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兇手就是你
白二叔站在台上瘋狂的頭腦風暴。
然而現實擺在面前。
比他更震驚,眼珠子恨不得瞪出來的是一旁的楊博。
甚至就在今天早上,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還親自去了倉庫。
在倉庫里,那個「沈景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樣子看起來楚楚可憐,他甚至在心裡奚落,曾經的贅婿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可是轉眼間,沈景穹竟然成了林氏總裁。
楊博顫抖的雙手打開倉庫的攝像機,發現了監控視頻裡面的躺著的人。
分明還在!
那眼前的沈景穹又是怎麼回事?
楊博渾身戰慄,在白二叔壓迫性極強的眼神下,只覺得要窒息了,他連頭也不敢抬。
「這麼說,沈景穹肯定不是殺害白老的兇手吧?」
「對呀,既然如此,為什麼白二叔要撒謊啊。」
「難道是白二叔他……」
眼看局勢就要倒向一邊,白二叔深吸了口氣,穩住局面,厲聲道:「原來你就是沈景穹,你這個殺人犯還敢露面,我這就報警!」
沈景穹居高臨下的看著白二叔,冷聲道:「你隨意。」
見他根本不怕,白二叔反而有些心虛。
他看著沈景穹不動聲色的神情,又看著挑眉輕笑的白晴。
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地方。
為什麼這兩個人可以如此淡定?
尤其是白晴,她分明是有備而來!
白二叔喉結滾動,沉聲道:「怪不得你不敢露面,原來你就是殺人兇手,沈景穹你有良心嗎?我父親對你那麼好,還把白晴嫁給你,你竟然痛下殺手!」
「我不是兇手。」沈景穹斬釘截鐵道。
白二叔冷笑:「連白晴的父母都是你殺害的!我親眼看到你殺了我父親逃離,你還敢說不是你?不是你還能是誰?」
「兇手就是你。」沈景穹沉聲道。
現場一片嘩然。
誰也沒想到,沈景穹竟然指責白二叔就是兇手。
殺害親生父親這種事情……白二叔竟然能做得出來?
白二叔眼睛微眯著,維持著臉上的震驚。
他頭腦飛快的轉動著,為什麼沈景穹敢這麼說?就因為他看到了?
但是他也毫無證據。
現在白戰風已經死,誰能給沈景穹作證?
想到這裡,白二叔放心下來,再次變得遊刃有餘,厲聲道:「沈景穹,你真是一派胡言!他是我的親生父親,給我生命的人,我怎麼會殺害他?而你,你可就不一樣了!」
他目光變得審視嘲諷:「你作為沈景穹的時候是個廢物大家清清楚楚,我父親對你多有言辭之間的奚落,你心生仇恨,所以趁我們不在,對我父親下了狠手!」
話音落地,鼓掌聲猛然響起。
白二叔以為自己說的打動了人,滿意的看過去,誰知道看到了鼓掌的竟然是白晴!
「白晴,沈景穹殺了你父母,還殺了你爺爺,你現在是什麼態度?為了爭奪白氏你和他聯手,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了?」白二叔痛聲道。
果然這話說了之後,其他人紛紛的看向了白晴。
白晴臉上的笑還在,嘖嘖稱奇:「二叔,你不應該在這,應該去拍戲,這個小舞台都不夠你發揮的,我看你的演技,比一些老戲骨還要厲害。」
「你什麼意思?我哪裡說錯了嗎?」白二叔皺緊眉頭。
白晴似笑非笑:「你哪裡都說錯了,二叔,顛倒黑白就可以以假亂真了嗎?殺害我父母的是你,殺害爺爺的也是你。」
「你……胡言亂語!白晴,你是瘋了嗎?就算為了白氏,你也不該這樣!」白二叔說著,好似被背叛了似的,開始流眼淚。
他的眼淚說流就流出來,絲毫不用準備的。
白晴:……
柳絮應該來學學,最起碼白二叔都不用眼藥水的。
「白晴,我對你不薄,就算你想要白氏,你該用實力來搶,而不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污衊我是兇手,讓真正的兇手沈景穹逍遙法外,你對得起你爺爺嗎?對得起你父母的生養之恩嗎?」白二叔高聲說著。
一時間,現場全部開始指責白晴。
白晴和沈景穹對視一眼,兩個人十分淡定。
「我說你是兇手,當然不是胡亂指責,我有證據。」白晴沉聲道。
白二叔篤定白晴手裡不可能有證據,深吸了口氣,恨意十足的瞪著他:「什麼證據?當初你爺爺死的現場,我就在那裡,親眼看到了沈景穹!你說的證據……難道你爺爺還能活過來不成?」
話音落地,大廳的門打開。
這是重要的場合,又是帝都大酒店,誰會在這麼重要的時刻前來打斷這麼精彩的八卦?
所有人不滿的回頭看過去。
站在最後的人看到來人之後,驚訝的尖叫出聲。
「白老!你怎麼來了!不對,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真的是白老啊,我不可能看錯!他有影子,應該是人!」
「這肯定是人啊,怎麼可能是鬼,這麼說白老根本沒死!」
人群逐步的向兩側排開,給白戰風讓開了一條路。
他徑直走過來。
白戰風雖然已經退居很久,沒有接管白氏的事業,但是他的名聲和威望還在,許多人對他只有敬佩。
他瘦了許多,額頭上的傷還在包紮著,但是腳步沉穩有力,目光咄咄逼人。
白二叔看清楚他的面容,臉色慘白到了極點,雙腿一軟,竟然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剛剛暈倒的三姑好不容易醒過來,看到自己父親,還以為自己也死了,大叫一聲,再次的暈倒過去。
白戰風臉上的神情複雜到了極點,他看著白二叔,目光中充斥著各種各樣的神色。
有不忍,難過,悲痛,失望。
這麼複雜的目光,像是一座山,沉沉的壓在了白二叔的頭頂,好似要把他壓垮。
兩個人在沉默中看著彼此。
白二叔腦海中不再瘋狂的想著白戰風為什麼沒有死,而是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他曾經最想要的是白戰風的認可,現在他知道,自己再也得不到這個認可。
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
一個想問為什麼沒死。
一個想問為什麼要殺了我。
但是,這些問題根本無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