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闖禍了
夜煜城目光落在了司徒玦身上,眸色幽深聲音低沉。「讓肅風先送你回府休息,本王留下來……」
「沒關係,我陪你吧。」司徒玦攏了攏身上的披風。
「嗯,累了就告訴本王。」
夜煜城說完,讓管家準備了一條薄毯子,又將一個暖手爐塞進了她的手裡。
晚些時候,管家將骨灰擺放在了靈位前的桌子上,廚房也備好了飯菜。管家命兩個下人守著靈堂,其他人便移步側廳用膳。
與此同時,靈堂那邊。
兩個下人守在門口,兩個小乞丐不知何時偷偷摸進了府中,被兩個下人發現。兩個小乞丐像是餓極了,想要偷吃靈堂上的水果,被下人抓了個正著。
見兩個小乞丐可憐,下人並未為難他們。
「餓了?」
兩個小乞丐大的看起來不過七八歲,小的只有三四歲的模樣。初冬今日天氣陰沉,他們身上只有一身破破爛爛的單薄衣衫,凍得瑟瑟發抖。
「唉……」下人輕輕嘆了一口氣。
「你們就在這裡,不要亂跑,我去給你們拿點吃的。」
兩個小乞丐點了點頭,待下人離開后,兩個小乞丐再次盯上了桌子上的水果。桌子很高,小乞丐踮著腳尖想要去拿桌子上的水果,不料碰到了桌子上的骨灰罈。
「嘭~」一聲,骨灰罈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下人聽到動靜兒,立刻跑回靈堂。
兩個小乞丐已經跑了,只留下稀碎的骨灰罈和散落一地的骨灰。
「這可怎麼辦!」
「衛夫子……」
「先將骨灰收起來吧。」下人趕緊將地上的骨灰收起來,暫且放進了旁邊的花瓶中。
「這可怎麼辦?府中沒有骨灰罈了,也不能將夫子一直放在花瓶里啊……」
「現在讓師傅重做骨灰罈,起碼要明日才能做好。」
「你去西街看看,那邊有一家鋪子,不知道有沒有現成的,我去東街那邊看看。」
「好!」兩個下人商量好,一刻都不敢耽誤。
立刻去買新的骨灰罈!
衛夫子生前待夜寧曄也是極好的,夫子離世,夜寧曄沒什麼胃口。隨便吃了兩口,便回到靈堂為衛夫子守靈……
剛進門,夜寧曄便發現靈位上的骨灰罈不見了。
「夫子!」..
夜寧曄仔細看了看四周,就連桌子底下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骨灰罈。
「夫子,你去哪兒了?」
「夫子……」
夜寧曄掀開桌布,鑽到桌子底下。「夫子?」
這裡沒有!
夜寧曄又打開柜子,仔細翻找。「夫子?」
這裡也沒有……
「完了完了!」夫子人間蒸發了。
鬧鬼了?
夜寧曄正準備將消息告訴其他人,回過頭便看到擋在靈位前的花瓶。
到底是誰這麼壞?
夫子骨灰罈都已經不見了,還用花瓶擋住夫子的靈位,真是大不敬!
夜寧曄趕緊將花瓶移開,隨手扔進了角落裡的簍子里,雙手合十對著夫子靈位拜了拜。「夫子,不知是誰對你如此不敬擋住了您的靈位,您千萬不要對他客氣,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夫子您放心,我這就將您的骨灰罈找回來。」
夜寧曄說完,快步離開靈堂,衝進了隔壁偏廳。
「不好了不好了……」
「夫子沒了,夫子沒人!」
聞言,眾人皆是皺起了眉頭。
「小王爺,大家都知道夫子沒了。您在夫子靈堂上說這種話,真是不敬……」
夜寧曄趕緊擺了擺手,解釋道:「我沒有對夫子不敬,夫子真的沒了。」
眾人:「……」
「我的意思是,夫子不見了。夫子的骨灰罈,不見了……」
「什麼!」
聞言,眾人立刻緊張起來。
夜煜城站起身,快步沖向靈堂,其餘人緊跟其後。
靈堂上,桌前空空如也。
就在這時,兩個下人買到了新的骨灰罈,抱著骨灰罈一路飛奔回到夫子府。
看到靈堂圍攏這麼多人,兩個下人正準備開口解釋領罪,抬眸看見桌上的骨灰不見了,兩個下人立刻緊張起來。
「夫子……」
「夫子的骨灰呢?」
下人抱著骨灰罈衝進靈堂,看著空空如也的桌子,愣了片刻。
管家走了過來,厲聲呵斥道:「夫子的骨灰呢?讓你們好好看著靈堂,你們去了何處?竟將夫子的骨灰都弄丟了,真是荒唐……」
兩個下人趕緊跪了下來,抱著骨灰罈將事情始末,原原本本解釋了一遍。
「你們將夫子的骨灰放在花瓶里了?」眾人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看到什麼花瓶。
管家趕緊追問道:「花瓶呢?」
「這……」兩個下人再次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桌子,無辜地搖了搖頭。
「我們離開時,明明就將花瓶放在桌子上了,可是……」
夜寧曄站在一旁,咬著手指往人群後方縮了縮,臉色心虛不敢說話。
「快找!」
眾人趕緊找尋花瓶,這時,夜煜城注意到了角落裡的夜寧曄。大步走了過去,一把揪住夜寧曄的衣領,直接將人從人群後方拽了出來……
「說!」
夜寧曄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說道:「三哥,果然……知弟莫若哥,是我……是我闖禍了。」
「夫子骨灰呢?」夜煜城面色陰沉。
眾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夜寧曄身上。
「夫子他……」夜寧曄十分心虛,猶豫了片刻,這才指了指角落裡的簍子。
那是用來裝垃圾的簍子!
「夫子他……在裡面。」
「什麼!」
管家趕緊將簍子翻開,裡面果然有一隻花瓶,可花瓶里的骨灰已經灑了出來。竹簍子根本就裝不住骨灰這種粉末的東西,骨灰撒了一地……
偏偏這時,還起了一陣大風!
涼風吹過靈堂,骨灰揚起……
眾人愣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骨灰四處飛揚,卻無能為力。
「小王爺,你真是……你這是讓夫子挫骨揚灰啊!」
「夫子啊……」一個年輕學生一屁股坐在地上,對著一地的骨灰哭喊起來。
「夫子也太可憐了。」
夜寧曄自知理虧,不敢再做任何辯解。「那個……此事……是我不對,我也不知道花瓶里裝的是夫子啊,不過你們別擔心,我一人做事一人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