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扼殺了我的夜晚
李賀不會把我怎麼樣,陸研也不會說什麼,但我想改變自己,我不想再這麼渾渾噩噩下去了。
這個念頭大概也是我的一時興起,畢竟對於我來說一時興起的事情很多,只是大多堅持一段時間就不再繼續了。
就像我剛進這家公司的時候定下目標,一定要努力,結果呢?還不是這樣了?
下班后,我和李賀在公司附近找了一家中式飯館,簡單的點了些飯菜,兩人相對而坐。
片刻之後飯菜上齊,李賀拿起筷子自顧自的吃了起來,見我不動筷子,於是說道:「你小子一般這時候不是吃的最歡了嗎?今天怎麼不吃啊?」
「不等陸研嗎?」我疑惑的看著李賀問道。
「她不會來了,陸研去海市見舒晴去了,今晚這頓飯只有你和我。」李賀語氣十分平靜的說道。
「她去見舒晴?你們這不是還有幾天就結婚了嗎?她走得開嗎?」我不解的問道。
李賀滿不在意的回答道:「剛下班才出發,大概明天就回來了,不會耽誤什麼事的,就算晚一點也耽誤不了什麼。」
我也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言。
李賀見我不再說話,於是開口提議道:「落羽,我們要不要喝點?」
「喝點?」
李賀聽見我的話還以為我真要喝,於是起身就想去拿酒,我卻拉住他:「算了吧,今天不想喝。」
李賀也順勢坐了下來。看了我半晌,問道:「我看你今天有點鬱悶,為什麼?。」隨後好似真的想明白了一樣,說道:「現在陸研還沒有走遠,應該是剛出發,要不我打個電話,讓她帶著你一起去?也當見見老朋友了?」
「你......」我『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最終只得感嘆道:「陸研還真是嫁狗隨狗啊!」
「怎麼說?」李賀稍微調整了一下坐姿問道。絲毫不介意我損他。
「你兩人......」我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著他。「能不能別吧一個想死的人勸著真的去死啊!行嗎?」
「我勸你了嗎?」李賀一臉無辜之相:「我只是給你提個建議。」
「這飯還能不能吃了?不能吃趕緊滾蛋。」我佯裝大怒道。
我憤怒之中李賀卻嘆息一聲,搖了搖頭看著我說道:「你小子還是這副模樣,每次說道她,你總是翻臉比翻書快,她這道坎兒你就不打算過去了嗎?」
我這才意識到李賀剛剛的一切都只是在試探而已,而我卻不知不覺的陷入到了他的圈套,不知怎麼回答,只能沉默下去。
李賀見此也沒說什麼,只是起身去拿了兩罐青啤,撕開一罐遞給我,自己也撕開了一罐,喝了一口后,李賀對我說道:「你和程梓怎麼樣了?我才發現她好像對你也挺不錯的。」
「別扯了!我和她就是互相消遣對方的,不是真的那種關係。」
「消遣?」李賀不解的問道。
「你怎麼理解都可以。」我隨口回答道,拿起自己面前的青啤猛灌了一口。
「真會玩啊!」李賀感慨一聲后隨我一起喝了一口,又才追問道:「你實話實說啊,自從舒晴離開后,你有再讓你心動的一個姑娘嗎?」
「沒有。」我想也沒想的回答道。
李賀搖頭說道:「怎麼看著你也不像是一個痴情的種子啊!其實你這幾年是因為舒晴而讓你自己心神不定,你需要好好的把心沉下來去看看,去想想,是不是有一個一直讓你心動的女孩在身邊,
只是你沒有發現。」
「我心神不定?」
「嗯~」李賀點了點頭,對我說道:「你喝口酒好好想想,身邊有沒有這種人,你一定會有收穫的。」
我對這話半信半疑,只不過還是遵循對方的話喝了一口酒後就開始發散自己的思維,開始思索是不是真有這麼一個人,以一思索后,確實沒有,我更願意去回想和他們一起吃飯時候的記憶。
比如某個女人在某個早晨,和我在同一個屋子裡面,坐在同一張床上以房子為基,談婚論嫁,我一定會崩潰的,在意這種崩潰為前提,我機會更加不知道心動為何物了。
「有嗎?」李賀拿起手裡的青啤,和我對撞了一下,極為關切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表示沒有,端起啤酒喝了一口,卻不再說話,更不願想起那些女人。
可是人的思維總是奇怪的,當我不願意去想起什麼的時候,更會想起什麼,喝著啤酒的我,腦海中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
我搖了搖頭,笑笑,表示這怎麼可能呢?我一邊覺得不太可能,一邊腦海里卻像山崩地裂一般的翻湧了起來,難道那個讓我心動的人就是她?
我連忙否定,我簡直是個極為荒誕的想法,我和人家才認識多久,怎麼可能喜歡上她呢,就算她真的是天仙下凡,那我也犯不著心動啊,因為我對女人的幻想和衝動,都死在了那一年裡。
李賀還在滿懷期待的等著我的答案,我卻不想繼續糾結於這個毫無意義的話題,也懶得說什麼,索性繼續沉默裝起了鵪鶉。
我們兩人喝完一罐啤酒後,繼續吃著飯,窗外的天色不知不覺的黯淡了下來,路邊的街燈和往常一樣,渲染著夜幕降臨后的這篇天空。
飯後我和李賀一人點上了一支煙,消遣著吃完飯後的無所事事,兩人繼續聊著天,聊著聊著,李賀看著窗外的夜色,對我調侃道:「落羽啊,今晚你有點不對勁啊!」
我歪了歪頭看向他:「怎麼不對勁?」
李賀解釋道:「你看啊,今天這天都黑了,你怎麼還在這兒和我坐著,按照往常,你不是應該去找快活了嗎?」
「我啊,哪兒也不去了,準備回家睡覺,說不準以後都不去了。」
李賀好似被我這話震驚到了,驚訝的說道:「是誰扼殺了你的夜晚?」
「是我自己扼殺了我的夜晚。」我玩笑般的回答道。
我對於一件事很是困惑,那就是為什麼一個開著A8的女人要和我來搶一個破爛不堪的房子,這個東西我始終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