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物業監控
既然提到了監控死角,我便想起了丁香女士,我想唐警官所謂的監控死角肯定是物業方面的,畢竟我的監控如此清晰,拍的也只是我的陽台。就這樣,在一天沒有任何回復的情況下,我想起了我們的丁香女士。
可能大家會覺得物業視頻肯定已經給警察了,警察也確實是這麼跟我說的。還記得為了方便傳視頻給他,我添加了微信的那位警察吧,在出警局前我也提到了物業的監控,他跟說我沒有沒關係,他們跟物業有聯繫,物業會直接給到他們。雖然是這樣,但既然唐警官提到了監控死角,那麼我便起了好奇。
我的視頻只能清晰地看到此人上半身的衣著,那麼下半身呢?我的視頻中他的下半身被玻璃擋住了,雖然玻璃是透明的,但由於緊鄰小廣場,緊鄰一盞照明路燈,玻璃反光,根本看不清楚此人下半身的衣著,那麼物業的監控應該拍到了吧,他們可是在八月份就在我的請求下調整過監控角度,對著我家陽台的方向,對著小廣場的方向,肯定拍到這個人的全貌了。
所以在唐警官提出讓我留意這個人,如果見到相似的人物通知他的情況下,我再次找到了我們的丁香女士,我想要請她為我提供相關視頻。在我的認知里,這是我的權利,是件極為簡單的事,但其實我錯了。
起初跟丁香女士溝通的時候我還能保持理性,即使她說因為四樓爆水管忙碌到把我這件事忘了,我也沒有生氣,但後續的事情真的讓我發了火,我開始失控了。
在跟唐警官通電話的幾分鐘之後,我找到了我們的丁香女士,詢問她查看監控的情況怎麼樣了,我是這樣發信息給她的:「你好,監控調出來了嗎?」
這次丁香女士沒有給我打文字,她直接給我發了一段16″的語音,大意是昨天她幫我看過了,這個人不是我們小區的,他後來朝著長途汽車站的方向去了,因為昨天四樓爆水管所以她忘記告訴我這件事。
忘了?是個很容易讓人生氣的說辭吧?但是我並沒有生氣,多年工作,我也深知打工人的辛苦,我一直秉承的態度就是「打工人何苦為難打工人」,雖然我已經不是打工人了,我沒有這樣的資格了,但是丁香女士也只是一位打工人罷了,我不想在此事上過多地為難她。
況且在看到視頻之後她可是發出了一聲「我的媽呀」,她也是一位女性,我想她一定是會站在我這一邊的,她一定能理解我。我天真的以為,她是真的因為工作忙碌,所以把我這件事忘記了。我告訴自己,忘記了沒關係,現在給我也可以。
所以我說「汽車站?那把他去汽車站方向的監控給我吧,我也已經報警了。」
丁香女士說:「好的,那我讓監控室把那個視頻發給我。」
「嗯嗯,麻煩你們了。」至此我還是保持了良好的教養,以禮待人。
我多麼希望我能一直保持「以禮待人」,但是可惜,在後續跟「丁香女士」的接觸中,在唇槍舌劍中,我逐漸失去了這個原則,「丁香女士」也開始呈現出一個「團隊」該有的多面性,他們成功將我的慌張指數再次提高,甚至接近滿級。
話說到這個份上,你們應該也猜到了吧,後來,大概在10月2日的12點27分,丁香女士在她的回復中拒絕了我看視頻的請求,她拒絕了我。她是這麼給我回復的:
「小姐姐你好,不好意思監控我們這邊查到了,但是不能發給你,監控需要您報警,然後警察叔叔帶您進監控室看。」
好吧,這就是我失控的開始,我開始憤怒了,我開始接連不斷地給丁香女士發信息,我打字的速度比之前更加快了一些,以下都是我發給她的:
「為什麼現在才提呢,昨天警察就去找過你們了啊,你們監控室沒有人。」
「說實話,您昨天沒有給我回復我就已經很不開心了。」
「這種事發生在這個小區,您竟然忘記了。」
「您也是一位女性,如果你遇到這種事,你不噁心嗎,不害怕嗎?」
「還是說你覺得你永遠不會被偷內褲,這是偷竊嗎?這是性騷擾!」
「您覺得我們小區可能就我一個遇到了這種事情嗎?」
「咱們監控室應該是24小時值班制的吧?你們之前也說了調整了攝像頭對著我的窗戶,這個人在我窗前長達一分半的時間裡,你們監控室,你們物業的保安沒有一個人發現,你們覺得這合理嗎?」
「需要我們去物業群里說一說,需要我把這件事這個人的照片列印出來掛在整個小區嗎?」
「我不介意這麼做,警察如果說我這麼做違法,那我負起我違法的部分,但是這個人性騷擾甚至是潛在***犯,那麼我就必須讓他負起法律責任!」
看到了吧,在這些說法中,我依然有撒謊的成分在,甚至有恐嚇的成分在,將信息發到物業群里是撒謊,因為我根本沒有物業群,將此人的照片列印出來掛在整個小區是恐嚇,因為我非常清楚這意味著什麼,即使引不起軒然大波,也能讓一些女性心有餘悸吧?大家應該會對物業施壓吧?畢竟很多業主跟物業就是對立關係,在業主的思維中物業就是收錢的時候利索,其餘的時候賣慘。
關於賣慘這一點,後續所有的「丁香女士」都秉承了這一點。
與此同時,在這段對話里,我說出了我的直覺:丁香女士並沒有以一位女性的角度對我產生同理心,因為她把這件事忘了。把這件事忘了,這成了後續我跟他們周旋的重要依據。
我噼里啪啦發了這麼一連串的信息並沒有引起丁香女士的任何反應,她竟然開始秉公辦理了,她一板一眼地跟我說:
「我剛剛問了監控室的同事」
「昨天所有的視頻已經提供給警察了」
我說「那為什麼不能提供給我呢,我是受害人!」是的,還是之前說過的那個問題,我一直堅持了「受害人最大」的論調,此時我萬萬沒想到,後續我也會成為加害人,原來真的人人都有可能是加害人,不管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警察叔叔找了監控室的同事」
說實話,看到丁香女士稱呼「警察叔叔」我有點不屑,我當時滿腦子覺得:呵,都多大人了,都出來工作了,還警察叔叔,賣什麼萌。
對於這個回復,我抬出了警察,我想以警察為靠山,來給他們施壓,無論如何我都想看到視頻:
「現在也是警察想讓我確認一下這個人是不是我們小區的,讓我留意著。」
「我不知道他的動態我怎麼留意?」
啊,丁香女士沒有理會我的這套說辭,她的回復依然很正式,用網路上的一句話就是,她的話冷冰冰,沒有溫度:
「不好意思,我們監控視頻只能報警提供給警察。」
我再次發起了文字攻擊:
「這個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之前就說過了,我本身確實不信任你們,所以我自己裝了監控,如果不是我自己裝了監控,你們還是發現不了。」
「那好吧,如果你這樣說,那我不介意把這件事告訴這個小區的所有女性,等著我去列印東西吧。」
「而且這個人多次在我窗前出現,說不定他認識我,你們竟然對居民的人身安全一點防範意識都沒有,確實事沒發生在你身上,你即使是位女性也覺得跟自己無關。」
此時,丁香女士提出了我之前就提到過的問題,她表示我不是偵探:
「警方已經介入了,您問警察這件事怎麼處理,您這樣逼問我,你又不是偵探,也不是警察,您說的我們也第一時間提供給警察了。」
逼問?雖然打了那麼多的字,但在我看來我完全沒有逼問的意思,此時,處於當下情緒的我並沒有意識到,這對一位管家來說,對一位一個月可能就三四千、四五千的打工人來說,這確實是在逼問,她肯定覺得,在她當值的時間段發生這種事,遇到我這種事簡直就是倒霉。我,給一個普普通通的工作人員造成了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