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副班長

在別人的晚飯結束之後，付強終於宣布了他們的加練到此為止。現在就連體罰都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加練。

白亮：以後誰在跟我說班長是好人我跟誰急。

小苗：笑面虎比閻羅王更可怕，只有有文化的人才能蔫壞。

姚飛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肚子：這是體罰吧是體罰吧！

周成：我算是長見識了，以前只聽說過水飽，飯飽，今天，我是頭一次明白什麼叫做風飽。

耿吉吉：我們山裡的風也沒這麼厲害啊，為什麼這裡的風這麼厲害，刮在臉上雖然不疼不癢的，可是就是讓人渾身難受。

白亮：吉吉你家住在山裡嗎？

耿吉吉：是啊！我家就在大山裡，對了，還有我女朋友，就是女兵隊的白衫也是，我們倆是一個寨子里的！

李富貴突然怪叫一聲：不是吧吉吉，你都有女朋友了？

周成：這有什麼奇怪的，吉吉看上去高大陽光，xìng格又開朗，有女朋友有什麼奇怪的。

唐堂怪笑道：講講，你女朋友長的漂亮不。

白亮：你可千萬別給他講，小心被挖牆腳。

唐堂：滾，我是那種人嗎？

小苗：那你問什麼啊！

耿吉吉也用懷疑的眼光看向唐堂，還後退了兩部：我們已經定親了，家裡說等我們退伍複員了之後就讓我們成親。

姚飛：這樣的話你們來當兵幹什麼？直接結婚多好。

耿吉吉笑道：白衫從來沒有離開過山裡，而且她對軍人一直有種強烈的感情，她想來，那我就陪她來。

龍套三：真看不出來我們吉吉還是個絕世好爺們呢！

唐堂：真羨慕啊！和女朋友一起來當兵，聽上去比和女朋友一起上學，一起上班還浪漫。

白亮：怎麼，你不垂涎小苗她姐了？

唐堂：白亮，我跟你急。

白亮：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

姚飛湊上來就要問，

白亮連忙跟大家使了個眼sè，示意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以後再說。

付強：今天啊，我們不練習隊列動作了。我知道，練習隊列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我們換換樣，今天給你們加餐，咱們練軍體拳。這軍體拳剛烈勁猛，大開大合，動作快，狠，穩。不是太極，不是南拳，也不是通背拳。不是劍術，不是刀法，也不是暗器。之所以流傳全軍，就是因為他暗合著軍人的氣質與氣度。大氣，霸氣，殺氣。這也是你們以後要學習其他各種武術的基礎。

付強：現在，我先給大家演練一遍。你們注意體會。

新兵們似乎能感受到付強的拳頭間產生的電流，遊走間帶動的風聲，開合間時間的停止。這拳法不僅僅在打鬥上立竿見影，就僅僅是觀賞也是讓人yù罷不能，熱血沸騰的。付強的確給他們加了一道實惠的菜。練了一個禮拜的隊列，可算是重新點燃激情了。

付強：軍體拳是由拳打、腳踢、摔打、奪刀、奪槍等格鬥動作組合而成的一種拳術。下面，我們來學習第一套軍體拳的第一式。

唐堂：怎麼感覺有點像課間cāo，要不要數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白亮：是你沒節cāo！

小苗吊在雙杠上，自己邊練臂力，邊騎在白亮脖子上幫唐堂壓腿。

唐堂：白亮，你生出來的時候是不是畸形啊，後來手術才把兩條腿分開的。

白亮：疼，，嘶，，少廢話，

小苗：你的筋這麼硬！腰彎不下去，腿提不起來，咱們認識這麼多年，要不是開始練軍體拳了，我都不知道。

白亮：別說你了，我自己也不知道啊！

小苗：按理說就咱們這個年齡，就算從來沒有練過，也不應該硬成這樣！就連我爺爺恐怕現在彎腰都能碰到地。

白亮：我怎麼知道，也許真是天生的。

唐堂：我怕酒，小苗怕女人，看樣子號稱高富帥零缺點的白亮現在也怕開筋了，不是我說你倒是使勁點小苗，，不用憐惜這朵嬌花。

白亮：唐堂我和你拼了。

白亮就要往唐堂身上撲，忘了自己正在壓腿，還有小苗在脖子上夾著自己，一個失去平衡就趴地上了。

唐堂：什麼感覺

白亮：酥爽乾脆，

白亮的腰和腿都和斷了一樣：疼吧，疼吧，反正也不是我自己的了。

付強走到白亮的床旁邊看了看：小苗你和白亮換個床，小苗睡上面，省的白亮爬床再退讓掉下來。

小苗：好。

付強：白亮同志很好的貫徹了我軍的jīng神啊，有困難，克服困難也要上，沒困難，製造困難更要上。

白亮淚流滿面：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耿吉吉：鞋兒破，帽兒破，白亮的心兒破。腰也痛，腿也痛，白亮的心也痛。

白亮：那麼能唱怎麼不去我是歌手呢！

小苗：班長，有沒有什麼葯可以幫助他緩解下的？

付強：耗子葯，一劑下去，立馬見效。

唐堂：班長你真狠。

付強笑眯眯的說：一般一般。軍隊第三。

從此cāo場上總能看到有人陪著白亮壓腿的場面。小米和唐堂自然不用說，班裡的人總是在白亮壓腿的時候插科打諢希望能讓他轉移注意力忘記身上的疼痛。就連其他班的人再休息之餘也會過來湊個熱鬧。白亮壓腿的地方成了一個小聚眾場所，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連長：付強啊，你們班現在勁頭不錯啊！

付強：這大概就是出於骨子裡軍人的天xìng吧！

連長：什麼意思？

付強：唐堂白亮汪苗都是出自軍人家庭，可能從生出來之後就用軍人的韻律活著！

連長：那姚飛和耿吉吉他們幾個呢？

付強：這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本身就不是爛人，情緒被帶動起來自然就會反映在訓練上了。

連長：可以啊！看樣子你是真的動腦子想。行了，我也不用擔心你了，這優秀班長你也拿了三年，今年再連任一次估計就能有點說法了。你自己心裡有點譜，聽到沒有！

付強：是，連長，對了，這個月紅旗班是？

連長：怎麼？想搞情報？

付強：不是，我就是看他們最近不錯，想給他們心裡吃個定心丸。

連長：怎麼，沒有表揚和肯定就不幹活？

付強：畢竟是新兵，心xìng還都不穩呢！

連長：行了，明天你就知道了，趕緊回去訓練去，一切都用成績說話。

付強：是連長，那我這就看他們訓練去了

連長：要提高戰士的自覺xìng！

付強：連長你真的，啰嗦起來不是人。

付強說完就閃人了。

連長：臭小子，欺負我現在要保持形象是吧！

唐堂：流動紅旗迎風掛上，勝利歌聲多麼嘹亮。

姚飛：切，至於嗎，一面小旗給你激動成這樣，就你的零花錢都不知道能買多少面了。

唐堂：你懂什麼，我的零花錢能買來我成績的提高嗎？

付強走進班級：唐堂說的好，以後還要繼續努力。這旗子本就是意義大於價值的東西，信仰和榮譽從來就不是能用金錢換來的。

唐堂得瑟的沖姚飛挑了挑眼睛。

付強：宣布個事情，今天晚上的班會，連里統一話題，要選個副班長出來，按理說呢應該是選成績最好的一個。但是現在你們學習的科目太少，還沒有進行過大比，那咱們就來點mínzhǔ的，用競選的方式。想當班長的晚上班會的時候上來講兩句，然後大家無記名投票。保證公平公正公開，有意見沒有。

大家：沒有。

晚上，大家規規矩矩的坐在小馬紮上圍在一起開班會，每個人的膝蓋上都放著一個本子和一支鋼筆用來做會議記錄。

付強：準備好發言的可以上來了。

姚飛：報告，我想當副班長。

付強：好啊，那你上來說說，大家為什麼要選你。

姚飛：人生，充滿了各式各樣的誘惑和坎坷，只有找到自己拼搏的方向，才能夠不被那些事情所糾纏。我以前啊，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想幹什麼。來到軍隊，訓練，就一個字，苦。我更是不明白自己圖什麼。可是我想，既然已經這麼苦了，那更不能放棄了，不然這些苦不是都白吃了嗎？我也想看看自己如果堅持到底能成個什麼樣子。雖然這條路不是我的夢想，但是既然選擇了，我就把它變成我的夢想。

大家鼓掌

付強：姚飛同志說的很好啊！也讓我大吃一驚。相信大多數890后普遍都面臨這個問題，生活條件好了，不知道追求什麼了，家裡什麼都有了，中國也和平統一了。jīng神上找不到信仰，心裡得不到安慰，於是就開始用刺激和荒唐填滿自己的人生。可我想說，只有通過努力和付出得到的滿足感才是真實的和站得住的。就好像女人懷孕，有孩子不代表能生下來，生下來不代表能健康活到最後。所以啊，給自己找一個信仰就等於給自己一條活路。

付強：下面誰來

耿吉吉：報告，我來。

付強：好，上來吧！

耿吉吉站在大家的面前：各位戰友，晚上好，今天我之所以站在這裡和姚飛同志崇高的理由不同，我就是為了能夠混出個樣來，這樣跟白衫結婚的時候也能多點底氣。白衫又漂亮又溫柔，我們寨子里想娶她的可多了。

付強：耿吉吉的想法很實際，不過你這個理由不合理啊！如果你想混出個樣來幹嘛來當兵？而且兩年之後你是打算複員的，就算你當上班長，那頂多也就是個班長了。你再想想。大家也想想，今天他的想法可能你們也都有在腦袋裡閃現過，以後有時間你們可以多多討論一下這些問題。好，下一個誰來。

唐堂：報告，我來。

付強：好，來吧！

唐堂：訓練太辛苦，也許副班長有機會代替班長行監督之職，我要是當了副班長，保證讓大家鬆快鬆快。咱們該訓練時候訓練，但是不該訓練的時候堅決不訓練。

付強眯著眼睛：我還在呢！

唐堂溜了下來。

最後當然是姚飛當了班長。姚飛的骨子裡有骨狠勁，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當然，對他認可的人卻又是好的不得了。大家對這件事都沒有什麼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