會站在太傅府這一邊,看來你在他心裡還是有地位的。」
阮籍想了許久才琢磨清楚。
既然如此,這個女兒的重要性又加大了幾分,看來他還是得關心這個女兒,那樣以後容王自然會給他幾分面子的。
他這般想著,面上也和藹了些,至少沒有剛開始那般嚴肅。
阮畫眠聽了阮籍的這番分析,都想拍手叫好了,不得不說,他想的是真的多。雖然沒什麼道理,但是被他這麼一說,倒有些道理了。
對此,阮畫眠也沒什麼好說的,因為這半真半假的話,說多了也不好。
所以,最終阮畫眠又佯裝苦笑的樣子:
「只是不知這地位有多高了。」
「這好說,看你祖母壽辰,容王會不會前來了。」
阮籍心裡其實篤定了答案,肯定會來的,雖然之前寫給他的那封信沒有回應,可是光憑那位容王對自家女兒的重視,兩家合作已是鐵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既然如此,那壽辰他定然是會來的,而且出手也是異常闊綽的。
「哦。」
阮畫眠應了一聲,點了點頭。
其實她也猜到了那人回來,自己同他解釋要回太傅府的時候,他還問了一句,問自己與那位老夫人關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