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易容

沈知薏躺在卧榻上，久久不能入睡，不知是白日睡了會。還是想到在暗處那行人。她整個人的如根琴弦般緊緊繃住。

她轉頭看著另一張踏上的陸聞舟，透著月色便能清晰的見他平躺在卧榻上，呼吸平穩。忽然強大的人不論遇到何事，都這般處變不驚，該吃的吃，該睡的睡。

「進，」就在沈知薏快要入睡時，另一旁的陸聞舟輕聲道。

沈知薏立馬睡意全無。

陸聞舟也是聽著陸策的暗語，這才敢放人進來。

雖他剛是幅熟睡的模樣，但自小習武的他警覺性要高於常人，外頭的一絲風吹草動，都能讓他察覺。

「主子，這是笙寒，幾人當中只有她與沈姑娘身形最為相似。」陸策剛剛出去便就是去聯繫鎮國公給陸聞舟的暗衛。

陸聞舟看了看陸策身旁的女子，他沒想到此人便是父親身旁最為得力的。

只見她身形卻確實如沈知薏一般大小。但不同的時沈知薏整人所散發來的氣息是有種江南女子溫婉軟糯。

而則給人是一種冷漠幹練，連她那雙的眸子就如她的名子般。

「笙寒拜見主子，」雖然她的聲音亦如她人一般清冷無波，但沈知薏還是聽出這抹聲音里的恭敬。

「陸策已告訴你怎麼做了，」陸聞舟不作廢話問她。

只見笙寒聽完陸聞舟的話，便立馬往沈知薏這邊走來。

沈知薏看著走來的笙寒，借著月光待近看，沈知薏眼突露驚恐。

她看了看笙寒，又看了看陸聞舟，她很想問這人到底是何人，為何與自已生的如此相像。

剛剛此人與陸策都是背對而她，這會才看清這人全貌，看到另一個自己怎能讓人不疑惑。

「請沈姑娘移步，」依然是那種冷漠平淡的聲音。

「沈姑娘這是暗衛笙寒，此時她是易容成你的模樣與我一道待在這迷惑外面的那些人的。你的畫像是我帶給笙寒的。」這也解釋了為何笙寒從沒見過沈知薏，卻能易容成她的模樣。

但沈知薏不知道的是陸策何時會有她的畫像的。

「是我趁你睡著時畫的，」陸聞舟好似知道她要問什麼。

她睡著的時，是在馬車裡，還是在前幾個時辰？

白日她們進了客棧，她立馬讓自己入睡了會，只因她知曉今日夜晚定是不能安睡。她唯有在白日養好精神，畢竟那行人若對她們不利，亦不會選在青天白日，且還是在人來往的市集客棧。

沈知薏與她笙寒互換了衣裳，而另一間屋子的陸聞舟與陸策亦是一樣。

果不其然，當天亮是裝扮成她與陸聞舟的笙寒與陸策才一剛出客棧，便見昨日那些人便尾隨其後。

而這邊陸聞舟見那行人已走遠，便立馬跟沈知薏道。

「小心起見，原本計劃的陸路我們定是不能走了。」

「且我們也不能到達雲河縣亦也不能用我本來的面貌了，」陸聞舟想好了，這次他是秘密出行，但卻是還是有人尾隨而來，那他這次的出行定是被泄了出去。

負責架閣庫的程大人亦是不可能，且不說此人性子極為正氣，就憑他是文帝的人，亦不會把此事透了出去。

陸聞舟不是沒有想過沈知薏，但這幾日相處，他還是知道這姑娘的不是那等愚笨之人，且此事又干係到她舅舅。

陸聞舟又想到了顧行知，想到了那日在莊子上他與沈知薏對話，雖那時他與沈知薏離那屋子還是有些距離，且顧行知喝得亦不醒人事，但也不排除那時顧行知已醒。

此時他們與京城的顧家甚遠，他自是不好去找到顧行知質問，且這也是一面的猜測。

顧家百年端的清正廉明治家，想來並不會與這起貪墨有關？且這些時日顧世伯就要入閣稱相了，亦不會這關鍵時鍵時刻，派人來阻撓或對他們不利之事。

畢竟他雖是一名小小的金吾衛，但也是鎮國公公子，派人刺殺鎮國公公子那定是在上京鬧成軒然大波。

沈知薏看著自己與他被易容成另一人，也知徹查舅舅一事，定是艱難萬阻。但只要有一線可機，沈知薏都不過放過。所以在陸聞舟教她怎麼做時，沈知薏很似相信他的決策。

早已易容好的陸聞舟與沈知薏，在等到陸策發來信號。陸聞舟便帶著沈知薏離開了客棧。

沈知薏自是不敢多作耽擱，因為二人行程有變，自是不好多帶行李，只好撿著有用的帶著。

「這包袱里的東西對你很重要？」陸聞舟見她什麼都沒拿，只拿起那個沉甸甸的青色包袱。

沈知薏適才拿了兩套換洗衣物，直接塞到了那個包袱里。雖她還沒來及看顧行知給她的包袱里有什麼，但這會見陸聞舟這般問自己，她也回道：「對我來是為重要之物。」

陸聞舟倒也不是好奇她這包袱裡頭裝的是什麼。只是見她這般緊緊的護著，不免多問了句。

一艘行商的客船里，有著走難闖北的客商，亦有些那些走訪外縣探親的主僕。

沈知薏與陸聞舟是昨日才坐上這艘客船的。此時他們二人再亦不是鎮國公之子陸聞舟，也不是顧行知的未婚妻。

而是臨川府陸家兄妹二人，哥哥喚做陸弛，妹妹喚做陸輕雲。陸策早已把他們二人戶籍與路引早妥扮好了。

雲河縣東巷新搬進一戶姓陸的人家，據說哥哥還是個秀才老爺，妹妹也是溫婉賢淑。且這兄妹二人皆長的跟神仙般似的。

這不陸聞舟與沈知薏才搬進東巷，這幾日便有好幾戶人家來探口風，皆都詢問他們兄妹二人是否在老家有定過親？

「大哥，你何時請個新來的主薄啊！」雲河縣衙府內，程大被這些賬薄搞得腦大都要大了。這會正忍不住對雲河縣縣令抱怨道。

「他娘的，你以為老子不想請個新主薄啊！但這賬本是隨意讓人看的嗎？若來個精明些的，那豈不是要把這老弟都給掀了。」雲河縣縣令說起粗話。這般行事做派哪有一方父母官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