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原來背後操控的竟然是她?
陸瑤經葉火火一提醒,仔細地打量了一下白風衣。
眼睛一下睜大,「怎麼會是她?」
葉火火也想起了在哪裡看到的這個白風衣。
她就是之前在血衣厲鬼的幻境中看到的那個女醫生,那個在監獄里唯一對那個女孩兒流露出關心和溫暖的人。
葉火火在看清她之後,之前一直存在於她心裡的疑惑終於解開了。
「我之前還奇怪,那個變成血衣厲鬼的女孩兒怎麼知道用自己的血將衣服塗紅,會成為血衣厲鬼復仇,原來是受你蠱惑。她把你當成在這裡唯一的一道光,你怎麼忍心能迫害那樣一個可憐的女孩兒!」葉火火指著白風衣說道。
「雖然不知道你是哪門哪派的前輩,但至少你也是玄門高手,明明有能力幫助那個可憐的女孩兒,為什麼不幫她,反倒告訴她成為厲鬼的方法,而且她死後也沒讓她復仇,反倒把她的魂魄拘在了這裡。
這與玄門中一貫的宗旨相違背,而且也會有損你的功德。這種有違天道,對你沒有半分好處,有百害而無一利的事,你為什麼要做?」
葉火火實在想不通這個女人做事的動機。
白風衣目光從她們的身上移到了小綠蛇的身上,此時的小綠蛇不知道被她用了什麼方法安撫著已經睡了過去,要不是之前她們曾經和它說過話,還被它攻擊過,葉火火甚至覺得白風衣手心裡的乖巧盤著的小綠蛇是一隻橡膠做的假蛇。
白風衣看向他的目光中卻帶著極其複雜的情緒,裡面有崇拜,有憐惜甚至還有……愛慕。
難道這個穿著白風衣的玄門女人竟然愛上了這條蛇?
就算這條小綠蛇曾經是英武不凡的一代王爺,戰場上運籌帷幄,朝堂上指點江山,但那畢竟是一千多年前的事,現在的它只是一條小蛇,人怎麼可能會愛上這麼小的一條蛇?
「你到底是什麼人?」葉火火向前走了半步,下意識地把陸瑤往自己身後擋了擋,就像一隻全身戒備的鬥雞,如果有羽毛一定都得豎起來。「前輩,還請告知,今天事情已經這樣,我們也知道不是前輩的對手,就算是死是不是也讓我們做個明白鬼?還有你製造血衣厲鬼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
白風衣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光符,一抬手,一道光打在上面,剛剛已經就要「斷氣」的光符,瞬間亮了起來,就好像被重新注入了活力一般。
葉火火此時才正真看清了白風衣的真容,與之前幻境中的不太一樣,幻境之中的那個女醫生看起來皮膚白晳,長得很清秀。可眼前這個女人身形極其單薄、乾瘦,臉色也很枯黃。細看下來竟然有種油盡燈枯的狀態。
「嚇著你們了?沒想到我是這個樣子吧!」白風衣唇角微牽,扯出一抹苦笑,身形一閃坐在了棺材邊上,手裡依舊穩穩地托著那條小綠蛇。
「你?這是你逆天而行的報應,讓你沒有人性製造血衣厲鬼。」陸瑤嘴快,這種情況下還敢這麼說。
葉火火偷偷地扯了一下她的衣角,「前輩,你別和這個傻瓜一般見識,她就是個有嘴無心的。」
白風衣則無所謂地搖了搖頭,「她說得也沒錯,這的確是我的報應,這種報應已經持續一千多年了,我早就不在乎了。」
「一千多年?你難不成也活了一千多年?」陸瑤驚道。
「也是,也不是!」白風衣,指尖輕輕地摩挲著小綠蛇冰涼光滑的蛇身,「既然你們想知道,我也好久沒說過過去的故事了,再久些可能我自己都要記不得了。」
她兩條腿在棺材前晃蕩著,一邊委委道來。
原來這個白風衣就是李恪之前說過的,從監獄中把他救出來的那個道士,她道號妙風。
只是李恪之前沒強調那個道士是個女人。
那年李恪被李世民派去邊境平亂,大軍行至一處山林密集之地,救了一個小道士,那個道士長得瘦瘦小小的,被一群土匪打劫,從山上跳了下來,命大沒摔死,遇到了李恪正好路過把她救了下來。
小道士身上多處骨折,醫官在救人的時候脫掉她的外套時才發現這竟然是一個姑娘。
原本軍中有規定,打仗的時候軍中不能有女人,否則不祥。
當時不少的將領都反對帶著這個小道士一起行軍,為這麼一個只剩半條命的女人,影響大軍的運氣實在有些因小失大。
李恪卻覺得戰場廝殺死人是避免不了的,平時則能救一人便應該儘力去救。如果把這個小道士就那麼扔在路邊,她必死無疑。
最後他力排眾議把妙風留在了軍營之中,而且還派了專門的醫工護理她,白天行軍的時候讓她躺進李恪專屬的馬車裡,李恪則和將士們一起騎馬行軍。
休息的時候水果和補品也一應俱全。
妙風腿傷得很重,在醫官的醫治下終於保住了雙腿,這個時候李恪率領的大軍已經和敵軍交戰了一個多月。李恪統率著十萬大軍,敵人那邊只有不到五萬人,原本人數上李恪這邊佔盡了優勢,但李恪和他的部下都是從北方來的,而交戰地是南方,正值夏天氣候潮濕悶熱,有不少的將士都感染了瘧疾,每天都有非戰鬥性減員。
反觀敵人那邊,反倒時常來襲擾一下,打了就跑,也不戀戰,讓你捉都捉不到人。李恪曾經設計想把敵軍主力引到一處深谷將其殲滅,可對方的統帥也是個很有經驗的將領,並沒有上他的當,反倒讓他白白布置了一場,耗損了不少的人力物力。
而且當時的那些將士們都很迷信,大軍屢屢失敗,每天都要面對失敗和疾病兩重壓力,終於有人忍不住提出異議,軍中一下流言四起,都說現在的這種情況與軍中有女人有關。軍中讓李恪將妙風趕出軍營的呼聲越來越高。
妙風傷的是骨頭,沒那麼容易好,這個時候還下不了床。李恪又一次將眾人的意見否定了。
跟著軍隊一起來的督軍,也主張將妙風趕出軍營,讓她自生自滅,幾次建議李恪都被他給否定了。於是便給李世民寫了一封密信,說李恪為了兒女私情非要在軍中留一名女子,導致大軍屢屢交戰失敗。
他的信中隱去了救治妙風的事,重點強調了妙風來后軍中誅事不順。李世民見信大怒,他本是馬上天子,行軍打仗的一把好手,深知軍心的重要性。不由得對李恪失望起來,特意下了一道聖旨命令李恪肅清軍營,軍中不許有女人。
李恪接到聖旨很為難,雖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那是行軍打仗的大事,需要主帥審時奪勢做出隨時的調整,遠在京城的皇帝也不好過多干涉。可這種事,卻不能抗旨。
妙風知道皇上下旨要將她趕出軍營后,便拄著拐杖求見李恪,想自己離開。
雖然已經被李恪救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但他們之間一句話都未曾說過。這次是第一次正式見面,只一眼妙風就被李恪少年王爺身上那種又陽剛又儒雅的氣質折服了。
眼前的男子談吐不俗,高大英武,妙風感覺自己的心狂跳不止。
她幾乎都忘了來這裡的目的,一直低頭不語,倒是李恪先打破了僵局。
「本王知道這段時間你受了不少的委屈,你放心,無論別人說什麼,本王堅信救人無錯,大軍的勝利與否與你是男是女沒有關係,你放寬心養病便是,不用擔心。」
只一句話,從小無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都未曾流過一滴眼淚的妙風,心頭一緊,鼻子一酸竟然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