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生
練習了一下午,葉沉沉已經學的七七八八了,畢竟這東西上手快,比一般的武器簡單一些。
終於到了晚飯的點,江平來找季淮卿和葉沉沉去吃飯。可葉沉沉此時正執著的練習,大有一番廢寢忘食的意思。
江平摸了摸後腦勺站在了季淮卿身邊,他不明白季淮卿為什麼對葉沉沉這麼上心,還教她學弩箭,之前不是還懷疑人家有問題嗎?
他發現,情況好像是從兩人一起出去了那天之後開始不可控的。難道他們二人背著他偷偷達成了什麼不可告人的協議?
這樣一猜測江平就頂著一張怨婦似的表情看著季淮卿,季淮卿無意間一個側頭正好看到了他還未收起來的表情。
「幹嘛這副表情?」
江平當然不能把自己剛才的猜測說出來,他跺了跺腳咬著衣袖,「嚶嚶嚶,將軍背著人家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季淮卿被他雷的不行,踹了他一腳讓他麻溜的滾,江平應了是后便屁顛屁顛的跑走了。
葉沉沉還在擺弄弩箭,季淮卿輕聲提醒她,「弩箭雖輕巧,但它是近戰武器,威力也沒有弓箭好。」
「季淮卿,若弩箭為輔,我還適合什麼武器?」她看向季淮卿眸子裡帶著異樣的光芒,這目光灼的季淮卿的眉心有些發燙。
「你毫無功底,練起來自然是難上加難。」他頓了頓,「而且,武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的。」
「那有什麼是可以速成的?」
「長鞭,若運用得當,自然也是一個殺傷力很大的武器。或者你可以學暗器,像月皎皎,她那銀針可不止是用來救人的。」
「都學。」
此時的葉沉沉就像個求學心切的人,不過倒也可以理解,畢竟在這裡想要活下去,沒點傍身的東西是不行的。
「那我明日去給你找武器,暗器的話,你覺得這個怎麼樣?」
季淮卿一邊說著一邊變戲法將一個精緻小巧的物件遞給了葉沉沉,葉沉沉看向那小物件。
那暗器小巧精緻,只有葉沉沉手心一半大,設計成透明的六瓣霜花形狀,每一朵花尖都鋒利無比淬了劇毒。
季淮卿的聲音不辨喜怒,「這是家師自己設計的獨門暗器,遇血即化,殺人於無形。」他看著葉沉沉將暗器往她面前遞了遞,「它叫塵生,取得是塵埃落地,生命不息。」
葉沉沉在心裡感慨了一句古人真文雅,她接過了塵生拿在手裡,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暗器有些眼熟。
「你師傅的獨門暗器,給我不好吧?」
「贈有緣之人,她老人家不會在意的。」季淮卿一直盯著葉沉沉沒錯過她臉上的每一個微小的表情,看到她茫然的表情時他眼中閃過了一絲失望。
「那我就收下了。」
這東西並不是只有一個,所以葉沉沉就揣進了自己隨時帶的荷包里,準備完事再去換個大荷包多裝一些,這種小巧的物件她還挺喜歡的。
葉沉沉想起季淮卿剛剛提到的師傅,能教出季淮卿這樣的人物,那她肯定也是個很厲害的人吧?「對了,你師傅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很奇怪的人。」
「嗯?」
季淮卿情緒低落不欲再說,葉沉沉也識時務的沒有再問。
晚間,校場上的人已經散的差不多了,只有一個嬌小的身影還在練習。入了冬漸漸冷了,葉沉沉穿著棉衣,她嫌礙事便將袖子全部挽了上去,將蔥白的小臂露在外面。
她拿著塵生琢磨著,努力的練習準頭。葉沉沉覺得,自己當初考大學的時候都沒這麼努力。
不過季淮卿有一句話說的是對的,如果現在不努力,那將來在戰場上死的就是自己了。
夜色漸漸深了,不知道多晚後葉沉沉才離開了校場,當然她也不會知道,季淮卿給她的那個暗器將來會幫到她許多,這是后話了。
季淮卿效率很高,第二天一條通體幽紫掛滿了倒刺的水晶琉璃鞭便遞到了葉沉沉的面前。
葉沉沉本以為他會給她找什麼不值當的鞭子做武器,能用就行。沒想到竟然這麼珍貴,這條鞭子看起來就價值不菲。
「這是,給我的?」
看著葉沉沉的樣子,季淮卿直接將鞭子塞到了她手裡確定了她的猜想,「太子殿下贈你的。」
「太……太子?」葉沉沉嚇得手中的鞭子差點沒拿穩,「他認出我了?」季淮卿搖了搖頭,「不像,說是就當感謝你那日做的糕點。」
雖然季淮卿如此說,可葉沉沉還是覺得不安。既然只是表示謝意,又怎會送她這麼珍貴的東西。
「你確定,他真的沒有認出我是吧?」
「確定。」
得到季淮卿肯定的回答後葉沉沉鬆了口氣,但心裡高低有點不踏實,她雖然信任季淮卿,可是司寰好歹是原著中的男主,不至於很蠢。
唉,這麼想著她就覺得手中的鞭子沉甸甸的,多少有點不是滋味。或許是察覺到了她的窘迫,季淮卿又遞給她一條普通鞭子。
「練習先用這個鞭子吧,免得傷到自己,等你完全掌握了的時候再用太子殿下給你的那把。」
「好。」
葉沉沉喜滋滋的接過季淮卿的鞭子,把司寰給的那條隨意的扔到了一邊。季淮卿看著她這舉動好心情的勾了勾嘴角,可忽然像想起來什麼的一樣收起了笑意。
於是乎,葉沉沉就抱著鞭子開始了自己的地獄式魔鬼訓練。
第一天她練手腕上的力道,季淮卿給她手上綁著二十斤重的沙袋叫她蹲馬步。訓練完的時候,她手腕腫的拿起杯子喝水都要顫抖,劉嬸給她擦藥的時候心疼的不行。「一個女娃娃家,這麼拚命做什麼。」
第五天訓練完的時候,葉沉沉已經掌握了甩鞭的力道,只是毫無章法導致身上滿是鞭痕。
第十五天的時候,她已經不會再笨拙的弄傷自己了,劉嬸高興的給她做了好幾個她愛吃的菜犒勞她。
一個月後,葉沉沉已經能用鞭子和軍營里的一些士兵打成平手。
這安逸的日子讓她忘記了這是古代,是兩國交界處,是隨時突厥都會來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