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定時炸彈
酒店的房間內,智化監視的那一伙人開始動身去參加比賽,衛凌帶著宮瀟逸坐上了車,在比賽場地附近找了一家飯店,用警察的身份包了一個房間。
衛凌問道:「瀟逸,比賽場里有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人?」
宮瀟逸搖了搖頭:「他們好像都沉寂了,沒有一絲蹤跡。打草驚蛇,現在蛇已經跑了。」
衛凌召喚了一個巨大的葉片躺在了上面:「等吧……」現在只能等了,墮落教派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宮瀟逸坐在她的旁邊,有些沉默。
衛凌看到他的神情:「怎麼了?」
宮瀟逸張開口,卻又閉上,但在衛凌再次詢問的時候說話了:「……凌,其實你沒必要為了我折磨自己。」
衛凌直直地盯著他:「智叔跟你說了什麼?」
宮瀟逸主動拉起她的手:「凌,我不會離開你的。」衛凌這些天一直保持主動,按照她的性格,必然極度害怕會失去自己。如非深愛,她不會做出違反自己性格的事。
衛凌坐起身:「……瀟逸,這句話昨天晚上你跟我說過一次了。」
宮瀟逸笑笑,主動吻上了她的唇。衛凌有些驚訝,這是他第一次這麼主動!他這是想通了?
宮瀟逸神輕聲說道:「凌,這一次與之前不一樣。」他的眼神中,有著愛戀,有著悲傷,有著執著等等很是複雜的情感,但唯獨少了他一開始的那種淡漠。
衛凌額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有什麼不一樣?」
宮瀟逸輕輕拍著它的後背:「智叔跟我說過,不偽以前也說過,你失去過太多,對於你自己已經獲得的東西會害怕失去,對於想要得到的東西則會因為害怕失去而不敢去獲取。這些天我對我的想法和行為感到非常抱歉。」
衛凌笑了,笑得很開心,緊緊地擁住他:「瀟逸,我很開心,你終於把我當成是你的女朋友了。」剛才那句話在衛凌的眼裡比一萬句「我愛你」還要甜蜜。
她在此刻很是感謝智化和智不偽,多虧了他們,終於讓宮瀟逸這個矯情的人接受了她。只要接受了,他就別想在逃開了。宮瀟逸自己可能也清楚,但他只能選擇忽視,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三月過半,團隊賽終於結束了,接下來就是個人賽了。
首先是遺迹生存,有著宮瀟逸的這個「外援」,衛凌一進遺迹就直奔祖示而去,她的小弟,沒人能欺負。雖然以祖示展現的實力,沒人敢招惹他。至於衛凌,基本上所有參賽人員都清楚,衛凌可以隨手一鎖鏈抽垮擂台,這可是十四個二階靈師都辦不到的事!誰還敢惹她?
衛凌找到祖示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了祖示身邊還有著兩個人,艾菡,還有她家族的「跟班」。此時,祖示正在苦口婆心地跟艾菡說著什麼。
衛凌上前打招呼:「祖示,我來了。艾菡小姐,好久不見。」
祖示立刻上前,哭喪著臉:「凌姐,幫幫忙,我是在受不了。」
衛凌問道:「出什麼事了?」
祖示語速飛快:「艾家不是我那邊的嘛,艾菡他們家老頭讓她聽我的指派,這沒問題,但是他們還讓她伺候我,當我的女僕,這是什麼道理嘛!」別以為他不清楚艾家打的什麼主意,但是他是真沒想到艾菡這個呆瓜會一字不落的說出來!
衛凌努力掩飾笑意,問向艾菡:「艾菡小姐,這是真事嗎?」
艾菡略有羞赧點了點頭,雖然她有些不願意,
但家主的意思,她不敢違背。
衛凌接著問道:「你就這麼說出來了?」
祖示回答了這個問題:「可不是嘛!她們家老頭怎麼跟她說的,她就是怎麼跟我說的!」
衛凌想了想:「祖示,來人了,你去處理一下,我和艾菡談談。」
祖示也是察覺到了敵人:「凌姐,你幫我好好跟她說說,我還想再玩幾年呢。那個小子,跟我走!」
在艾菡的點頭下,她的跟班跟著祖示離開了。
衛凌問道:「艾菡小姐,你是怎麼看待你們家的?」
艾菡略微思索:「艾家算是靈師大家,族中人數不算多,但也不少,族人團結一致,互相幫扶,我是家中嫡長,自然獲得長輩關愛。」
衛凌問道:「那你喜歡艾家嗎?」
艾菡沒有回答。
衛凌笑笑:「你認識祖示多久了?」
艾菡答道:「我與祖少爺相識不久。」她這是在以「女僕」的名義說話嗎?
衛凌笑道:「你很羨慕他吧。」
艾菡略有猶豫,點了點頭。
衛凌上下看了看她:「你現在的靈力修鍊到瓶頸了吧?」
艾菡驚訝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衛凌笑笑:「你是風屬性,順從之風,但你這種不加思考地順從,永遠都不會更近一步。我看過你的比賽,你的攻擊中規中矩,但問題就是太過墨守成規了。你羨慕祖示很正常,在我看來,他比你更適合風屬性。」
見到艾菡已經開始思考,衛凌接著問道:「你其實並不喜歡那個家吧?」
艾菡點了點頭,然後反應過來,飛速地環視四周。
衛凌笑笑:「放心,瀟逸將這個地方屏蔽了,他們看不見。」
艾菡問道:「宮瀟逸?」他應該沒有參加比賽吧。
衛凌搖搖頭:「他的作用是防止比賽中出現不該出現的人。現在他們聽不到也看不到,你不用這麼緊張。」
艾菡輕咬嘴唇,最終決定袒露自己的內心,她嘆了口氣:「我討厭那裡。從小到大,我只是艾家的大小姐,從來不是艾菡。」不知道為什麼,在衛凌的面前,她很想將自己的心聲講述給她,她有一種特別的氣質。
衛凌輕輕抱了抱她:「那你想做艾菡嗎?」
艾菡點了點頭。
衛凌說道:「艾菡,你從現在開始你可以任性一些,你可以試著做一些你想做的事,然後試著拒絕一些你不想做的事,當然,法律之內。順從之風或是自由之風,這是你的選擇。」
艾菡輕咬嘴唇,沒有回應,她很清楚自己任性的後果,艾家的家法可不是那麼好受的。
衛凌笑笑:「放心,我會讓祖示跟著你,讓他幫你突破瓶頸,這下艾家應該沒話說了吧?」
艾菡嚇了一跳,連忙搖頭:「不用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承擔就好。」
衛凌不再逗她:「行了,他們也回來了,咱們繼續比賽吧。」
祖示回來后,緊張兮兮地問衛凌:「凌姐,談成了嗎?」
衛凌點點頭:「出去再說吧。」
祖示鬆了一口氣。
衛凌笑笑:「艾菡,要不要一起?」
艾菡猶豫片刻,點頭道:「可以。」
宮瀟逸在衛凌的腦海中說道:「凌,你為什麼會來開導艾菡?」
衛凌在腦海中回應道:「瀟逸,你不覺得她很像你嗎?」
宮瀟逸有些疑惑:「哪裡像了?」
衛凌回應:「不然,你構造的夢境中,為什麼會是蒲公英呢?。」
宮瀟逸沉默一瞬,隨即嘆道:「凌姐,提線木偶一旦斬斷了提線,還會自己動嗎?」
衛凌忽然回頭看了看艾菡:「艾菡,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艾菡不是很明白衛凌為什麼會突然跟自己說這種話。
接著,衛凌在腦海中回應道:「讓祖示看著點吧。這是祖家的事。」
宮瀟逸說道:「我還以為凌姐你會自己看著。」
衛感覺他的聲音有些莫名的情緒,她隨手擋下了旁邊的偷襲:「吃醋了?她是女生誒!」
宮瀟逸:「冰女和瞬影……」其實仇筱和仇攸也是……
衛凌:「……好吧,我注意。」
比賽結束了,冠軍衛凌,亞軍祖示,季軍艾菡,艾菡的「跟班」跟著混了個第四。
多說一句,萬昌丞缺席比賽,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趁著空閑,衛凌對祖示說道:「祖示,你照看一下艾菡,她就像艾家的一個提線木偶,我雖然讓她有了斬斷提線的念頭,但是瀟逸提醒我,斬斷提線后,木偶本身卻失去了行動能力,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祖示本想拒絕,但他仔細想了想,笑道:「凌姐,你這是和宮哥給艾家埋了一個定時炸彈啊。多謝了。」艾家算是一個歷史遺留問題,跟他們祖家有關,祖定山對他們早就有了想法,從艾菡這裡入手也挺合適的,就是不知道艾菡最後會何去何從。
沒有一個領導者會喜歡大家族,尤其是艾家還涉軍涉政,雖然他們目前為止並沒有出格的舉動,做事也一絲不苟,但誰能保證以後呢?艾家的當家家主艾履霜肯定知道祖定山遲早會出手解決艾家的問題,但艾家可不是這麼好啃的。
賽后採訪,衛凌繼續把祖示拉過來擋槍,祖示已經習慣了,好在他現在只是一個「略有天分且運氣不錯的南方人」。
接下來幾天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墮落教派安靜得有些可怕。
三月的雨趕走了春季的溫暖,宮瀟逸坐在觀眾席上,靜靜地看著場中的比賽,半決賽,艾菡對祖示。
這些天,艾菡好像略微放下了心中的負擔,實力也有所精進,而且在衛凌的授意下,祖示也給了艾菡發泄的渠道。在場所有人都覺得這場比賽有些奇怪,祖示為什麼只防不攻?
艾菡氣喘吁吁地坐在擂台上,毫無大小姐的樣子,微微勾起了一個微笑:「謝謝。」
祖示笑道:「不錯,至少現在會笑了,怎麼樣?」看來這個炸彈已經成型了。
艾菡問道:「我們過幾天再約一場,可以嗎?」
祖示撓了撓頭髮:「應該可以吧,最近有些忙,我盡量。」
半決賽,祖示勝。
祖示對裁判表示現在就可以進行決賽,反正也是輸,什麼時候輸已經無所謂了。但是裁判表示,祖示這一組是最早進行的,獎牌獎台什麼的還沒有準備好。祖示搖頭嘆氣,走下了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