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心藥

關連長一拍自己的腦門：所以說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文化人耍流氓啊！

指導員：老關啊，不是我說你，你說咱部隊弄幾個兵容易嗎，弄幾個好兵容易嗎，你倒好一張口，什麼考試通過了的都給人家。你可真夠大方的。

關連長：不是我不是。

指導員：不是啥，啥不是。你還是跟團長說去吧！我啊，就替你早晚一炷香祝你早rì成仙啊！

關連長：我這不是就想著給部隊弄幾個心裡專家嗎？這訓練辛苦沒人能反駁，咱身體上給人壓迫，總不能心裡上也照顧不到啊！這對軍隊未來發展也沒什麼好處啊，軍隊需要鋼鐵軍人，但不是無情機器，你說是不是啊！

指導員：跟我說這些有啥用，這人才啊，哪兒都稀缺，不說別人，就說咱們連的汪苗，那是高考620分過來的。你說咱們軍隊現在正在加速信息化建設。這麼好的苗子不給咱們軍里自己留下做戰鬥人員，反而要送去到後勤部隊。哎。

關連長：高考620分？汪苗？汪苗不是得心病的那個嗎？

指導員：是啊，就是他，

關連長：難怪，難怪，這文化人就是跟咱們大老粗不一樣，得病都得的那麼文藝。一看他在那悶悶的掉眼淚，我渾身都覺得不得勁。

付強回到宿舍，看到小苗正拉著一臉不樂意的唐堂和白亮要出門。付強眼睛一亮，和和心理專家談話之後就是不一樣，看看，這明顯是好多了。

唐堂：小苗，給咱們講講，張醫生都說什麼了跟你。

宿舍里的人都很好奇，放下手裡的東西圍了過來。

小苗摸摸自己的腦袋：好像也沒說什麼啊？就問問我感覺怎麼樣，有什麼困難。啊，對了，我還有件事兒要做。

耿吉吉：怎麼感覺很普通啊！

小苗穿好自己的軍裝，戴上帽子就要出門。

付強好奇問道：汪苗，幹什麼去啊！

小苗：去炊事班看看。

付強：去炊事班幹什麼啊？

小苗：看豬。

付強：看豬？

小苗點點頭有些猶豫的說道：張醫生讓我去的，他認為我應該多看看別人的不幸。他說讓我看看豬活的安逸是因為他待宰。人活的艱苦是因為人要活著。

付強：你去炊事班只能看到豬肉啊！要看豬得去連里的養殖場。

小苗：那班長你帶我們過去？

付強：好啊！

付強自然心喜的答應了，人家專家說的話就是有道理，連自己都覺得人生的未來充滿了希望。現在越艱苦就代表以後能活的越好是不是？

唐堂打著哈哈，誰要去豬圈啊，臭死人的地方，太不符合自己的身份了。

唐堂：那啥，小苗，班長陪你去多好，我們就不去了吧！我還要去陪白亮壓腿呢！

白亮也說道:是啊小苗，我還要壓腿，那啥我就不陪你去了啊！

付強不解的問道：你們兩個怎麼了？平時你們三個不是號稱什麼三劍客，形影不離的嗎？

白亮：平時是平時。

唐堂：看豬是特殊情況，豬有什麼好看的啊，據說豬圈能臭死人。

付強：不會比你的臭襪子更臭的。唐堂，白亮

唐堂、白亮：到

付強：目標養殖場，兩路縱隊，起步，走。

養殖場佔了很大一片地，連里的蔬菜水果肉類都能做到自給自足，一米多長的大窩瓜，兩歲孩子那麼高的冬瓜。還有黃橙橙的南瓜，看著就讓人喜歡。棚子，架子，鐵絲網上都被綠sè的枝葉所覆蓋，正值收穫的季節，他們看到了很多蔬菜水果的飽滿果實，就覺得心中多了幾分滿足和美好。

付強給這幾個五穀不分的人介紹農作物，走了一會兒就到了牲口養殖的地方。

軍隊里自己有豬圈，用木頭壘成長方形圍欄，裡面放著稻草，看上去還算乾淨，沒有泥湯子之類的東西。一個戴著黑sè皮革圍裙的士兵正在清掃豬圈，就是撿拾糞便。別看這一個豬圈只有七八頭豬，可糞便堆積起來還真不少。

唐堂捏住自己的鼻子細聲細氣，盡量不張嘴的說道：班長，臭，小苗，豬你也看到了，我們回去吧，啊！

付強努力鎮定，不在這幾個紈絝子弟的腦袋上敲饅頭：好好說話，你才臭呢！嘴巴被黏住了啊！

唐堂：我怕我一張嘴，臭氣進去把我的嘴也熏臭了。

付強：就是給你扔香水池子里你那嘴都是臭的。

小苗放佛聞不到那臭味兒，好奇的走進觀察：這就是豬啊！長的，長的挺尷尬的啊！

付強徹底沒了耐心，豬是什麼稀有的東西嗎？原來還真有吃過豬肉沒見過主跑的人。翻了個白眼：你以為呢！還尷尬，什麼形容詞。

小苗：我以為，我以為豬都像超市的賣肉區貼的那樣，眼睛咪咪的，嘴巴笑的彎彎的。

付強捏捏自己的脖頸子：看樣子你缺的不光是挫折還有常識。

小苗：看著他們我就明白了張醫生說的那句話。只有將死之人才有資格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不必憂心不必奮鬥。

付強樂滋滋的看著小苗試著給豬餵食，唐堂和白亮使勁後退被付強拉著動彈不得。

那個兵收拾好了豬圈後過來和付強打招呼，聽說是有新兵來參觀豬圈的，眼睛都亮了：難道連理終於要往我們這送新兵了嗎？哎呀，我們這人少活多，每天忙的連說話的時間都沒有，連說話的人都找不到。往上面打申請要人總是各種理由拒絕，這回連長終於決定要照顧下我們的感受了嗎？

養殖場人少，來個人都能讓這些默默無聞的士兵興奮的合不攏嘴，說個不停。

看著滿懷期待的小兵，付強有些說不出話來，拒絕也不是，不拒絕也不是。早知道帶著他們過來會鬧出這麼個烏龍，打死他都不過來：額，這個，可能是吧，我也不他清楚，你知道上級的決定我們都是最後才知道的。

那個兵心情很好的點點頭：也是，咱們能做的就是等。來來，我帶你們到處看看，這可供著近千人的伙食呢！可不得好好考慮清楚了，要是派來個靠不住的，過來了也是添亂。哎，對了，新兵同志們，你們吃飯了沒有，以前都是在大食堂吃，今天也嘗嘗咱們小食堂做的飯菜？

付強點頭同意了，反正馬上就要晚飯也沒有訓練任務了，正好讓汪苗多體會體會。

白亮看了看設備還算齊全的小食堂，印象里的軍隊似乎是沒有這個的忍不住伸手摸摸門框子：養殖場怎麼會有小食堂的？我以為部隊都是統一吃飯的，就連連長不是也在大食堂吃飯嗎？

付強看了看四周，沒有別人，小心說道：這是有故事的，養殖場的班長叫催飛，那個時候他還不是班長。有一天掃完豬圈時候忘了換衣服就跑食堂里去打飯，他長期在那呆著鼻子都已經適應了，可連長那天幾乎都沒吃飯，就連連里的兵都吃不下去東西了。這麼幾次之後吧，連長就發話讓養殖場不用過來吃飯，距離太遠麻煩什麼的。理由倒是現成的。

說人人道，崔飛端著一盆子菜走過來笑著說道：菜來咯，好久沒有新兵來咱們這吃飯了，快來嘗嘗我的手藝，我今天啊可是把這些年學的手藝都使出來了。

付強：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晚飯吃的很舒服，幾個人邊吃邊聊，小苗他們聽了很多軍隊里的故事。付強難得的沒有在晚上布置任務，幾個人早早上床休息睡了。

早上醒來小苗站在窗檯前，露出一個純凈的微笑。終於覺得天又是藍的，cāo場又是黑的。自己也是活的了。

唐堂和白亮對視了一眼，就是這個笑容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成為他的保護者為他擋風遮雨。可現在看來，這樣對小苗似乎不是什麼好事兒。

付強看到小苗重新跟著大家訓練，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訓練完了之後連忙向連長彙報情況。

關連長：怪不得豬肉連年漲價呢！都能當藥引子了。你給我說說，就那麼靈？

付強：連長你是沒看到啊，這我還沒帶他去看屠宰場呢！就那麼幾隻哼哼唧唧扒食吃的豬就讓汪苗緩過來了。

張醫生走了進來：這只是暫時的，想讓他這毛病徹底痊癒還是得雕琢他的xìng格。

付強：哎呀張醫生啊，您可真是神了。快請坐，我們沒有經驗，還需要您老的悉心指點啊！您就說吧！您咋說我咋做。

這次換指導員牙疼拍腦袋了：自己這連里怎麼一個一個的都這麼實心眼子。昨天連長給全團賣了，今天付強給自己賣了，要這麼看的話付強還是比關連長靠譜些的，職位低的話起碼禍禍的人還少些。

團長也走了進來，大家連忙起來打招呼，：張醫生在啊！怎麼，汪苗沒事兒了？

付強見團長看著自己連忙答道：看上去是好多了，訓練也起勁了。

團長：那就好啊！對了，張醫生昨天跟我說了下選兵的事情，你怎麼看選兵去學心理醫生這個事兒？

付強看了眼連長的黑臉笑的很樸實的說道：反正也要送去軍校，學軍醫不也挺好，又能穿軍裝，又能穿白大褂，所有制服的癮都過了。

張醫生指著付強笑著對連長說：你的這個兵很有覺悟啊！

關連長翻了個白眼笑的有些勉強：我就不應該問你。既然這樣你就注意下，看看誰有這方面的意向吧！

付強：看新兵？

關連長：新兵也會變成老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