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她的憂慮
「這麼快……」安娜陷入沉思。
「那就說明他已經見過黑暗之人和奈哈比了……」她露出厭惡的表情。
「不能再拖下去了,一旦踏足黑暗,可不是鬧著玩的。」她嘆了口氣。
拿起桌子上的各樣物品,她開始了某種儀式。
「魔術師:儀式開始。」她口中念念有詞。
拔出插在桌子上的餐刀,那把餐刀轉而變成一把短劍。
「寶劍牌組:風的涌動。」
接下來是海螺,當她的手指觸碰到它時,海螺變成了一個金色的杯子,裡面滿是水。
「聖杯牌組:水的灌溉。」
用手揮一揮那蠟燭,蠟燭便變作一根木棍,木棍的頂部燃起了火焰,讓屋子更亮了。
「權杖牌組:火的燃燒。」
最後她捧起那泥土,泥土逐漸聚成圓餅狀,形成了一個中間是星星圖案的金幣。
「星幣牌組:土的匯聚。」
「實現我的小小的願望吧,讓我目睹你的全貌,知曉事情的過程。」
「親愛的愚者先生,我來了。」她親昵地說完了這句話,隨後眼中放出光芒。
她看到了安的全部經過,從他離開這個房間到制服搶包小偷、從他認識朋友到遇到娜雅、從他加入塔羅會到餐館用餐、從他被瘋子捅刀到下午參觀校園......
「哪裡出了差錯......」她皺著眉頭。
「是那個時候!」她定位到了維爾瑪小餐館,看見安與黑人瘋子搏鬥,隨後安中刀倒地。
天旋地轉,刺眼的光線刺痛了安娜的雙眼,她癱坐在地上,發覺雙眼在短暫的時間中失去了視力,但一會兒后就恢復了。
她異常苦悶,不知如何是好。
「因為那次昏迷,他第一次見到了黑暗之人。」安娜在思索,「隨後還獲得了那個名字,那個化名,被捨棄的邪惡化名:阿拉蒂。」
「而且他還見到了前輩,奈哈比。」安娜小聲罵道,「那個老巫婆......」
她勉強從地板上站了起來,但是雙腿還止不住地打顫,白皙的雙腿一抖一抖,顯示出她還未從方才的儀式中完全恢復。
撩了撩金色的及腰長發,打理了一下后使頭髮變得整齊起來,盡量讓自己站穩,然後做了個深呼吸。
她漸漸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然後走進房間里側的隔間,搗鼓一番之後,為自己換上了一件針織毛衣和及膝的布裙,從箱子里掏出了一把袖珍匕首,戴上刀鞘,乾淨利落地走出房門。
去找他,一定要去找他。
警告他黑暗之人和奈哈比的危險,否則他一定會踏入無法回頭的黑暗。
「不能再讓他歩自己的后轍了......」
她從屋裡出去,警惕地看向四周。
「一個人走夜路還是太危險了吧......」她有些忐忑,掏出袖珍匕首,藏在右手中。
走了一段路,漸漸放鬆了警惕。
「大概不會出什麼事吧,畢竟深淵組織並不是到處都是......」
就在少女這樣想著的時候,陰風吹過。
濃重的迷霧瞬間籠罩了這一片區域。
「糟糕,還是遇見他們了......」安娜咬緊牙關,「是拉萊耶之霧,限制我視覺的咒文。」
「深潛者和混血深潛者,包括咒文的施術者本身,具有對這種霧的適應力,說白了就是隻影響我的咒文吧!」安娜大聲向四周喊道。
「雖然自己也會這種咒文,但是並不存在反制的咒文呢......」安娜小聲嘀咕著。
「那就把希望寄予於『魔法』吧。」
她亮出藏在手中的袖珍匕首,向空中舞動,隨後,一陣狂風吹起,吹散了迷霧。
獵人展現在眼前,兩個身穿黑色修道服的人見偽裝被擊破,每人掏出一把短刀向安娜撲了過來。
「魔法可不用在乎魔力之類的東西。」安娜甩了甩匕首,在第一個敵人衝上來的時候,喚出狂風吹飛了對方的短刀,還扯掉了對方帶著的兜帽,露出了半人半魚的醜陋臉龐。
第二個敵人趁安娜不備想進行偷襲,可他剛剛衝過來,安娜便舉起左手,口中喊出咒文:
「萬力的偏轉之盾!」
刀刃扭曲了,那人驚訝地看著手中的刀在攻擊之後彎曲,完全無法接觸安娜的身體,從手中脫落了下來。
「不想死的話,告訴我你們的目的,我或許可以饒你們一命。」安娜冷漠地盯著兩人。
面面相覷,兩人誰都不想死,又怕背叛組織的下場更加嚴重,他們既怕對方比自己說得早,自己喪失活下來的機會,又怕自己被對方檢舉給組織,讓自己的下場更慘。
「我只給你們五秒鐘時間。」安娜的氣質像一位中世紀的女王。
「五。」
「四。」
「三……」
「我說我說!」兩人幾乎同時喊出這句話。
「那你先說。」安娜給了那個被風吹開兜帽的男人一個眼色。
「我們奉命為其他成員善後,他們來綁架今天中午在維爾瑪小餐館用餐的所有人,已經得手了幾個,比如一對老夫婦和一個日本的女孩……」
「什麼!?」安娜氣憤地喊到,「你們要帶他們去哪兒?」
「去……去……」可能是見到安娜發火,面前的這位支支吾吾,剛到嘴邊的話竟然說不出口。
「去印斯茅斯,明晚午夜十二點舉行獻祭儀式……」另一個人「搶答」。
「還抓到了什麼人?」安娜暗自思考。
原野秋葵已經被抓走了,說明這次深淵組織幾乎就是沖著塔羅會來的,如果這樣下去情況肯定不妙……
「其他人就沒有了,那個教授呆在密大里,我們去那裡的人被看門狗咬了個半死,還有那個男的,不知為何去抓他的三個成員全部慘死……」之前被搶走活命的回答機會的那人搶著回答。
「什麼?慘死?他怎麼可能殺……」安娜驚恐地瞪大了雙眼。
「真沒了,大人,饒了我們吧……」另一個幾乎要跪在地上向安娜求饒。
「你們先走吧,不要把被我遇見這件事報告給你們的組織,否則,泄露了組織的情報,你們也不想被肅清吧。」安娜威脅道。
「是……是……當然是……」兩人慌忙地瘋狂點頭。
「快點滾。」安娜罵了一句,兩人跌跌撞撞地逃了,安娜看著他們逃走的背影,鬆了口氣。
「我很明白他的性格,他和我一樣,是不可能輕易殺人的……」安娜沉思,「那就說明……」
「是黑暗之人。」她緊張地看向四周,隨後握緊手中的袖珍匕首,走向安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