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結伴進京

「你是曹操？」李行不由得一愣。

他還真沒想到，這偶遇的瘦黑將軍，竟然是曹操——在他的印象里，無論哪個版本的曹操，都是一表人才，相貌雖然談不上多好，但也別具一格。

可面前這個，又瘦又黑又矮，真的可以說是「其貌不揚」。

相比於劉備，實在丑太多了！

當然，李行也不是以貌取人之輩，得知對方是曹操之後，立刻抱拳說道：「李行，嗯，李善水，見過孟德兄！」

那個「表字」雖然是被迫起的，為了阻止外號流傳，但這個時代流行表字，他也得入鄉隨俗。

「上善若水？好名字！」曹操贊道。

李行笑而不語。

表字好不好，他不在乎，反正比「下水」強就好。

接著，兩人一同上路，曹操開口詢問：「善水兄你，這是要去哪裡？」

「不知道。」李行搖頭說：「我之前一直在山中修行，沒什麼想要去的地方，至於現在的話，先去鎮上給『慫貓』配一副特製的韁繩跟馬鞍。」

雖然猛虎已經臣服了，但終究是虎。

不給拴好，他可不放心。

再者，沒有馬鞍，沒有馬鐙，騎著也難受。

太顛簸。

「沒地方去？」曹操聞言眼睛一亮，說道：「那不如，兄台跟我一起去京城投奔相國董卓如何？他一手平定黃巾之亂，斬敵將無數，是個英雄。」

這番話，讓李行一怔。

「你確定說的是董卓？」

「怎麼了？」

「他可不是什麼英雄！」李行說。

接著，仔細詢問一番，他總算知道了緣由：原來此時的曹操，才剛剛被調任「驃騎校尉」，還在趕去上任的路上。

他不認識董卓。

只知道自己寫的奏摺，對方愛看，也賞識自己。

再加上那是堂堂相國，因此對其有著美好的憧憬，認為那會是一個好的「主公」。

是的，主公。

此時的他，還真的準備投效董卓！

「別的我不知道，但黃巾軍的厲害將領，很多都是『劉關張』三人突襲斬殺，我也曾親自參與，怎麼就成了董卓的功勞？」李行說。

對此，曹操皺眉，但卻沒有爭辯什麼。

而是說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待我去了京城，自會知曉。」

李行點頭。

接著，又談及去處，他想了一下，說道：「既然你是去京城上任，那咱們不妨結伴同行，一起去京城吧！」

「你又決定去了？」

「本來也沒說不去啊！」李行笑道：「但我可不是去投靠董卓，我要去京城找一個名為『王越』的劍客，看看那個被稱為『劍聖』的男人是否名副其實。」

劉備說過，他曾跟王越打一百招不分勝負。

李行也不知道到底是他真的厲害，還是王越水，因為通常切磋的時候，他都是跟張飛以及關羽過招，自從第一次見面時的那一戰之後，就再也沒跟劉備交過手。

劉備也從不用兵器跟人過招。

但是，劉玄德是真仁義還是假仁義暫且不說，他從不說謊倒是真的。

因此，李行對劉備實力的好奇，也轉移到了王越身上。

「天下第一劍客王越？」曹操也來了興趣。

那王越的名頭，普通人大多沒聽說過，但朝廷之中，以及江湖上消息靈通的遊俠，基本都知曉，很清楚那是一個能夠一人一劍，去塞外殺一圈兒還活著回來的猛人。

跟江湖上很多高手都交過手，至今未曾一敗。

而面前的李行，則是一個能夠「徒手降伏猛虎」的存在。

兩人若是交起手來，到底誰更厲害？

「你們若是比斗，可一定要允許我在旁邊觀戰！」曹操一臉期待地說：「如此盛景，倘若我曹孟德不能旁觀見證，簡直是人生一大遺憾！」

讓李行有些無語

只能說：「如果王越沒意見的話，我倒無所謂。」

接著，兩人一同上路。

當李行騎著猛虎進入城鎮的時候，把裡面的人著實給嚇了個不輕，特別是賣韁繩、馬鞍的那位，嚇得腿都直哆嗦。

要不是看到虎背上有人，勉強還能安點心，李行懷疑他都會尿出來。

「我想要訂製一套騎具，沒什麼問題吧？」

「沒，沒問題。」

匠人擦著冷汗說。

而曹操，則直接丟出重金，說道：「質地一定要結實，更得好看，不要怕花錢，我曹孟德乃是『驃騎校尉』，有錢給你！」

很顯然，他是打算出這個「馬鞍」錢。

曹操不是董卓，記得李行的救命之恩。

當然，就算沒有李行，他也不會被猛虎吃掉，否則後面就沒有「三國」了。

但是曹操可不知道。

他只知道，對方救了自己一命，恩大於天。

「是是是，小的一定打造好！」匠人說。

不得不說，術有專攻——別看那個匠人慫得跟什麼似地，但手藝真心不錯，很快就製作出了一套特殊的馬鞍。

這個馬鞍，比正常的馬鞍略小，但更長，很契合老虎的骨骼。

前頭包裹頭部的韁繩以及套子，做成了一個猙獰的面具，配合「慫貓」那頭上的「王」字，看起來威風凜凜，彷彿神仙坐騎一般。

讓曹操，都大呼：「妙哉！」

不過，鎮上的人卻是嚇了個不輕，當地縣令甚至帶人過來，要捉拿引起騷亂的李行。

結果被曹操劈頭蓋臉一頓訓斥，灰溜溜的跑了。

但李行也沒在鎮上多待，跟曹操一起，快馬加鞭趕往了京城。

一路上，兩人談天說地，那是大為投緣。

「我告訴你，別看我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驃騎將軍，但我心中有大抱負，千百年後，世人一定會傳誦我的名字！」

聞言，李行點頭，道：「你說得對。」

兩千年後，曹操依舊名聲很大，被稱為「人妻曹」！

「當初黃巾軍沒有起事之前，你知道是誰第一個看出那張角要反的嗎？」

「誰？」

「是我曹操！」

「你知道董卓剛剛嶄露頭角的時候，是誰第一個看出他不凡的嗎？」

「誰？」

「還是我曹操！」

李行聞言：「……」

曹操這個人，怎麼說呢？

如果劉備是那種滿口大義，並且為此踐行一生的「仁者」，曹操就是鬼話連篇，喜歡吹牛逼的「真小人」，後世評價他為「奸雄」一丁點都沒錯。

又奸詐，又真的雄才大略。

但是，李行可沒忘記前世電視里，曹操跟陳宮吹牛逼說，他是最早看出董卓野心，唯一一個反對大將軍何進召董卓入京的人。

現在反而說自己是第一個看出董卓不凡的？

不過，這些都是外在。

曹操給李行最深刻的印象，就是總想做一番大事，而且真的會去做。

能夠有想法的人已經很少了，而敢於去做的，就更少了。

「說起來，我還是覺得善水兄你不去投軍，太可惜了！」曹操說：「男兒在世，倘若不能建功立業，名垂千古，豈不是白來這個世上走一遭？」

對此，李行笑笑，也吹起了牛逼。

「非也非也，千古留名，也只是個虛名而已，孟德伱可知長生久視，千古不死？又可知踏破時空，超脫歲月長河？我不知道是不是白來，但來了這個世上，好男兒就不會再走。」

話畢頓了一下，又道：「男兒在世，應當證道超脫，成就無限永恆！」

曹操聞言：「？？？」

這善水兄說的話，每一個字自己都懂，為什麼連在一起，就有點聽不明白了？

不過，談到長生，他還是聽說過一點的。

於是賣弄道：「善水兄你竟然嚮往長生？我聽聞，東海有仙島，名曰『蓬萊』，等以後功成名就退隱了，我也要造一艘大船，追尋古時仙人徐福的蹤跡，去尋仙問道！」

這是要利用自己的「學識」壓倒李行。

在他看來，肌肉那麼發達的李行，應該沒有讀過《史記》吧？

卻不料，李行聞言，笑著說道：「我可不去蓬萊島，那裡的仙人已經離開千年之久，早荒廢了，去了也尋不到長生。」

這讓曹操大為詫異：「什麼意思？」

「這個，說來就話長了。」

「路途漫漫，說來聽聽。」

「那行，跟你講講吧！你知道道家先賢老子嗎？他其實是一位萬劫不滅的混元聖人轉世，其師弟『通天教主』的道場，便在那傳說中的蓬萊仙島。只是商朝末年，三清共立封神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