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兩個月亮?!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從每個角度看來,這女孩都是個美人坯子,雖然只是個坯子,但你也要有美人的品德好不好?
「我說林弟妹?呸,我說何弟妹?何冰往那邊走了,看好是那邊!」江心忍不住滿腹的牢sāo勁,生怕身後的女孩分不清何冰走的方向,特意伸出手,指向和自己相反的路。
「我知道呀,這是你說的,額,第六遍啦」顧悠也忍不住滿腹的牢sāo,也生怕身前的男孩數不明白這是他第幾遍說出這句話,特意伸出只潔白的小手,比劃一個六的手勢。
江心:「.......」yù哭無淚的掏出愛瘋,靜默地調好角度,拍下塊躺在路邊的磚頭,立馬發了條**,「我他么終於知道那些儀錶堂堂惹我發毛的人什麼形象了!」
網友我愛貓貓不到一分鐘就轉播加評論,「貓兒哥你的意思是偷你黑票留著推薦不給收藏看完不評價或者根本不看你書的人都是又丑又硬的磚頭?」
江心:「......」
網友狗屁貓貓混蛋加三級承接上文評論道,「你的意思是我們這些不看他的破書的人都是廁所的石頭了唄?我十萬水軍在哪裡?來看看這個世風漸下人心不古嘔像橫行的年代吧!」
江心:「......」
網友貓有九命心一顆怒罵前兩博主,「高級黑請滾粗,貓爺的書不願意看痛快消失,何必上這裡丟人現眼,用貓爺的話說,哇呀呀個呸,滾!」
江心被逗笑了,在已經快舞刀弄棍快要打起來的回復欄里回答道,「我的眼裡僅有白sè和貓糧,何必髒了自己本身,僅僅為了調戲黑墨,搭上自己原本的顏sè不值當。」輕笑著,將手機放進口袋,不太明朗的心情瞬間暖意繞指,也不在乎跟在自己屁股的跟屁蟲,腳步輕快的走在已經漆黑的街道。
顧悠一邊緊跟著江心一邊左右觀察著環境,記憶不太靈光如她,也能敏銳的感覺到這裡是學校附近,眼看著江心越走越慢,顧悠咬咬牙,心想快到他家了吧?哪知,江心一轉身,竟消失在黑洞洞的樓區,縱然顧悠是個大心臟少女,可是千萬別忽略她是個少女的本質,就算是波瀾不驚如江心,午夜夢迴環視黑乎乎的四周牆壁也會嚇得一驚一乍,更何況顧悠,「啊!!!!!」一聲慘叫,顧悠的嘴被人從後面堵住,一股陌生卻好聞的氣息進入鼻腔,只可惜還沒等好聞的氣息湧進,顧悠就已經被陌生的氣息嚇到,一抬腿,用頭往後一撞,就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
顧悠隱隱約約感覺到這聲慘叫熟悉,一回頭,猛地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就見到江心一隻手捂著臉一隻手護著襠,很是不雅的躺在地上,倒抽著冷氣,「顧,悠,你,要,是,還不走的話,血濺當場都是輕的!!!」青少年倒在地上,仍不忘毒舌威脅。
顧悠一甩披肩的頭髮,優雅慵懶的一攏遺落出來的一縷,在烏黑的夜裡像皎月般歡笑著,一時間,最是畏懼黑夜的江心忽然發覺自己移不開目光,也站不起身,更挪不了步,少女銀鈴般清脆動聽的笑聲,如同磁鐵扔進滿是鐵礦的洞內,引發一系列的連鎖反應。
盛夏晚風悠悠,一朵桃花入袖。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江心盤腿坐在地上,拄著頭,饒有興緻的問著,變臉的速度不亞於戲法。笑起來如彎月,肅然時如寒星。
「目的?」顧悠咀嚼著江心尖酸刻薄的話,低頷著娥眉。
「我以前經常見過你,但從來不認識你。」江心從地上站起來,邊拍著屁股上的塵土邊說著。
「那現在不就認識了么?」顧悠靜好地笑了,竟讓這樣涼寒的夜,吹起溫熱的風,打著旋,纏繞著江心的褲腳。
「我只是好奇,一個女孩的xìng子要多大大咧咧就會第一天騎到男人的背上。」江心冷笑著,蕭瑟的說出他今天一直目擊著的場面,不再去看顧悠的臉,背過身,熟絡地往昏暗的樓區走著,他對這個不明來由的女孩很反感,就留個心眼,財不露白,便沒有回自家的別墅,而是選擇回到他在學校附近的房子,他像只伺機出動的貓,冷眼地靜觀顧悠這隻小獸的一舉一動。
「喂,大晚上的還不回去嘛?」江心說著,抬起手腕,看一眼腕錶,「女孩子九點鐘夜不歸宿好么?」嘴角的冷笑更盛,用眼角的餘光瞥著一直尾行自己的女孩,顧悠,你到底是何方神聖?還是只是個行為隨便的女孩?一想起下午時見到的場面,江心就越感覺對這女孩的行為不齒,隨便就隨便,千萬別和自己扯上。
「我迷路了。」顧悠的笑在江心的眼裡是那樣刺眼,說不出的俏皮。
江心:「.......」他不知道已經第多少次無語,一個女孩對你說出迷路你什麼感受?大晚上萬一遇到壞人怎麼辦?恰巧是劫財又劫sè的壞人?不小心懷上壞人的孩子來找你?江心一把捂著額頭,不要再胡思亂想!再動用他神經病一樣的想象力,怕是會演一出由於少女迷路而引發的世界滅亡效應。
「進來吧。」江心也沒有展現出任何的良好待客之道,打開明晃晃的節能燈,自己將鍵盤包直接扔到沙發上,踩著棉拖鞋,回到自己的房間,呸,讓勞資去接待那個放蕩不堪不知來路目的不知的女孩?沒給她扣上個泄露國家機密都是輕的!
顧悠倒也不認生,脫下校服,掛到衣服架上,好看的黛眉皺成川字,滿臉擔憂的看著這個實在是不堪的屋子,破爛雜誌和廢紙堆滿茶几,看上去油乎乎的地面不知道腳踩上去會不會粘住,鞋櫃里鞋子胡亂擺放著,不時傳出已經汗臭熏天的襪子味,廚房裡擱置著不知道都什麼時候的麻辣燙酸辣拌,灶台上剩菜污漬滿滿的碟盤堆起老高,浴室里還一大摞髒兮兮的衣服,顧悠捂著鼻子,挨個房間看著,大卧室里被子已經被遺棄到地上,各式各樣的零食袋子霸佔著床鋪,顧悠打破頭也想不到一個看上去那樣光彩奪目的男孩,私底下竟邋遢到這般田地!
顧悠一低頭,沖著腳上掛著笑臉的吐司貓棉拖鞋皺皺鼻子,也沒有客人應有的禮儀,興沖沖的走到客廳里擺放的電腦前,勉強在廢紙里找到插頭,卻驚奇的發現和牆壁上的插座不符合,「插排在茶几下面。」鬼魅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不偏不倚的嚇到正躡手躡腳研究插頭的顧悠。
江心深邃的眼睛后,透露出不解,無奈地瞅著這個背過身去舉起雙手類似投降姿勢的顧悠,這個女人是要幹嘛?難道是因為家裡沒有電腦太寂寞?還是因為家裡電腦配置不好?還是因為想要玩什麼遊戲?還是想竊取自己電腦里的機密?可特工不會笨到去黑客自己的台式電腦吧?哎呀呀,江心用力的將腦子裡一個又一個的胡思亂想甩乾淨,吧唧吧唧嘴,還是悻然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顧悠放下舉起的雙臂和示意什麼都沒偷而張開的手掌,拍拍胸口,俯下身,伸手去夠茶几下所謂的插座,然後滿頭黑線的拽出一大堆鬼畫符般的紙,顧悠吹吹紙上的灰塵,卻意外的發現這些居然是稿紙,一行行娟秀的字,奇怪的排列著,每頁沒幾行話。
顧悠剛開始還興趣缺缺的讀著,越讀越上癮,一行行字,一個個道理和感受,類似陽光下妖嬈的罌粟,吞噬著你原來的內心,顧悠的心好像被針砭的疼,她從這字裡行間探尋著,隱隱約約竟像個故事般連貫。
「這次我離開你,是風,是雨,是夜晚;你笑了笑,我擺一擺手,一條寂寞的路便展向兩頭了。」
「愛不可怕,可怕的是愛得不夠,最可怕的是愛得不夠還要勉強。」
「期待一種永恆,即使傷痕,也奮不顧身。」
「不管你是什麼意思,我總發覺我會固執並偏見的攻擊和你不同立場的人。」
「我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的雲,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不曾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
顧悠輕撫著一頁頁的稿紙,像是窺破誰的心事般,也沒多少心情去找插排,一頁一頁毫不厭倦地吹著灰,似乎是不想讓這些話長被污穢玷污。
江心獃獃地望著客廳中心耐心整理紙張的顧悠,心裡翻江倒海,他不曾讓女孩靠近過他,更不曾讓女孩踏足他的廳事,她明明是個那樣讓自己厭煩的女孩!
「我有一隻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
惡搞的鈴聲在靜默的屋子裡歡快著,震蕩著兩個心裡無味人的心房。
「江心,你電話響了。」顧悠像只受驚的小獸,連忙把稿紙重新塞進茶几下,將頭扭到一旁。
「甜心兒?今晚的比賽要不要打?」何冰的聲音不大,也足夠手忙腳亂碰到免提的江心喝一壺。
整個房間都寂靜了,兩個人惡寒地相視著。
「打,打,打!」江心捂著臉跑回自己的房間,yù哭無淚。
顧悠倒吸口涼氣,莫非這些東西是這兩個人之間....?可愛的吐出粉嫩的舌頭,一副吃到蒼蠅的表情。
「姓顧的?你在幹嗎?」江心從房間里探出半個頭,不知不覺將對顧悠稱呼都改變了。
「看月亮。」顧悠心虛的不看江心。
江心見自己沒話找話很是失敗,剛要灰溜溜的探回去,眉毛一挑,「哦。」好像知道什麼似的,痴痴地回望自己房間窗戶里的月亮,心想著月亮不是在這頭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