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空虛公子和天蠶腳
「嘿嘿，伙子，我看你跟我佛門有緣，有沒有興趣梯度出家？」大和尚上下打量著李行，又圍著他轉了一個圈兒，笑嘻嘻地道。
對此，李行趕忙搖頭。
雖然都是修行，但他可沒有當和尚的想法，特別還是這個世界的苦逼和瑟—什麼叫有過執著，才能放下執著，有過牽挂，了無牽挂？
就是你有過錢，你才能失去錢，然後當個窮逼。
陳玄奘一路修行，最後什麼都失去了，什麼都沒有了，才頓悟。
李行才不要當那樣的人。
彷彿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如來佛祖搖了搖頭，又道：「我想，你可能對我的『大乘佛法』有所誤解。」
罷，也不管李行的反應，就直接講了起來。
但跟教陳玄奘的完全不一樣。
「修行就是修心，大乘佛法的本質，是幫人們修鍊強化自己的內心。」大和尚：「所有一切痛楚，一切苦難，都是對自身的磨礪。當你承受所有苦，守住所有戒律，內心的力量就會無限壯大，最終讓你超脫凡俗，成為法力無窮的存在。」
由於李行不是白，他沒有像忽悠，而是直接講清楚了利害。
大致就是，李行的「心靈之力」已經到了臨界點，只需跨過臨門一腳，數值過萬，就能夠覺悟成佛，擁有無邊的法力。
對應到李行的功法境界上，便是「無極」。
真武之上的「無極」層次。
而一旦心靈之力完全綻放，他的「證道」也會圓滿，從「以槍載道」，到達真正的「以槍證道」。
可是，那修行的過程，實在讓李行不能認同。
「如果，要以失去自己最珍視的東西，失去所有執著，失去所有牽挂為代價，才能覺醒心靈之力，我認為那是一條錯路！」李行搖頭：「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為有七情六慾，有妄想和執著，有自己所珍視的東西。」
罷頓了一下，又道：「如果什麼都失去，連自身情感都要壓抑住，那還是人嗎？」
「不是。」大和尚搖頭。
這果斷的回答，倒是讓李行一怔。
「大乘佛法修的是『佛』，是覺悟，已經脫離肉體凡胎，自然不是人。但不是貧僧吹牛，相比於上面那群人修鍊的『太上忘情』，貧僧的『大乘佛法』，絕對是更合理，更強大的法門！」
接著，他又給李行普及了一下當今「三界」的整體格局。
源頭，依舊是盤古開闢地。
但沒有洪荒，也無封神。
盤古也不是盤古，而是老君化身盤古開——這個就如同孫悟空的容顏一樣，比劇版西遊，更貼切原著。
開之後，老君就消失了。
降魔世界沒有火眼金睛，也沒有八卦爐，更沒有庭地府，沒有東海龍宮。
沒有玉皇大帝，也無十殿閻羅。
只有一個群魔亂舞的「冥界」，和界一群修鍊「太上忘情」的神仙。
妖族「七大聖」結義是不存在的，只有花果山十三太保，更沒有什麼大鬧蟠桃會，只有孫悟空手持兩把西瓜刀，從南門一直砍到蓬來東路，三三夜殺得血流成河，卻眼睛都不眨一下。
最後，如來佛祖出手，用「大日如來真經」把他從上打了下來。
然後界依舊混亂。
神仙修鍊太上忘情，都快修成了石頭，再也不管凡間任何事。
致使凡間妖魔肆虐。
「所以，要不要試一下？反正只差臨門一腳了！」大和尚又。
很顯然，他是非常想要拉李行加入的。
雖然心靈之力上，李行不太高，可他的修為是實打實的「真武」層次，一旦心靈修鍊圓滿，頃刻間就能成為這世間一等一的高手。
到那時候，西方佛門的整體實力，都會提升一個大台階。
再來東方傳教，也許都不用心翼翼布局，直接公開傳就行！
「我考慮考慮吧！」李行沒有拒絕，但還是擺擺手，告辭了——他並沒有完全相信這大和尚，因為這個世界的佛門跟東方道門，處於爭鬥狀態。
確實，上神仙修「太上忘情」，走偏了路。
可佛門難道就沒有嗎？
用苦難磨礪心靈，確實是一種不錯的方式，可痛苦有時候也會摧毀一個人，特別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精力痛苦，將來再發現真相。
有些脾氣大的，怕是當場就能黑化。
「不過，這修心的兩條路，倒是都有參考價值，能不能從中提取出精華，容納到武功之中，開闢出第三條，真正沒有缺陷的路呢？」李行在心裡想。
此時，他還在長安大街上熘達。
走著走著，又遇到了一個正在修心的「少年」。
那是一個雙手捧著寶劍，正目不轉睛盯著看的道童。
旁邊，一個滿臉滄桑，還斷了一隻手，腰間寶劍也早已斷裂的老者，正在講解：「咱們師門的『空無劍法』下無雙，是這個人間最最強大的絕技，沒有之一。但很可惜，你師父我學藝不精，以一招之差敗給了『赤腳大仙』。以後等你修行有成，一定要去找他，拿回屬於我們的下第一。」
他的劍法，是走「心神御劍」之路。
不修功，不修法。
就是盯著一把劍，不斷看，看到人劍合一，以心神御劍。
方得成。
然後依次為根基，再修劍仙路，便是大乘。
「師父啊，什麼空無劍法的，太難聽了，也難怪連個瘸子都打不過！」少年吐槽道：「還不如改疆空虛劍法』，我保證，以我的道號命名，一定可以讓它成為下第一！」
聞言，師父拿出戒尺，給了他二十大板。
「還空虛劍法，你臉大呢？」一邊打，一邊：「不過，瘸子這個稱呼好，妙！什麼赤腳大仙？早些年，其實叫做殘腳！」
李行從旁邊經過，聞言不由得笑了。
原來，殘腳跟空虛公子的師門，還是有仇的？
接著，他又打聽了一下，發現此時的殘腳，還真是風光：竟然是皇室供奉之首，大唐第一代國師，下第一驅魔人！
「這豈不是，李二想要造反，還得跨過他那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