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寶物動人心
另一間茅草屋內,陳六順吃飽喝足坐在椅子上休息,陳御風蹲在一旁逗弄小兔子。
王玉芬坐在火爐前,咬了口麵餅,就著碗里的肉湯咽下。
「他爹,你說那火兒姑娘是什麼人,南疆離咱這裡可有好幾千里,冰天雪地的,她跑到咱村裡做什麼?」
陳六順皺著眉想了想,道:「聽說是來找什麼魂草,這些外來人透著股邪乎勁,在山裡的時候你是沒看到。
那可是五百多斤野豬啊!沒有陷阱就是五六個獵人也奈何不了。
可是當時火兒姑娘就那麼一指,你猜怎麼著?」
王玉芬吶吶道:「怎麼著了。」
陳六順雙手虛空比劃了一下,道:「當時那野豬獠牙刺在我腿上,我痛急便喊了幾聲。
火兒姑娘也不知從哪裡忽然跳了出來,雙手一劃,一道拇指粗細的火焰就憑空出現,簡直是匪夷所思。」
這時陳御風也跑了過來,急切的問道:「爹,然後呢?」
陳六順笑著摸了摸兒子腦袋,道:「然後火兒姑娘用手一指,那火焰便彷彿活過來一樣。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已經打在那野豬頭上。」
陳御風瞪大眼睛,不自覺屏住呼吸,生怕漏聽了一個字。
顯然這種憑空變戲法的本事,對於沒怎麼見過世面的陳御風來說,無異於和糖果一樣有著巨大的吸引力。
陳六順接著說道:「那火焰打在野豬頭上卻沒將野豬打飛,而是直接將豬的腦袋打穿了,野豬連哼都沒哼一聲就死了。」
陳御風咽了口吐沫道:「爹,那火兒姐姐是神仙嗎?」
陳六順笑呵呵道:「大抵是吧!誰知道呢?」
王玉芬聽的心中七上八下的,有些擔憂道:「那她住在咱家裡不會出事吧!我可是聽說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都沒得感情,殺人屠狗跟家常便飯似的。」
陳六順想了想,道:「應該不至於,不過你也別跟她走的太近,若只是小住幾日,咱就好吃好喝招待著。」
王玉芬心事重重的點點頭。
陳六順又對兒子說道:「風兒,這段時間你也別出門亂跑,特別是那些外來人,見到了就躲的遠遠的,聽到沒有?」
陳御風見老爹神色肅穆,說到後面已是嚴厲異常,知道老爹不是開玩笑,忙重重點頭道:「我知道了,爹。」
陳六順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道:「歇息吧,累了一天了,明天我去把那頭野豬處理了,賣的銀兩都給那位火兒姑娘,到時候你們可別插嘴。」
王玉芬氣笑道:「知道了,人家救了你一命,我還會在乎那點銀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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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狂風還在怒吼,雪花仍在飛舞。
漆黑的夜空在白雪的渲染下,變得灰茫茫的。
當草廟村最後一盞燈火被黑暗吞噬,整個村莊彷彿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
在草廟村西頭,一座五六丈大小的圓形土丘,此刻被覆蓋了一層厚厚積雪。
土丘中間微微拱起,微小的坡度向四周蔓延開去。
厚厚的積雪覆壓其上,看上去整潔平滑。
四下無人,萬籟寂靜。
只有那寒風依舊,嗚咽嗚咽!
好似那受傷的孤狼。
抬頭仰望,對月召喚!
突然,一道亮光閃過,在灰暗的山間閃了一閃,復又泯滅。
過了許久,那道光又悄悄亮起,將黑暗一點一點驅逐。
當四周變得明亮,那束光又開始慢慢變得黯淡,直至消失。
時間悄悄流逝,黑暗重新籠罩土丘,那束光再也沒有亮起,彷彿從來未曾出現。
許久許久以後,整個土丘似乎比周圍變得明亮了些。
顏色也不再是單純的白色,而是帶著一絲微微的黃色,像一塊巨大的暖玉。
隨著時間的延長,土丘的顏色變得越來越黃,直到變成了金黃色,周圍的白雪和樹木也被鍍上一層明晃晃的金光。
等到四周明如白晝,纖毫畢現時,一點金光從土丘的最高處出現。
然後,一點一點迸發,彷彿明媚的初陽。
金光悄悄四射,無聲無息。
當金光越來越多,光芒越來越亮,四周卻變得越來越靜。
風停了,雪停了,整個世界變得安靜異常。
只有那金光依舊,依舊在變得愈來愈亮。
直到,驀然間,瑞光四射,大放光明。
整個土丘被一團濃郁的,化不開的金光緊緊籠罩。
然後轟然四射,爆發出萬丈光芒,直衝九天雲霄。
陳御風幽幽醒來,忽然發現屋內滿是金光,仿若仙境。
他揉了揉眼,朝窗口看去,發現外面到處充斥著金色光芒。
金色光芒耀眼奪目,刺的他睜不開眼。
「爹,爹,你快看。」
「……怎麼了,風兒。」
陳六順朦朧睜眼,豁然被眼前景象驚呆。
過了半響才反應過來,慌忙爬到窗口,悄悄望去。
只見窗戶外霞光陣陣,幾如白晝,隱約間有低沉的梵音回蕩。
連著下了幾天的大雪,此刻居然停了,寒風似乎也不再肆虐。
只有那衝天而起,明如艷陽的土丘散發著萬丈光芒。
良久,金色光芒漸漸黯淡,直入雲霄的霞光也慢慢回縮。
黑暗重新襲來,金色光芒消失的越來越快,慢慢的全部回縮到土丘之中。
黑暗重新籠罩大地,失去了金色光芒的照耀,整個世界彷彿重新回歸。
只是陳六順眼中似乎仍然充斥著那萬丈金光。
又過了許久,金色光芒閃了兩閃后,終於全部消失。
只有那神秘的梵音,不知是不是錯覺,似乎仍在耳邊縈繞。
陳六順搖了搖頭,又揉了揉眼睛,重新向外看去。
屋外漆黑一片,似乎連白雪的顏色也被那莫名的金芒吸進了土丘。
整個世界安靜的讓人有些害怕。
然後,嗚嗚的一聲!
彷彿兩軍開戰前嘹亮的號角聲。
嘶吼的冷冽寒風,彌天鵝毛大雪,瞬間重新充斥在這一方天地。
寶貝?
陳六順這時才驚醒過來,只感覺心中七上八下,無比激動的同時還有一絲瑞瑞不安。
「爹,剛才那是什麼?」陳御風小聲的問道,似乎也怕驚擾了外面那不知名的東西。
陳六順道:「可能是山神發怒了吧!風兒,記得剛才看到的不要跟任何人講,不然山神會不高興的。」
陳御風想了想道:「連娘也不行嗎?」
陳六順道:「爹會告訴你娘的,你不許跟任何人講看到的,不然山神怒了就會把你抓走。」
「爹,我記得了,你不要讓山神來抓我。」
「乖,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