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吳將軍的交易
清晨,吳家院子格外的忙碌,家丁們忙著清掃昨天小雨打落的秋葉。
經過幾天的療養,吳家傑身上的傷口已經痊癒了,腿上的傷口還未痊癒,走起路來有種撕裂的疼痛,不能快步行走,雖然不能舉劍斬殺水靈,但守橋坐鎮總是可以的,長時間不去渡橋,怕別人說閑話,作為一個橋主必然要負起責任。
吳家傑早早地起床,穿上鎖子甲,拿著玄鐵劍,慢步走出了自己的小院,走在院中迴廊里看到父親坐在不遠處的長凳上,好像在特意等他,頓時覺得院中的家丁出賣了自己,把自己的行蹤告訴了父母。
「阿爹。」吳家傑走上前行禮。
「身上的傷口恢復怎樣了?」吳將軍問道。
「腿上的傷還未痊癒,阿爹有何事?」吳家傑著急走,直接問道。
「知道寒武之戰嗎?」吳將軍看著吳家傑問道。
「知道。」
「橋元八百三十二年,玉阜大地第四十五位橋長,年號寒武,那一年橋江水倒流,江水衝破堤壩,毀了不少農田和房屋,大批橋民四處逃荒。不久,水靈衝出橋江,大規模侵犯大陸,肆意殺害橋民,掠奪生魂。橋長昏庸無能,四處逃難。五橋主柳茂遠將軍帶領旗下橋人奮死抵抗,最終擊退水靈。」
吳將軍意味深長的說,說起寒武之戰是想讓吳家傑知道橋人的重要性,不僅是守橋,渡生魂那麼簡單,危機時刻可以挽救蒼生,想著兒子要主動卸任橋主,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怒火。
「聽說前幾天,橋江水倒流,不知是真是假。」吳家傑問道。
「真的,太平縣的堤壩被沖毀,千畝稻田被淹,房屋盡毀,損失慘重。」吳將軍憂心忡忡地說,好像兒子並沒領會到自己的用苦良心。
「難道水靈要和我們開戰?」
「天意難為,最近幾天,水靈頻繁搶奪生魂,你的傷還未痊癒,在家休息吧,順便準備和長橋主的婚事,完了婚就去橋宮做橋衛長,負責長橋子的安全。橋主,我已經有人選了。」
吳將軍一臉不情願地說,腦子裡想起吳夫人的話: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這麼優秀,不要難為兒子,以免傷了父子之間的感情。按照自己的意願,哪怕兒子戰死橋上也不會讓他主動卸任橋主。
吳將軍站起來,看了吳家傑一眼便轉身走了。
年滿三年的橋差可以參選橋人或者橋衛。
橋衛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能參選上的,多為官家子弟。橋衛的工作清閑,沒有危險性,俸祿也不比橋人少。
橋衛分為三個等級,一級橋衛負責橋長及皇親國戚的安全,相當於羽林軍,二級橋衛負責橋宮的守備和巡邏,三級橋衛負責潁州城的守備和巡邏。
橋差一旦選為橋衛便不能參選橋人了,不過也沒人去參選橋人,橋人可是拿命換錢的活,沒有志向的人是不敢去參選的。
吳家傑站在原地喜憂參半,平時看著溫和的父親耍其手段來無懈可擊,直接戳中自己的要害,和長橋主完婚後才能卸任橋主,否則還要留在橋上做橋主,如果父親以此威脅自己,那就太小看自己,情願一直守在渡橋上,也不會與長橋主成婚,他要與孟娘子成婚。
吳家傑看著父親遠去的背影,心中也有點酸楚,知道父親對自己感到失望,可自己並不是做橋主的料子,不想落下在其位不謀其政的話柄,還耽誤別人前程。
自從橋宮的婚帖傳到吳家,吳家院子張燈結綵,
每個人都忙得腳不離地。
吳夫人更是一刻都不得閑,不是張羅女兒的嫁妝,就是張羅著兒子的婚房,忙得不亦悅乎,根本沒時間關注吳家英,喝茶的時候突然想起她,讓下人尋來,卻發現她早已溜出院子了。
恰逢單日,吳家英不用去私塾,母親又無暇顧及自己,一早便偷偷溜出了院子,要好好的玩一番,一臉悠然的走在熱鬧的街道上,手裡拿著一串糖葫蘆邊吃邊走,看著這個,摸摸那個,走到一個賣風車的攤位前,摘下一個風車吹了一下,風車嘩嘩地轉動起來。
「一個銅錢一個。」小商販滿臉熱情的說。
「買一個。」
突然,一名男子撞了吳家英一下,吳家英手中的風車掉在了地上,被一名路人踩壞了。
「對不起,對不起。」男子連忙道歉道。
「沒事,你走吧!」吳家英看著小販,「那個也算我的。」。
吳家英伸手去拿錢袋,發現錢袋不見了,扭頭看到男子快步跑了起來,扔掉手中的糖葫蘆快步追趕。
男子扭頭見吳家英追來,跑得更快了。
吳家英跑起來像一陣風一樣,左右躲閃街道上的行人,突然對面來了一個雞公車,一躍跳上雞公車,踩著車夫的腦袋跳了過去,接著追趕男子。
小偷見吳家英追來,慌忙拐進一條狹窄的街道,瞥眼看到一個小男孩背著背簍,慌忙掀開背簍上的黑布,把錢袋放進了背簍里,扭頭看到吳家英追來,快步跑了。
吳家英快步跑進了小巷,瞥眼看到街邊一個賣陶壺的攤子,拿起一個陶壺跑了,眼看著快追上男子,奮力把陶壺仍向男子,砸在男子的後背上。
男子一下子趴在地上,吳家英快步追上去,一把抓住男子的手腕,反手一掰。
「疼,疼。」男子一臉痛苦的喊道。
「錢袋呢?」吳家英氣喘吁吁的問道。
「我沒偷,不信你搜。」
吳家英伸手摸了摸男子的衣袋,並沒有發現自己的錢袋。
「你別冤枉好人啊!」男子見吳家英沒有翻到錢袋,一臉詭笑的說道。
「就是你偷的。」吳家英使勁反掰男子的手腕,「說不說,不說送你去橋府了。」
「去就去,我不怕你。」男子一臉疼痛的爬起來,趁吳家英不注意掙脫開,撒腿就跑。
吳家英早有防備,一個小助跑,然後一躍跳起,一腳把男子踹倒在地。
男子一下子趴在地上,突然感到鼻尖有一股臭味,瞥眼看到自己的大臉貼在一堆狗屎上面。
「今天真是倒霉,以為碰到一個有錢的主,誰知道碰到一個硬茬。」男子一臉疑惑的看著吳家英,「小小年紀,身手不錯,跟誰學的?」
「我哥,我哥是橋人。」吳家英一臉自豪的說,轉臉嚴肅問道:「錢袋呢?」
男子覺得自己就像誤入狼窩的小羊,肯定逃不掉了,只好老實交待了,「在那個男孩的背簍里。」
「帶我過去。」
男子爬起來,擦去臉上的狗屎,帶著吳家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