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酒豸
怪老手指微抬,季手中的靈葉飄到他手中,季突然感覺自己的喉嚨一緊,一股嘔吐感湧入,季只覺得一個軟膩滑的物體從自己的口中鑽出來。
「嘔,嘔嘔!」禾摳著喉嚨一陣難受。
抬頭一看,一隻三寸大潔白如玉的靈蟲在石台上像蠕動,但再好看的蟲子也是蟲子,想到它是從自己喉嚨里鑽出來,禾就一陣噁心。
「吱吱吱!」靈蟲蠕動著向怪老移動,寶石色的單眸盯著怪老手中的靈葉。
怪老拿起靈葉逗著它玩,最後鬆手,靈蟲捧著靈葉吃得歡樂,花一姑娘看得眼都直了,價值連城的靈葉就這樣餵了一隻蟲子,敗家也不是這麼玩的啊副司長!
過了許久,季終於恢復過來詢問道:「師傅,為什麼它會從我體內鑽出這個東西?」
「小子,你會不知這是什麼東西嗎?聽年家小子說,你對妖魔鬼怪頗有研究,說來聽聽!」怪老不答反問道。
季也只好先答應,思考片刻道:「師傅以靈葉餵養,想必此豸為師傅之珍寶,此前小子飲酒一杯,味甘清烈,是世間難得一尋的好酒,它又是從我體內而出,說明此豸此前必是藏於酒液中。」
「所以,沒猜錯的話,此物便是酒豸,仍酒之精,寄於身人可千杯不醉,若是藏於水,數息清水便會變得世間難道的好釀,不知小子說得可對。」
怪老點點頭道:」不錯,確實有幾分見識,此豸是老夫從西南夷所得,清水變好釀的本事確實非凡,但不過仍是滿足口舌之欲,還算不上什麼靈物,不過如今酒豸把靈葉服下,想必不久便會真正脫變。」
怪老頓然把沉睡中靈蟲放在禾的臂膀上噬笑道:「小子,好好養著,當是為師的拜師禮,可別在心裡說為師小氣了!」
季愣在當場,東西轉來轉去還是回到了自己手上,雖然變了種形式。
怪老扔過來一個精美的竹做的酒壺道:」花城往東走,有一座竹山,山頂一處竹林中有山泉,山泉旁有為師布下的小型迷陣,酒壺是引物,酒壺灌滿與靈豸相觸三日,每三日一飲,一月便可除去你經脈的暗疾,記住一個月內莫要再修鍊你那奇怪的法門,之後老夫會親自指導你正確的修鍊之法」
季接住酒壺,這下不僅愣住,還有點不可相信,這天大的餡餅會這麼幸運砸在自己身上?
「師傅你老人家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小子先說好了,賣藝不賣身,除非再加一千兩。」季故作誇張道。
「咚!」季的腦殼又被敲了個包。
「年齡不大,腦子全是齷齪的想法」怪老拉著個臉道。
「給這小子登記一下,老夫先走了」
「是,怪老!」
花一恭恭敬敬的送走怪老,其實她現在都有些模糊,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幸運的人。
「這小子,從小無父無母,性子是警惕了些也正常,還試探老夫,不過也好,謹慎才能活得久,不像老夫活得如今地步,哎,將來如何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怪老一步一挪的向外走,拿著支煙桿吞雲吐霧好不快活。
拿起酒豸禾端詳起來,用手戳了幾下也不見反應,再把它的頭須甩了幾下,見它真的毫無反應,索性扔進怪老給的酒壺內。
季大腦思索剛才發生的事情,無緣無故就拜了個師傅,失了一寶又得一絕世寶貝,講道理他應該感動到涕泗橫流,可季真怕前面是不是有什麼坑等著自己。
不過自己一個小人物,人家要真想對付他,安京司的副司長,動動手指就能碾死自己,好像無須搞得這麼複雜。
「算了,想再多也是徒勞,還不如想想怎樣清了這一身暗疾,說起來是應感謝這位便宜師傅!」季搖搖頭想到。
「季公子,季公子!」花一見他還在發愣只好再大聲些。
「抱歉,事情發展得有點超出我的預想了」季歉意道。
花一笑容滿面道:「無礙,若是旁人有幸得到怪老的賞識,也無公子這般淡然,不愧是怪老的弟子。」
季點點頭,心想這花一姑娘的嘴真會捧人,真是個八面玲瓏的主。
「能得怪老賞識,日後公子前程必會如大鵬一日同風起,花一先行恭喜了!」
「花一姑娘說笑了,我們還是談談登記的事吧。」禾打斷這個話題道。
花一也是識趣,連忙從台下取出一個玉簡道:「季公子,這個便是我外司院的人員名單,只要別人在用自身靈力刻上自己的名字,只要在花城內,我們就可以通過玉簡尋到你的位置。」
「噢,哪些閑散修者會願意刻下自己的名字?」季詢問道,這個他可沒聽年興提過。
「季公子有所不知,安京司是皇家的力量,在國師的領導下在大曆內威信深入人心,除了那此世家大派的人,閑散修者若不在安京司登記而在大城內隨意行動被發現,會受到安京司的嚴懲。
「相反,登記在策,只要不是殺人放火等罪行,我們安京司是不會理會,而且還能通過捉妖懸賞賺錢,而且若是惹了仇家,進了我安京司的門,就無人敢殺你,因此,那些閑散的修者大部分都會願意。」花一為了禾能聽得懂說得很詳細。
「就是大棒加胡蘿蔔,還有官方背景,這個安京司遠比我想得要複雜呀。」季暗想道。
季片刻后道:「那為什麼世家大派不用?」
花一姑娘輕笑道:「季公子涉世不深不清楚,在這偌大的王朝中有五方勢力是絕對不能招惹,一個是大曆皇族,相信這無需解釋,還有一個道家勢力的太乙宗,現今如日中天的佛家勢力白馬寺,以及我們為大曆王朝效力的安京司,最後便是一些傳承淵久的修行世家。」
「我們安京司雖強,但也不是一手遮天,那些世家大派實力不淺,若是強行對立,只會引起禍亂,除非世家大派自願登記,因此我們明面上都是相安無事,所以花一所講可有疑處?」
季端起茶杯潤口道:「沒有,花一姑娘所講清晰明了,只是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請講!」花一姑娘嫻熟的倒上清茶。
「若是有人利用這份名單,豈不是莫大的危險?」
「呵呵呵,公子多慮了,我安京司內能人輩出,而且還有大陣也不是吃素的,外人何能奪走花一手中的玉簡?」花一眼色驕傲道。
季輕聲道:「若是自己人所為又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