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顏暮才是真正的溫家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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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景瀾幽黑的冷眸微斂,赫然透出一股森冷:「二哥覺得呢?」
封景弘陰沉著眼眸,話鋒一轉:「五弟,聽說你這裡伙食差,這次本王給你帶來不少美食,你可要好好嘗嘗。」
話音落,幾名婢女端著托盤魚貫而入。
很快,床榻前的小桌子上被擺滿了飯菜。
雞鴨魚肉,全是大葷。
「五弟,這可是本王讓御廚專門為你做的,都是你愛吃的菜。」
「五弟,本王的好意,你可不能不心領哦。」封景弘臉上帶著病態的笑意。
封景瀾神情冷漠,眸中神色森寒陰冷,從始至終未看那些飯菜一眼。
「五弟不吃,本王只好讓人喂你了。」封景弘早有所料,朝身後右側的婢女道:「你去喂本王的五弟用膳。」
婢女渾身顫抖,顫顫巍巍地走過去,拿起碗碟。
朧眉立即跪地求情:「二殿下,殿下身體孱弱,飲食宜清淡,不宜大葷,奴婢求您別讓殿下吃這些。」
「吵。」封景弘蹙眉:「將她掌嘴二十。」
朧眉依舊忠心護主:「二殿下,奴婢求您放過殿下。」
立即有人上前,將朧眉往外拖。
門外,此起彼落的巴掌聲中夾雜著朧眉的痛呼聲,封景瀾眼中一片漠然,彷彿全然未聽見。
那名婢女身體卻抖得更厲害,連碗筷都拿不穩了。
封景弘微微一笑:「你若弄灑了,本王便砍了你的手。」
「咣當——」
碗碟瞬間碎裂在地。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婢女跪地,哭嚎著不停地磕頭。
封景弘神經質地笑道:「來人,把她的雙手給本王砍了。」
話音落,就有一名侍衛進來,揮刀。
頓時,手腕被齊根切斷掉落在地。
傷口的鮮血不斷地噴涌而出,地上很快就有了一攤血。
婢女痛暈過去。
其她婢女皆臉色慘白,渾身顫抖,眼裡充滿著恐懼,連呼吸都是害怕。
倚在床頭的封景瀾面無表情地看著,無動於衷。
此種情景,他已不是第一次見了。
別院里原本是有六名婢女和六名太監,三年來,被封景弘找各種理由處死,最後只剩下朧眉和兩名太監。
朧眉是皇帝的人,封景弘不敢弄死她,最多也就是罰罰她。
封景弘低低地笑起來:「把她帶下去,別髒了五弟的眼。」
侍衛將人拖走,順帶也帶走了那雙血淋淋的斷手。
「你,去喂五弟用膳。」封景弘又朝一名婢女道:「若是本王的五弟不願意吃,本王就砍了你的腦袋,給院門口的那棵樹做肥料。」
婢女抖著身體,哆哆嗦嗦地上前,拿起碗筷,夾了一塊紅燒肉,聲音顫得不成調:「殿、下,請、請用膳。」
封景瀾唇角微抿,面無表情。
封景弘上前,奪走婢女手中碗筷:「把她拖下去砍了。」
兩名侍衛進屋把面如死灰的婢女拖走。
「她們喂,五弟不吃,那就只好本王親自餵了。五弟,來,張嘴~」封景弘病態般的笑道。
封景瀾薄唇微抿,看著他的眼神,儘是嘲諷和冷意。
封景弘臉上笑意頓失,讓人禁錮住他,一手捏著他的下巴,迫使他張開嘴,將飯菜粗魯地往他嘴裡塞。
喉嚨間泛起了撕裂般的痛楚,封景瀾撕心裂肺地咳了起來。
將那些被逼吞下的飯菜全吐了出來。
嘔出的飯菜混著血,封景弘心情無來由的有些煩躁。
目光複雜的看了他一眼,拂袖離去。
封景瀾癱軟在床榻上,氣喘吁吁,面容蒼白如雪。
直到封景弘的身影消失在院外,一名青衣男子現身。
青衣男子叫曲青舟,江湖第一殺手組織閻羅殿的少主,是封景瀾遊歷時結交認識的。
曲青舟將他從床榻上扶坐起來,從懷中掏出一小白瓷瓶,倒出一粒紅色藥丸遞給他:「景瀾,快服藥。」
封景瀾接過服下,薄唇抿了抿:「應該沒剩多少了吧?」
聲音孱弱,像是在強撐著,彷彿下一刻就要隨風而去。
曲青舟:「景瀾,你不用擔心藥的事,我會再去蒼月谷求的。」
「咳~」
藥效發揮作用,一股污血不受控制的湧出,曲青州連忙拿出雪白手帕遞給他。
封景瀾擦了擦唇角和手,待呼吸順暢些,搖頭道:「治標不治本,不用再去求了。」
曲青舟面露疑惑:「不去求,那你的身體怎麼辦?」
封景瀾蒼白如雪的臉上露出一抹無所謂的笑:「反正是命不久矣,何必多此一舉。」
曲青舟沉默一瞬:「蒼神醫不是說過,只要好好調養,能活到而立之年。」
封景瀾眼眸微垂:「活著太痛苦了!像我這樣,活著不如死去。」
曲青舟被他空寂灰敗的眼神刺痛到了:「景瀾,難道你不想報仇了嗎?」
提到報仇,封景瀾那雙空寂灰敗的眼睛里終於有了一絲漣漪,但很快又消失了。
「當然想,可我現在不過是個廢人,拿什麼去報仇。」
曲青舟想也不想的說:「我們是朋友,我會幫你的。」
封景瀾內斂的眸子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光:「等我從三日後的冬獵中活下來再說吧。」
曲青舟:「狗皇帝把你圈禁在這裡三年不聞不問,怎麼突然想起讓你去參加冬獵了?」
封景瀾眸光突然變得幽深:「不管是為何,等待我的都是死。」
曲青州:「可以不去參加嗎?」
封景瀾苦笑:「我有拒絕的資格嗎?」
曲青州用力握拳:「我一定會護你周全的。」
「青州,多謝。」微微垂下的睫毛掩蓋住封景瀾眸中神色。
「我現在已經從師父手裡接過閻羅殿了。」
曲青州從懷中拿出一枚令牌遞給他:「這是閻羅殿的黑色閻羅令,等同金色殿主令,有了此令,閻羅殿天地玄黃四閣的殺手皆可聽你號令。」
「對了,我這就去安排人手,為三日後的冬獵做準備。」
封景瀾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摩挲著令牌上的紋路,眼底漫出一絲極淺的笑意。
這絲笑意很淺,很飄忽,窗外的風一吹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