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無謂

喝到天色將黑，幾個人差點斬雞頭、點黃紙義結金蘭，這才拱手作別，興盡而歸。

兩輛車都停在門口，**個腰挎短槍的壯漢在旁邊等著，石老爹跟石遠上了同一輛，其他人上馬在旁邊跟著，一幫人徐徐而行。

石中平喝的有點多，酒意醺醺的問石遠：「可有什麼感想？」

石遠沒喝多少，還能清醒的對答：「國父已經去世，剩下的這些人誰都不能服眾，怕是世道要亂，回去以後我想整頓下家裡的武備，再擴充一下保安團，在這個亂世之中，也好有自保之力。」還想繼續說，抬頭一看，石中平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

石遠回到自己的小院子，聽到石遠回來，小菊連忙迎出來，問要不要準備洗澡水。

石遠搖手拒絕，今天喝了點酒，不想洗了。

進到裡屋一看，小菊正在鋪床，她從牆角柜子里拿出一套鋪蓋，往地上一鋪，就準備睡覺，看來她天天都是睡在這裡。

石遠有點不忍心，這還是個姑娘，怎麼能讓睡地上？有心想讓她到床上來睡，又怕她誤會，只好沒話找話：「小菊，我要給你改個名字。」

小菊有點意外：「少爺，改什麼名字啊？小菊不是挺好嗎？」手裡幫石遠拿脫掉的外套。

石遠忍住大笑的衝動：「改了，叫小菊，少爺我不喜歡，以後就叫小昭。」看著手中的m1911，石遠越看越愛。

小菊質疑：「為什麼要叫小昭啊？我覺得小菊也挺好聽的啊。」倒是也沒有反對。

石遠終於大笑出來：「我喜歡，就這麼定了。」

說完不再管小菊，隨手把手槍塞到枕頭下，倒頭就睡。

一夜無話，早上石遠起床，拿起尤吉老爹送的m1911不知道該掛在哪裡，身上不是軍裝，穿身中山裝外面系個腰帶再掛上手槍是不是有點不倫不類？

小昭打過來洗臉水，順手接過去：「在家裡就別拿著了，太太看見了又要生氣。」

石遠有點遺憾，看來要找裁縫做套軍裝才行。

洗漱完畢，石遠帶著小昭去給石老爹和太太請安，石中平和太太正準備吃早飯，兩個姨娘和兩個妹妹都不在，看到石遠過來，太太招呼坐下一塊吃，小昭自然是到一邊廂房裡去吃，早飯吃鹹菜，雞蛋，玉米面粥，大戶人家，吃鹹菜都要細細切成絲，然後淋上香油，石遠喝著玉米面粥很是開心，還是這東西養人啊。

石中平好像忘記了石遠昨天晚上說的話，吃完飯就出門去辦事，太太則把昨天尤團長賠給石遠的金子拿了出來，都是足斤的金條，整整十根。

太太示意石遠坐下，點著金條問石遠：「這些都是賠給你的，你準備怎麼花？」

石遠有點意外，真要給自己？稍微整理一下思維才回答：「我想開一間工廠，生產農用肥料，只要是咱們家的地都用上肥料，每年的糧食產量就能翻一番。」

太太顯然沒有想到石遠打算做這個，很有些興趣：「然後呢？」

石遠接著回答：「然後掙了錢再接著開工廠，開一家機器廠，現在提倡實業興國，肯定需要大量的機器，與其都去國外買，錢讓洋人賺了，不如在國內開一家工廠，自己生產。」

太太更是欣賞，接著問：「然後呢？」

石遠揮斥方遒：「然後就用自己的機器廠生產機器，再開設工廠做火藥，做槍支，做大炮，做汽車，做一切能讓咱們強大的東西，一直做到洋人的東西賣不出去，做到洋人無路可走，做到洋人怕我們，做到我們揚眉吐氣。」說到最後，不自覺的站起來攥緊拳頭，一臉堅定。

太太簡直是笑開了花，忍不住摟住石遠親一口：「我的兒，你有這個志氣就好，不用做肥料廠了，你去直接做機器廠，大洋不夠娘都給你包了。」

石遠敗退，這太太比自己還激進。

回到自己小院子，石進和大牛幾個又在門口守著，看石遠回來，石進小聲報告：「先生過來了，在裡面等著呢。」

石遠和小昭進去，左側廂房就是書房，以前先生就是在這裡教石遠讀書。

一進門就看到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坐在桌前。

石遠微微鞠躬：「先生您好。」

小昭失笑，抱著包有金條的包袱去正房。

老頭也笑：「石遠，適應的不錯啊。」

石遠一把抱住老頭，涕淚橫流，破口大罵：「你個老不死的，怎麼才出來啊？你知不知道這兩天把我逼成什麼了？」不是對外星人有愛，實在是對於石遠來說，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無謂從時代上更親近，畢竟都來自同一個位面，這兩天無謂不出現，石遠每時每刻都有被人揭穿然後被沉江的危機感。

小菊聽到石遠大哭，連忙從屋裡跑過來，看到石遠抱著無謂，有點目瞪口呆，無謂揮揮手，小菊退出去，順便趕走進院查看的石進。

無謂感覺到石遠心裡的親近，一邊輕拍石遠的肩膀，一邊解釋：「我沒有出來你不是也表現挺好嗎？」

石遠忽然再也感覺不到難受了，沒有了那種身處鬧市孑然一身的感覺，忍不住好奇問：「老頭，你對我做了什麼？我怎麼一瞬間一點都不難受了？」

無謂得意：「一點小手段而已。」

石遠眼饞：「老師，師父，上仙，你就發發慈悲，教我點神通吧。」

無謂翻眼：「也罷，你要學那一般？有一般天罡數，該三十六般變化；有一般地煞數，該七十二般變化。」

石遠大怒，差點一跤跌倒：「不教就不教，幹嘛調戲我？」

無謂撇嘴：「本來就是，教你能耐，讓你長生不老，然後你一個人不孤獨嗎？」

石遠嘲笑：「你以為都跟你似的，一個人孤苦伶仃，我要是學了本事不會教給我老婆嗎？」

無謂冷諷：「那以後漫長歲月里你只跟老婆一個睡，就算你不厭倦，你老婆也會厭倦的，到那個時候，哼哼。」

石遠哈哈大笑：「比兩個人在一起更凄慘的是只剩一個人，我可以多娶幾個老婆，以後不僅僅我能和老婆睡，還能老婆和老婆睡，還能老婆跟老婆和我一起睡，總比你多少年來只能自己睡自己要強的多，啊哈哈哈。」

無謂臉都綠了：「我就是不教你，看你能睡多久？」不管是碳基還是其他什麼基，果然不能從老婆上打擊。

石遠不屑，不教就不教，那就乾脆再打擊狠點：「我說無謂，你看你現在一個人孤苦伶仃的，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你湊合一下?」

無謂反問：「你覺得我本來的樣子好看嗎？」

石遠作嘔吐壯：「好看？癩蛤蟆都比你看起來性感。」

無謂幽幽說道：「對，我看你們人類也是一樣的。」

石遠敗退，終於承認這老傢伙不僅僅眼睛比自己大，嘴皮子也要強上一點。

趕緊轉移話題：「你怎麼把我扔到這個時代來了？咱們再往前一點到明末去，每人搞一個AK，不到三個月就能橫掃全球，那該多好？」

無謂繼續嘲笑：「三個月？你三個月從海里到不了好望角，從陸地上到不了帝國墳場，拿什麼橫掃全球，掃完了去哪裡搞人來幹活？」

石遠心裡簡單計算下：「這裡到帝國墳場絕對不到5000公里，傳說汗血寶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三個月怎麼到不了？」

無謂更加猖狂的嘲笑：「先不說能不能跑到這個速度，也不說以這個速度能跑幾天，你自己去？你能帶多少子彈？」

石遠傻眼：「那好吧，清朝末年不成嗎？那時候中央帝國風韻猶存，5000年文明餘威尚在，只要咱們推翻了清帝，稱霸全球應該不難吧？」

無謂嘲笑累了：「你當這是菜市場買菜呢？還能挑挑揀揀，只有這個人的思維頻率波段跟你是最相似的，所以你才能這麼快適應。」

石遠不再挑揀：「那麼說說你能提供什麼幫助吧？」

無謂正色：「現在關鍵是熟練工人，只要有人有機器，我就能夠把效率提升到最高，你提供的機器能做什麼我就能給你做出什麼來，這個世界上現在有什麼我就能給你做出什麼。」

石遠不滿：「還有什麼能給做出什麼，就不能自己研發點出來？」

無謂也不滿：「能，我給你幾個原子彈，你今天去滅日屠美，明天橫掃**一統八荒好不好。」

石遠終於明白，無謂的心眼一點也不比自己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