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惡霸挺大方
「道理?」楚廣闊鼻孔里喘的氣兒極其的粗重,「你那的道理,是老子是個畜生?」
林六生坐在床上,側身一臉認真地跟他解釋說:「說你像,沒說你是。」
楚廣闊:「……」
林六生說著,又上手給他扯著褥子,將他的那玩意兒遮的嚴實了一點兒,「羞恥心這東西,咱也不需要多少,有點兒就成。」
楚廣闊越聽他這話,越是不得勁兒。
啥叫羞恥心這東西有點就成?
那意思就是說他一點兒羞恥心都沒有唄。
所以呢?
意思就是說他是一個沒有一點羞恥心的畜生,還是畜生里血統純正的那一種?
楚廣闊磨著自己的后槽牙,說是氣,卻莫名地想樂。
林六生見他也沒有生氣,挺滿意的,覺得也算是能馴化,一時帶入,忍著笑伸手在他的頭上拍了兩下。
窗下月色中的兩個人。
一個龐大,一個瘦削。
一個撐臂躺著,一個側身坐著。
一個一臉不服氣,一個笑的燦爛溫和。
猛的一下,堪稱是猛獸的死亡翻滾,床板都不堪其重,自楚廣闊的膝蓋處斷裂凹陷,發出清亮的聲響。
林六生還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一回事兒,自己就已經在楚廣闊的身下了,剛才的一瞬間,後背重重地砸在了床板上。
他瞳孔擴大,就這樣被楚廣闊的身軀,氣味兒裹挾到了身下,連怎麼呼吸都不知道了。
幾千年的禮儀,滲透到了方方面面,即便只是一個村子,一個目不識丁的惡霸,一出生骨子裡也是有一套東西的。
男不碰頭,女不碰腰。
碰頭,那是一種污衊和不尊重。
林六生這才反應了過來。
畢竟這種觀念即便是在現代的時候也是有遺留的,男生之間,若非是真的關係好,也是忍受不了被別人摸頭的。
剛才林六生對楚廣闊,純粹就是拿他當他大學宿舍的那群兒子中的一個了。
林六生將自己剛才碰過他的頭的那隻手搓了一下,簡直無處安放,在他的身下乾笑一聲,「楚哥,我也沒別的意思,真的!」
楚廣闊覺得自己的頭上至今都還殘留著生下這人的觸感,說惱,火卻上不來,但這件事肯定是不能就此罷休的。
摸他的頭?
這輩子,還沒有人敢摸他的頭。
林六生實在是無所適從,在他的身下稍微動了一下,就被楚廣闊捏著下巴,一點都動彈不得了。
楚廣闊一看就知道林六生絕對是已經後悔了,在想著讓自己消氣的對策,可是他哪知道,自己說生氣……
倒也不準確。
楚廣闊說不上來是何滋味兒,只知道湧上心的感覺實在是燒心。
惱,卻不氣
那感覺,又新鮮又複雜。
楚廣闊也不知道自己是咋想的,一把就掐住了林六生的腰,大手握著,狠狠地揉搓了一把。
林六生就跟被捏了七寸似得,渾身猛地一酥,腰都朝著楚廣闊抬了一下。
「你……」
楚廣闊看著他眼裡的渙散,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眼裡一點一點地燒紅,卻不知道現在該怎麼做,只覺得煎熬難耐。
林六生咬了牙,直接將一隻手抵在楚廣闊的肩膀上,將他往外推著。
自己摸了楚廣闊的頭,楚廣闊掐了自己的腰。
算兩清了吧。
林六生也不覺得心虛了,「行了吧你!」
楚廣闊沒有一點兒經驗,體內有火,不知道往哪裡躥。
林六生一推他,他就起來了,一雙深邃的眼暗沉沉的。
林六生也不打算跟他鬧了,抽腿從他身下出來,自己躺到了裡頭,「別鬧了,睡覺!」
楚廣闊難得聽話,一句話也沒再吭。
林六生沒當回事兒,一會兒就睡著了,一睡著就搶了褥子。
楚廣闊身下一涼,他想了一下,朝著一直不得勁的地方摸了一下。
然後起身。
半夜,楚廣闊又洗了一個涼水澡。
回屋后,楚廣闊看著裹褥子裹到底嚴實的林六生,心裡覺得憋屈,上去就隔著褥子將人給抱住了。
一個姿勢不太舒坦,楚廣闊連人帶褥子抱著,直接翻到了床外頭。
這一下子,在夢裡跳了涯的林六生直接嚇醒了。
可他還沒抬頭看是個什麼情況,就被楚廣闊捂著後腦勺摁到了自己的胸膛上,四肢都不能動彈了。
林六生畢竟睡了一陣,方向感早亂了,至今不知道他被楚廣闊翻到了外頭。
現在雖然不太舒服也不想折騰,林六生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就是做夢的時候都在想,啥時候能再蓋兩間房,到時候跟楚廣闊分床,分房睡……
林六生醒的算早,一起床就將楚廣闊給推了,坐起來的時候才發現不對勁兒。
自己咋在外頭睡?
懷疑自己夢遊的林六生沒往楚廣闊的身上想,一出門覺得餓了,就想著去做飯……其實也就是蒸一下昨天沒吃完的餅。
趁著燒鍋的時候餵了豬。
林六生想著,今天要不去鎮上再買點兒東西去,再打聽一下考童生的事兒……還有就是種地的事兒。
他自己還真弄不出來。
要不……
試著問一下楚廣闊。
林六生摸了一下晾衣繩上的衣裳,覺得應該是因為一早的露水重,衣裳實在是有點兒潮。
但楚廣闊一直以來,應該是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
林六生想了一下,收了他的衣裳,進了廚屋。
楚廣闊一早醒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林六生昨天的話,竟然還真有點兒不好意思直接出門了。
但話說回來,自己幹啥恁聽他的話?
楚廣闊這樣一想,又是大咧咧地出去了,但晾衣繩上卻沒有他的衣裳,他覺得稀罕了,聽到廚屋的動靜,打算問一下林六生。
他一過去,林六生一往外看。
大白天的,林六生斜著眼,看著他的那眼神啊,又是嫌棄又是無語,直接將自己烤乾的衣裳朝著他扔了過去。
楚廣闊直接接住。
衣服熱乎到有一點的燙手,帶著一種烘烤過的味道。
楚廣闊拿著衣裳,愣了一下,看著林六生,一時間萬般柔情湧上心來,鋼鐵一般的漢子都能化成一灘鐵水。
「你給我烤了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