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又見少女
按照老頭所告知的方向前行著,由於溫度越來越高,幾乎沒有人在附近行走,連花草等生物也越來越稀有,何天更是堅定了自己沒走錯方向。
大半天時間,見東北邊有個洞,被一些山石圍繞著,洞內深不可見,映照著淡淡紅光。何天施展輕功,踏著石頭,小心翼翼地進了洞,洞門口附近除了溫度高點也沒什麼異樣,並且也沒有說得那麼熱。一路朝著深處走去,周圍的溫度越來越高,路也一條變兩條,兩條變四條,相互之間又相通,根本一道複雜的迷陣。
何天開始擔心如果這樣走進去火焰草還沒看到,只怕已經困死在這裡面了,忽見前方路口隱隱約約看著彷彿有個東西在地上,由於洞內比較昏暗,何天小心地慢慢靠近。
「怎麼是一位姑娘?!」何天立刻扶起一看,居然是她?昏迷在地上的女子,竟是洛陽城外樹林的那位綠衣少女。抱起她出了洞,將其放置地上,雙腿盤坐,運氣輸送於其內力,一會兒功夫,少女眼睛慢慢睜開,恢復了意識,虛弱地問道:「怎麼回事?是你救了我?」
「嗯,在洞內見你昏倒了,便帶了出來。」何天回答道。少女心想知道這火焰洞的人本就不多,有膽量進去的更是少之甚少,想必眼前此人一定是位深藏不露的高人,只是想不到居然這麼年輕就會有如此造詣,於是佩服地道:「多謝救命之恩。」
何天見她似乎沒有認出自己,故意說道:「不用謝,就當是我報答樹林手下留情之恩吧!」少女一頭霧水,回憶后才想起樹林里那位少年長相俊秀,但卻欠缺一份男子氣概,而此時眼前居然與當日氣概完全不一,驚訝地說:「是你?!你會武功!」
「呵呵,我當時也是迫不得已…對了,你來火焰洞幹嘛?而且,你怎麼會昏倒在裡面?」何天奇怪地問道,心想少女的內功肯定在自己之上,儘管自己內功有助於抗熱,但以她內功之深厚不至於會承受不住洞內溫度。
「一時沒留意,被這氣流入侵到體內,就昏倒了。」少女回答著,表情很特別像有所隱瞞,何天見她不願說便不追問了。少女又道:「你來做什麼?」
「我是來找火焰草的。」何天回答。少女表情一驚,隨之很快又恢復到了平靜,但何天也看到了這細微的變化,說道:「難不成姑娘也是來找它的?」少女不回答,何天繼續說道:「這火焰洞也就可能奔火焰草來,姑娘不必多心,我不過是隨口問問。」
何天見少女依舊不說話,只好說道:「你現在還很虛弱,趕不了路。如果你想快點好的話,我來的時候路上見有個小屋,你就去那休息吧。明早我再給你輸次真氣,應該就沒事了。」
少女聽完後走了,何天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在聽自己的話,但自己說出口的話就會履行,不管怎樣,出洞后也會去小屋一看。於是便重新進了山洞。
朝著高溫的方向走,過了會何天感覺心跳越來越快,身體發熱難耐,暗想:想不到這洞內的熱氣竟然如此厲害,就快抵抗不了,該怎麼辦……?何天站在原地思考著,計上心頭:這氣息與我真氣類似,不如反其道行之,吸收周圍之氣為我所用!
何天任由熱氣侵入身體,同時耗費自身體內真氣,此法果然奏效,何天覺得自身與周圍融為一體,真氣不斷在體內運行。
繼續前行,轉過一個岔口,突然一隻火狼撲來,幸好何天反應快側身躲過,只見火狼全身紅毛,目露凶光,一雙爪子利得發光。此時又有三四隻一同襲來,何天騰空躍起,使出了游龍劍法,五隻火狼被刺中,剛準備再次攻擊,卻突然倒地,何天這才鬆了口氣,嘆道:多虧老前輩指點,不然我怕是小命難保了。
一路邊走邊打,終於,來到了洞的最深處,角落裡一些紅色植物——火焰草出現在了眼前。何天小心的采了一株,心想著那綠衣姑娘便又采了一株。
洞內一來回再出來時,已是黃昏,何天進入了附近小屋,望了一眼四下無人,暗想她一定是故意躲起來,便大聲喊道:「姑娘…姑娘…」
「行了,我在這兒。」少女受不了這般嚎叫,終於現身,道:「我有名字,不要不知所謂的叫喊。」
何天笑笑說:「恩,不知姑娘芳名。」看見何天毫不嚴肅,少女有點生氣,道:「陸雪晴。」
「哦哦,很好聽的名字,我叫何天。」
陸雪晴小聲的哼了一聲,便坐到了角落裡,雖然陸雪晴看著有些許冷酷,但何天總是不自覺地想逗她,見她生氣的樣子就覺得很親切,感覺很熟悉。何天走到陸雪晴身邊,拿出一株火焰草遞到她眼前,道:「吶,給你的。」
陸雪晴眼睛里充滿了驚訝,疑問,激動…何天接著說道:「洞里多的是,順手多摘了株,你不是需要嗎?」見陸雪晴毫無反應,又道:「不要我就扔了哦。」
「謝謝。」陸雪晴接過火焰草,很快很小聲地說道。
「不用客氣了,好了,轉過去。」何天說道,陸雪晴不解地看著他。
「我給你輸真氣。」
陸雪晴這才慢慢的轉過身,一炷香功夫,輸完真氣,陸雪晴感覺身體暖暖的,真氣也順暢很多,何天感覺有點累,道:「我先休息了。」陸雪晴看到他為自己損耗真氣,心裡感激,但此刻也幫不上忙,只好夜裡看著他不讓他出事。
深夜,屋內外靜悄悄的,偶爾有些風聲吹過,忽然,「唔…呃…」一聲呻吟,隨後即時一口血從何天嘴裡噴出,陸雪晴被驚醒,立刻上前扶起他,道:「你怎麼了?」何天依舊神情痛苦,全身發燙,陸雪晴把其脈象,體內真氣紊亂,不受控制,且這股氣強大,似乎隨時都要撐破其身體,見他這般痛苦,陸雪晴只好點住其穴道,輸入自己的真氣,何天這才漸漸平靜下來,恢復了神智,道:「我剛剛…你救了我?」
「你也救過我,互不相欠。」陸雪晴冷冷地說。
何天乾笑一聲,道:「你說我倆是不是很有趣,相互把真氣輸來輸去的。」
陸雪晴並未笑,反而擔心地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危險,你體內有一股強大的氣息,跟你真氣很相似但卻無法融合,你這樣下去很可能隨時喪命的。」
何天這會兒也感受到了自己內傷,嘀咕著:「應該是洞內那股氣吧。可是為什麼你給我輸真氣,我會好很多?按理真氣不是應該更混亂…」
陸雪晴見何天多番幫助自己,並且絲毫不求回報,於是決定不在隱瞞,「其實我的內功與這洞內的氣息是相剋的,因此我輸入后可以減弱你體內的真氣,但又不可過度,怕更是激起那股氣息傷及身體,因此只能暫緩你的痛苦,保住你的命。」
何天認真的聽著,似乎一切都懂了,道:「所以,你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在洞內昏倒。」
「恩。」陸雪晴點點頭,臉色凝重,何天不想她為自己擔心。
「那就好了!」何天突然開心地道,「以後我發病了,你就趕緊給我輸輸真氣。」
陸雪晴沉默著,她敬佩何天的樂觀,但依舊笑不出來,何天繼續說道:「你該不會捨不得真氣吧…怎麼說我也救過你了…我還給你摘了火焰…」
「我教你口訣。以後你發作就按口訣修鍊,但切記不可外泄。」陸雪晴打斷何天的話,心裡說道:「如果是這般簡單就好了。」何天又豈不知自己的傷勢,但生死有命,又或許船到橋頭自然直呢,他也不過是想讓氣氛不是那麼沉重。
一盞茶時間,何天記住了口訣及其修鍊方法,一陣逗笑后,兩人也都累了,靜靜地睡了。
第二日清晨,何天很早就醒了,見陸雪晴還在睡,不想吵醒她,便摘了點果子放她身邊,然後又抓緊時間往洛陽趕回,回程的路不如來時好走,更耗費時間,但何天依舊盡量不休息。
第六日…
第七日…
第八日…
……
依舊不見那少年身影,柳府里白衣女子每日站在大廳內,望著大門,多希望可以見到那熟悉的身影,聽到那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