拷問
在逛微博間,無意發現了陸研發出來她與李賀拍的婚紗照片,微博的主題便是我要結婚了,這條微博幾乎艾特了所有人,唯獨沒有艾特到我,我自然知道這是為什麼,她害怕自己與李賀修成正果的消息會讓我想起和舒晴那慘淡的收場。
其實大可不必這樣,這有什麼呢?不就是祝福嗎?作為他們的朋友,與一路見證他們走來的兄弟,我這個祝福是給的起的,儘管這個囑咐對我來說是帶著傷痛的。
他們的婚紗照裡面有很多主題,其中有一組被命名為「熾熱的愛」,這一組婚紗照裡面,李賀與陸研穿著紅色的婚服,站在一顆小樹苗前面,兩人相吻著拍下了這張照片。
按理來說,陸研不是能做出這種動作的人,她是一個很含蓄的人,對於這種動作她一向是拒絕在大庭廣眾之下進行的,更別說拍成照片了。
我想,這大概是為了紀念我和舒晴的感情吧。我記得曾經的舒晴問過我,結婚的時候我們婚紗照該怎麼拍。我當時回答的就是這個,我希望我們的愛情是熾熱的,儘管經歷漫長的歲月依然不會變質。
我輕嘆一聲,心卻因為無情的水月變遷而疼痛,沉默了不知道多久,我笑了笑,在這條微博下留言:「祝你們幸福。」
點上一支煙,奮力的吸了一口,緩慢的吐出,形成一個個煙圈,可這煙圈卻被吹進來的風給吹散。於是我看到了一副儘是裂紋的畫面,畫面中的舒晴依然與我相愛,就那樣躺在我的懷裡,讚歎著這個想法的寓意,述說著有朝一日我們結婚時,一定會用這個主題去拍一組婚紗照。
可惜,我們終究還是用不上這個主題了,於是被李賀與陸研講這個主題使用了......按理來說,我應該憤怒、亦或者難過的,可不知為什麼,我卻一點都難過不起來,只是會想到那天黃昏下的我們,是多麼的憧憬著未來結婚時的場景。
又是多麼的快樂。
中午時分,我和李賀照例在公司的餐廳吃飯,從今天的下午起,李賀就要開始休兩個星期的婚假了,他的一些工作會暫時轉交給我做。
花了幾分鐘和李賀聊完工作上的事情,我們又再次聊起了他和陸研結婚的事情。
我向李賀問道:「陸研的伴娘找好了嗎?」
李賀點了點頭:「本來陸研是打算請她們公司的一個女同事的,但這不是舒晴回來了嗎?舒晴作為陸研的好朋友,自然是要請舒晴來做伴娘的。」
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愣神了許久才回過神來:「你的伴郎我沒記錯的話是我吧!」
「怎麼?」李賀故作沉著臉看我:「你想臨陣脫逃?」
「你們兩個是安的什麼心?」我也沒生氣,語氣平靜的問道:「你沒考慮過這樣安排對我,對舒晴都是一件尷尬的事情嗎?」
「是哦!」李賀也反應過來了:「是這麼個道理啊,我和陸研還沒想到這一茬兒,這樣安排你們確實挺尷尬的。」
「你知道就好,而且你找我和舒晴一起給你門做伴娘伴郎,不會覺得不吉利嗎?我們可是分了手的。」我再次補充到他們的盲點。
「嘶~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是有點后怕啊!」李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表示自己害怕極了,思慮了一會兒才問道:「那你和舒晴誰退出來?」
「你休婚假了,工作上的事情還都丟給我了,我也沒那麼多閑時間去做伴郎,既然如此,那就我退出吧!」想了想,我說道。
「嗯~那行吧!」李賀也沒糾結什麼,沉吟了一下答應下來。「這事兒貌似還真沒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
我自然也覺得如此,只是按照婚禮習俗,使用分手的男女做伴郎伴娘不是很吉利。
稍微沉默一會兒后,我問李賀:「那你想到其他的伴郎人選了嗎?」
李賀做了個動作,表示沒什麼問題。「我打算請張鑫來做我的伴郎。」
你還別說,李賀請張鑫做他們的伴郎那是在適合不做了,當初大學的時候,我,李賀,張鑫就是鐵三角的關係,只是張鑫不是這裡的,他家在南市,畢業后也回了南市發展,而我和李賀待在了深市,但是也經常會聯繫。
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我和他也有些日子沒聯繫了,這小子這段時間在忙什麼呢?」
李賀感慨道:「他們家的公司現在發展不錯,聽說快上市了,現在在忙著上市呢。」
「真是個牛人啊!我發現我們三個裡面就我是一個普通人啊,-你們幾個都是非富即貴。」我不禁感慨道。
「什麼牛人,我們都是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有點權利但沒什麼錢,而張鑫家裡呢,本來也就那樣,不過後來他三叔去了商務局工作,還是個實權派,能有點關係,這做大不是很正常嗎?」
我點了點頭,同意著這個觀點,說實話,要不是張鑫他三叔近幾年去了商務局,有了點權利,張鑫家的公司還真不好上市,就算上市了那也最起碼得幾年後了。
下午的時候李賀就離開了公司,我的工作也隨之多了起來,一直忙到晚上九點才下班。
次日是周六,可是我還是需要加班,一天忙碌中,一直在處理BIKL專櫃的項目,這兩天一直和BIKL那邊的考察團隊進行對接,又要根據他們的要求修改著項目企劃案。
僅僅兩天的時間,我就有了焦頭爛額的感覺,隨之而來的就是深深的厭煩,我也明白了,我與李賀之間的差距很大,他處理起這些事情的時候那叫一個遊刃有餘。
星期六的晚上九點,我拖著滿身疲憊回到出租屋,儘管很累,我的心情還是沒有多麼輕鬆,因為腦子裡想的全是明天李賀與陸研結婚時候的情形,雖然我為他們的喜結良緣而感道高興,卻又極度不想與舒晴在這種貼滿喜字的場合見面。
這種不情願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強烈,在我看來,李賀與陸研的婚禮對我和舒晴來說不過是一場殘酷的拷問。
也許舒晴不在乎這種拷問,但是我在乎啊,我是真的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