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被人給威脅
被昆啟明喊做三叔的中年男人,正是龍市南區的治安二把手,昆弘。
昆弘聽聞昆啟明大大咧咧地喊自己三叔,還揚言要讓自個收拾張若林。
頓時來了氣。
喝道:
「劉三,喊個救護車過來,帶著啟明去醫院,記得把傷情鑒定做了,咱們要有理有據才行。」
昆啟明聽聞自家三叔發了話,並沒有聽得出其中的意味,便是哀嚎著喊道:
「三叔,這還用做什麼鑒定嗎?您沒看見我的腿都折了,快幫我好好收拾收拾這小子!」
昆弘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局裡自然會有公斷,用不著你指手畫腳。」
又指了指昆啟明身後的三人,喝道:
「你們三個跟我一起走,該錄口供就錄口供。」
張若林冷眼看著這人些,一言不發。
昆弘轉頭將張若林上下打量了一個遍,心中亦是疑惑,眼見這窮酸模樣的少年怎麼會跑到龍市商貿大學這種貴族讀書。
難道是家裡有礦?而且看著小子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幾名彪形大漢打倒在地,莫非是哪個武道世家的少爺?
無論如何,眼前少年確實動手打斷了自家侄兒一條腿,要想善了的話只怕是不太可能。
以他在這個行當幹了二十幾年的經驗,直覺告訴他事情不會簡單。
兩名制服男人將張若林往車裡一塞,隨後將他的布袋也甩了進去。
一眾人上了麵包車,便是往龍市南區分局駛去。
話說羅清讓自己的兒子羅力全力尋找張若林,亦是緊張到了極致。
好在火車站的廣場上有監控攝像頭,又剛好攝像頭拍到少年上了一輛計程車的身影。
羅力便是有了一些方向。
然而經過與交通方向的排查,發現張若林上的計程車是一輛套牌車。
而小車出了主城區以後,監控布點又太少,只看見計程車上了龍市南區的馬路,於是又斷了線索。
這可是把羅力氣的夠嗆。
此時羅力正坐在一輛高大的越野車上,焦躁不安的用手敲擊著車窗扶手。
龍市南區分局。
三棟六層小樓坐落在大學城的入城口,又因為是新區,蓋的便是很氣派。
正對馬路那一棟的二樓,張若林被安排進了一個六平米的小黑屋裡,等著昆弘來提審。
此時昆弘在隔壁房間給那三個少年少女做著筆錄。
花了半個小時了解下來,昆弘已經有了判斷,自家這個侄兒在學校門口超速駕駛,四人嬉笑時差點就弄出人命。
不過當他聽得張若林情急之下縱身躲避車輛的時候,就連旁邊的陪錄人員也是面面相覷。
昆弘將三個少年少女放了回去,現在就等著醫院那邊的傷情鑒定下來。
喝了一大口茶,開始思考到底要怎麼處置這個不到十八歲的少年。
想了想,昆弘讓人把張若林帶了進來。
張若林落座以後,昆弘便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看他,片刻問道:
「說說吧,你為什麼會去龍市商貿大學?你是去報到的嗎?讓你聯繫家人你卻說沒有聯繫方式,你知不知道這件事很嚴重?」
張若林平靜地看著對方,說道:
「我原本是要去龍省國際商貿大學辦理入學的,只是被計程車拉錯了學校,我的錄取通知書就在布袋裡面,你可以去翻。」
「至於後來的事,我相信你們都已經清楚了,我也沒有什麼要說的。」
昆弘聽聞少年有可能是國內超一流大學的學生,心臟猛地跳了跳。
他可是知道這個學校在國內的分量,但凡從裡面畢業出來的學生,那可都是各方商界政界爭先恐後要招攬的人才。
他一個小小分局的二把手,哪裡能夠惹得起。
昆弘示意陪錄人員去翻找張若林的錄取通知書,不一會便是驗證了張若林並沒有說謊。
就在昆弘盤算著要怎麼處置張若林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電話那頭是昆啟明的聲音,聽完以後,昆弘越發疑惑起了張若林的身份。
原來昆啟明被保安劉三抱上車的時候,昆啟明的左腿膝蓋還刺疼得厲害,沒承想劉三開車太快,路過一個紅綠燈的時候,踩了個急剎車。
好巧不巧,昆啟明的膝蓋再次撞到了前排的後背椅上。這麼一下來太急,昆啟明哎喲一聲以後,便是驚訝的發現,左腿能動了,膝蓋也不疼了。
好似脫臼的膝蓋就這麼好了,到了醫院一檢查,就連醫生都不相信昆啟明的膝蓋受過傷。
這還出個鎚子的傷情鑒定報告。
可是把昆啟明氣得直跺腳。
這結果其實早就在張若林的意料之中,他那一腳看似是踹斷了昆啟明的腳,實則他用的是暗勁。
暗勁將昆啟明膝蓋後面的兩根神經給衝擊在了一起,暫時導致昆啟明癱瘓,而那種疼痛的滋味卻是跟斷腿一樣。
等暗勁散去以後,身體又會恢復正常。
記得張若林小的時候,由於太過調皮,有一次爬上道君的塑像上瞎折騰,便是被牛老道這樣教訓過一回。
後來張若林央求牛老道將這門技術活教給了自己。
昆弘可是犯難了,既然沒有傷情鑒定報告的話,那便是沒人在這個事件中受傷。
那麼只能把整個事件重新定性為交通事故。
自己是刑部的人,似乎管不了交通上的一些事。
若是辦成打架鬥毆那就更扯淡了,似乎該提審的人應是自己的侄兒。
難不成對外說一個十七歲的孩子,隨隨便便就將一群大漢打翻在地,說出去誰信呢?
又不是拍電影,而且電影也不敢這麼拍呀。
張若林從昆弘接完電話以後的表情上就已經猜出了七八分。
昆弘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手機又響了起來,電話那頭便是有一道尖銳刺耳的婦人聲音傳來:
「你是怎麼當叔叔的,自己家侄兒給人打了,你要是不給對方一些教訓的話,以後就別認我這個娘了!」
昆弘急忙說道:
「娘嗯,這事真不好辦,況且小孩子的事,你一個老人家跟著瞎摻和什麼?」
老婦喝道:
「你跟你大哥沒一個爭氣!我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孫子,你要是不重重的懲治那人,以後你就別認我這個娘。」
電話掛斷以後,昆弘氣得直咬牙,暗罵道:
「這個小兔崽子,肯定是去找自個老娘訴苦去了,搬出來這麼一尊真神,不聽又不行。」
昆弘琢磨了片刻,便是開口喝道:
「小子,我勸你老實交代自己的問題!要不然你這個大學只怕是讀不了了!」
聞言,張若林的眼神之中,頓時有一股寒意湧出。
昆弘被這一眼瞪得渾身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