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即刻入學

聽霍長安說孟夫子誇他聰明，陳桂花簡直如聽到了天方夜譚。

誰不知道霍長安是十里八村遠近聞名的大傻子，說他聰明，哄鬼呢！

沈玉瑛厭惡地看著陳桂花，輕哼一聲，「你還不知道呢吧，我家長安能背出來的老厚一本書，你最厲害最聰明讀書最好的兒子卻背不出來呢。這事兒不止孟夫子知道，整個嵩山書院的學子都知道。

我們家長安僅僅是心智如孩童，沒什麼心眼而已，腦袋瓜子可聰明著呢。」

陳桂花才不信，她兒子才六歲就送到鎮上去找夫子啟蒙了，能輸給一個大傻子？開什麼玩笑！

「啟文，瞧瞧把他們嘚瑟的，你還在這兒呢，就敢睜眼說瞎話，你且跟你爹說說，你是不是比這個傻……你比大哥厲害？」

霍啟文一張臉漲紅髮紫，最後變得鐵青。

因為沈玉瑛說的是事實，當初他為了讓霍長安出醜，特意聚集了學院大部分的書生在場，這事兒便找個書生就能問清楚。

「那……那都是巧合。」霍啟文攥緊了手，咬牙道:「我只是剛好不會背那本書而已。」

霍長安輕輕嗤一聲，別開頭去，眼底的不屑刺痛了霍啟文的眼。

霍鐵柱看看大兒子，又看看小兒子，無奈嘆了口氣。

霍啟文勉強扯了扯唇角，臉上露出個牽強的笑，「不管怎樣，我比大哥讀書的時間長，讀過的書也多，我來輔導大哥總是沒錯的。」

霍長安很是嫌棄，「我才不要你輔導。」

沈玉瑛也說道:「我夫君讀書的事情，自有孟夫子教導，就不勞煩別人了。」

陳桂花不高興，撇著嘴道:「怎麼能是外人呢？我可是他後娘，啟文是他親弟弟，我們家啟文學問好又討夫子喜歡，他願意花時間花精力教老大讀書，你們該感激涕林才對！可別不識好人心！」

沈玉瑛翻了個白眼，「不必了，留著你們的好心去教別人吧。」

霍啟文氣得咬牙，眼底寒光閃閃，「好！我倒是要瞧瞧，沒有我幫你，你念書能念出個什麼名堂來！難道還能參加科考，考出個秀才不成？」

霍長安也不甘示弱，揚了揚下巴，「不勞你費心，我肯定能考上秀才的！」

霍啟文氣得臉都扭曲了，「好！好的很！我等著看！」

他說完就甩袖而去，陳桂花忙拉住他，轉頭剜了霍長安一眼，這才說道:「慌什麼！你也是一片好心，這一大早的過來送書，咱們連一口飯都還沒有吃上呢，不得留下來吃了早飯再走？」

她可是聞見肉味兒了的！

不知道他們一大早煮的什麼好吃的，這般香。

陳桂花厚著臉皮，硬是磨蹭到了沈玉瑛家開早飯。

霍鐵柱沉著一張臉，看在霍啟文的面子上，倒是沒有趕人。

家裡有專門的飯廳，還做了天窗，有日光照下來，寬敞明亮。

中間一張漆木八仙桌，上面已經擺了幾副碗筷，一大碗肉粥，精緻的白瓷盤子里裝了煎雞蛋和蔥油餅。

陳桂花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四處亂看，一邊在心裡罵霍鐵柱幾個沒良心，躲著享福不管她，一邊冒酸水，恨不得這大房子和好東西都是自己的。

她看到位置，挪了屁股就想要坐上去。

那可是主人家的位置。

沈玉瑛眼疾手快，趁著沒人注意，直接放出了在空間里的赤紅蜥蜴。

赤紅蜥蜴像是能懂她的意思，呲溜一下就竄到了陳桂花正準備坐的凳子上。

「啊！」陳桂花嚇得驚叫出聲，害怕得臉都變形了。

她可是親眼看到過赤紅蜥蜴咬人的，當時老道士渾身發青，痛苦得人都扭曲了，差點要了命。

「家裡怎麼會有這畜生！」陳桂花驚叫，「快把它弄走！」

沈玉瑛不咸不淡地瞄她一眼，「你鬼叫什麼，這蜥蜴是我的朋友，它就該坐這裡進食。」

陳桂花的臉色一言難盡，哆哆嗦嗦指著赤紅蜥蜴，又看了看沈玉瑛，一拍大腿，「好好的，你養這畜生幹啥！這不是存心嚇人嘛！」

沈玉瑛輕哼，「這是我家，我想養什麼就養什麼，你有意見？」

陳桂花噎住，她當然不能有意見了。

沈玉瑛慢條斯理在凳子上坐下，悠悠然說道:「說起來，這蜥蜴可是很通人性的，你剛剛說它是畜生，怕是惹他不高興了。」

赤紅蜥蜴虎視眈眈地盯著陳桂花，還嘶嘶地吐著猩紅的舌頭。

陳桂花生生打了個冷顫，嚇得背後汗毛都豎起來。

這下子再香的肉粥都不能吸引她了。

「真是瘋了！瘋了！養這麼個東西在家裡……」陳桂花氣得咬牙跺腳，拉著霍啟文就跑，像是生怕慢了一步，就被赤紅蜥蜴抓著咬一口。

沈玉瑛看著兩人狼狽逃竄的背影，這才滿意地笑起來，「就這點膽量，也敢來打我的秋風。」

霍長安還在旁邊給她鼓掌叫好，「玉玉真厲害。」

沈玉瑛對著他得意一笑。

霍鐵柱無奈搖了搖頭，但也沒說什麼，自顧自坐下來吃粥。

兩天後，孟夫子親自到了回春堂，告知辦理入學的事情。

「山長那邊我已經告知過了，同意你入學，但是眼看著就要到年關，我想著給你時間準備一下，就等明年開春了再正式入學。」..

霍長安卻是有些急切道:「辛苦夫子跑這一趟，但是我想要立刻就辦理入學，不知可方便？」

孟夫子一臉奇怪，「為何突然這麼著急？」

上次他提起，霍長安都說自己要再考慮呢。

沈玉瑛也覺得奇怪，看向霍長安。

「因為我想要參加明年二月的院試考秀才，所以我想要立即入學！」

想要參加院試，必須有書院的推舉才行。

孟夫子更驚訝了。

他略一停頓，似乎是在心裡想措辭，半晌才道:「其實我覺得你大可不必如此著急，畢竟你如今才剛剛開始學習，貿然參加院試，恐怕學問還不夠……」

別人十年寒窗苦讀，考得花白了頭髮，都不一定能考上秀才。

霍長安雖然有幾分聰明勁兒，可要說明年開春就參加院試，還要一舉就考上秀才，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孟夫子怕他受打擊，好言相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