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便宜
在開發出靈珠這損人利己掛的第二功能后，林衍生自然是一刻不停地開始了自己的「大計」。
不過這計劃卻並沒有如他想象中發展得那般順利美好，在經過了幾次實驗之後，林衍生髮現，他使用靈珠抽取凝血草中的血氣也並不是無限量的，或者說，他身體能夠容納的血氣是有限的，只要他吸納的血氣到了一定程度，他的身體便會產生一種脹痛之感，若是接著強行吸收，只會讓他更加難受而後溢出罷了。
他現在的身體就像一方小小的池塘，池塘就這麼大，又怎麼能承受得住那如海般的血氣呢？
每當吸取完血氣，全身氣血充盈時，林衍生全身上下便會充滿著力氣，還是急需發泄的那種。
而這時，這煉丹房裡的紫心木就慘了，一根根被他給打得七零八落的，很快，一屋子的紫心木就在他的手下變成了一截截的柴火，供清雨煉藥。
不得不說，那凝血草中的血氣是真的旺盛，一縷血氣，便足以讓他煉化好一陣子的，在每次身體對於血氣的容納到了一個極限之時，同樣也是他練習神龍擺尾的最好時機。
以紫心木練腰，以血氣愈傷，如此循環，恰到好處！
一旁的清雨很明顯是早就知道了這靈珠的第二功能，他看著林衍生揮汗如雨，奮力練功的樣子笑而不語，只是對於他的一些不標準的動作做出一些指點而已。
漸漸的，林衍生也開始進入了狀態，如同機器一般不知疲憊地訓練了起來。
在這種狀態下，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吃過晚飯，張家的一個僕從再度來到煉丹房，把清雨二人領了出去，並找來了三個張家的淬血境武者頂班。
這凝血草一旦煉起來，中途就不能間斷，而清雨二人畢竟實力有限，實在沒法十二時辰一直不停歇地煉下去。
這種情況下，張家雖說有心把他們當成牛馬一般不停歇地使用，但為了利益最大化，也不想把他們給過早玩廢了，所以只是讓他們一天煉六個時辰而已，剩下的時間，就只能找張家的淬血境強者來代勞了。
此時的三人，正是來頂夜班的。
不過，凝血草在夜間，煞氣的爆發程度會降低不少，再加上三個淬血境強者平攤下來，正面硬抗之下，倒也不會對他們造成什麼不可治癒的傷勢。
當然，這種純純受苦的差事也讓這三人心中不爽就是了。
「媽的！又要來做這苦差事！」看著清雨和林衍生還有那張家僕從逐漸遠去的背影，一個淬血境高手低聲啐道。
「唉，算了算了，煉一次葯，就能拿到兩顆紫血丹，也不錯了。」他的同伴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聽到「紫血丹」三字，剛剛還罵罵咧咧的大漢臉色這才好看幾分，哼哼兩聲就不說話了。
紫血丹，正是適用於淬血境武者的寶丹，價值不菲。
「雖說紫血丹是不錯……不過這一晚上是真的難熬啊，你看那兩個，都被整成什麼樣了？」不過這時，三人中的最後一人嘆了一口氣，無奈道。
三人往外看去，昏暗的日光下，隱約可以看到那位被「請」來煉藥的臉色慘白的醫師和那個走路都有點搖晃的那個少年的背影。
不過讓他們有點奇怪的是，那少年怎麼邊走好像還邊在一直回頭看？
看那樣子，好像有點……不想走？
算了，肯定是錯覺！
「可憐的傢伙……」
三人對視一眼，皆是為這兩個倒霉蛋嘆了一口氣。
「師父啊，所以我們非得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再過去了？」路上，看那個張家僕從離得遠了，林衍生看向清雨，低聲問道。
「不然呢？」
「我有點想在那待通宵啊……」林衍生可憐巴巴地說道。
那讓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煉丹房，此時，卻無疑成為了林衍生的福地，他都有些樂不思蜀了。
「咱們能不能半夜跑回去啊？」
他實在是嘗到這凝血草的甜頭了，今天離開時，清雨的臉白那是裝的，但是他的腿軟卻是真的！
那是因為練習武技太多次而導致的肉體疲憊。
但雖是如此，他今日一天的練習，那是真的頗有成效！不說在修為上進入了鍛體第六重，就是在神龍擺尾這一武技的修鍊進度，他也提高了一大截，可以說，他這一日苦修，頂的上過去半月！
「別亂搞，這兩天還是小心點。」清雨搖頭，抬手拍拍林衍生的肩膀，告誡道:「你先前偷吸一些邊角煞氣也就算了，但現在你既然能夠直接吸收凝血草的氣血之力，那就勢必會動搖凝血草的根基，張家的人也不是傻子，時間一長，遲早會發現不對勁！」
「發現？」林衍生一愣，有些憂慮地問道:「那我們咋辦？」
「怎麼辦？」清雨聽到這個問題，也是摸了摸下巴，似乎在仔細思索這個問題，最後，他很認真地說道:
「嗯……正常來說……估計得被剁了喂狗吧。」
雖然明知自己師父是個什麼貨色，但是聽到這麼個回答，林衍生還是嘴角一抽，以手掩面，不知道怎麼接下去。
「師父啊……他無奈地看向清雨:「咱們能不能正常點？」
「這是正常推論啊，為師說話那都是講科學講道理的。」清雨雙手插袖，一本正經地說道。
林衍生滿頭黑線，乾脆不再理會他。
不過經過清雨這麼一開玩笑，林衍生倒是輕鬆了不少，畢竟清雨還能和他開玩笑，就說明這個事情，他還兜得住。
深夜，夜月如鉤，瑩瑩月光在漆黑的夜色下更顯亮眼，而張家上下自然也是漆黑一片，寂靜無聲。
但就在這寂靜中，張家的煉丹房卻是依舊燈火通明。
煉丹房中，張家的三個淬血境強者正在邊賣力的拿著大扇子往著火堆里扇風，時不時拿著一摞摞的紫心木往火里加入。
此時，這三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這三個淬血境強者自然是不懂什麼煉藥之術，不過這凝血草的熬煉倒也是不怎麼需要技巧，只要足夠的火力支撐就行了。
但要是想要控制煞氣的溢出，那就對火候的要求有點高了，起碼這三個莽漢是肯定做不到的，所以，他們在熬煉過程中，常常會受到煞氣的侵襲。
雖說，以這三人淬血境的修為，三人合力之下還不至於被這股煞氣搞得半死不活，但那股好似萬針穿髓的陰冷刺痛，卻依然讓這三大高手吃了好一陣苦頭。
「嘿呦！怎麼感覺今天的煞氣沒以前那麼重啊？」一個正在扇扇子的淬血境漢子狠狠的扇了兩把風，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疑惑道。
「好像是啊，另外，今天誰這麼勤快？」另外一個淬血境高手也是看著那被劈好的紫心木，道。
「不過這木頭劈的……好難看啊。」
那人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誰這麼不講究，這木頭劈的就跟手掰的一樣。
以往他們晚上三個人既要劈木頭，還要生火，最後還要抵禦那煞氣，一折騰就是一整夜，每次都要把他們累個半死。
可是這一晚上呢？
木頭不知道被哪個憨憨給全劈完了，煞氣他們也感覺好像減少了一兩成的樣子，綜合下來，倒還真是省了不少事情。
「嗨，這煞氣怎麼會減少？一定是趙哥你最近服用了紫血丹，修為大漲，這抵禦煞氣起來自然就輕鬆了！」不過這三個人裡面也有個機靈的，他一拍腦門，給出了一個經過「深思熟慮」的答案。
嗯？對啊！
那個被叫做「趙哥」的男子摸摸腦袋，似乎也覺得有理，畢竟他們三個來這煉丹也好幾次了，倒也得到了不少紫血丹，這紫血丹所用的原料便是紫參，算是一種對淬血境武者有著相當好處的靈丹，要是說他的境界提升了，也不是沒可能。
三個人半信半疑地換了幾輪，發現每個人都感覺是輕鬆了不少，這無疑是讓他們堅定了內心的想法，一個個喜出望外。
不過他們也感覺到了這煞氣的確是減弱了一些，至於為什麼？鬼知道！
反正是個白撿的便宜！
「嗯……也對，畢竟這幾天咱哥仨也吃了不少紫血丹了，這換算下來，倒也差不多頂上一兩個月的苦修了，還有大力，你本來也就是剛剛突破淬血，這修為一穩固下來，實力不還是立馬暴漲？？」趙姓男子拍拍身邊一個同伴的肩膀，大笑道。
「哈哈，那就借趙哥你的吉言了！」
那同伴聞言自然是順勢接了下來，眉開眼笑，他的修為在三人中無疑是最差的，真要突破了，那可真是大好事。
「是啊是啊，老馬估計你也是快了，到時候咱們哥仨在這張家裡頭怕是都得地位大漲了！」
三個大漢都是眉開笑眼的，這三個人都不是張家本家人，而是外聘的自由武者，地位一般，不然也不會被派來干煉藥這麼不討好的活。
不過他們的武道天賦倒是不錯，要是有足夠的紫血丹支撐，他們也是都能突破的。
只要實力上去了，那他們以後在張家的地位自然也得是蹭蹭地上漲。
而經過了這一晚上的煉藥，三人一合計，都覺得，既然有這種好事，那這幾天自然得多申請申請來煉藥。
白撿的便宜，誰不想要？！
至於這煞氣減弱的事情嘛……那是絕對、絕對不能外傳的！免得別人來搶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