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皇子府
無奈,雲遙伸手去給趙風眠包紮傷口,又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雲遙和他對視,兩個人乾瞪眼,最終是趙風眠敗下陣來,迷迷糊糊地放下手。
雲遙給他上藥,一圈圈給他纏上紗布。
趙風眠的腰是真細,又細又白的,沒有一點贅肉,她一個女生都羨慕了。
雲遙剛給紗布打結,趙風眠便如條件反射般穿上衣服,或許是因為失血過多,他一雙手抖個不停。
雲遙問道:「你怎麼摔下來的?」
趙風眠見雲遙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又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把被子拉上來,氣喘吁吁地道:「想喝水。」
雲遙一愣,看了看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碗,意識到可能是小阿擎把碗放得有些遠了。
她道:「我去給你端杯水。」
她從暈倒的知境和知仙身上邁過去,給趙風眠端來一杯水,自然地遞給他。
趙風眠的手還是抖,一杯水喝一半撒一半,跟洗臉一樣。
雲遙沒忍住,輕笑一聲,連忙用袖子擋住。
她請咳兩下,道:「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
趙風眠放下水杯,彆扭地看了雲遙一眼,瓮聲瓮氣地道:「謝謝。」
「不客氣。」雲遙隨便應了句,轉身離開了。
另一邊,太子府。
太子紹憲仁背光而立,看神情,像是在等什麼人。
不一會兒,一個小太監來到他跟前,手裡拿著一封厚厚的信件。
紹憲仁接過通道:「你出去吧。」
小太監聞言離開,腳步無聲。
太子打開信件,裡面是有關郁安的所有信息。
太子蹙眉看完,面色不是一般的陰冷。
所有和郁安有關的事情,最早只能追查到甘雨村,在此之前,根本就查不到郁安這個人。
郁安郁安,不就是白俞安嗎?
當年他下了那麼大的血本,居然沒能弄死白俞安。
紹憲仁死死捏著紙,眼裡透著暗芒。
翌日,朝堂之上,紹皇依舊忍不住把目光瞥向郁安,自從見到郁安的臉,他便想要問個明白。
他悄悄揮了揮手,叫李福附耳過來。
李福照做,聞言一震,哆哆嗦嗦地退到一旁。
退朝後,郁安若無其事地往外走,李福趕忙追上他道:「郁尚書,陛下叫你去尚書房議事。」
郁安雙眸頓時冷若冰霜,他攥緊了拳頭,盡量冷靜道:「李公公帶路吧。」
李福縮了縮脖子,莫名感覺郁安比陛下更加寒氣逼人。
太子原本就時刻注意著郁安的動靜,此刻遠遠看見郁安跟著李福走,恨不得將一口牙齦咬碎。
尚書房裡,郁安跪下道:「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紹皇聽著這冰冷的語氣,忍不住心肝一顫,他眉頭微蹙,複雜地道:「朕聽聞婉儀長公主和郁尚書見過一面,身體就好了很多。」
郁安知道他肯定調查過自己,但還是道:「機緣巧合罷了。」
紹皇見他沒有否認見過婉儀長公主的事,已經是一陣胸腔翻騰,半晌,他道:「抬頭讓朕仔細看看。」
郁安一頓,他忍著噁心,緩緩站起身,神色木然地看向紹皇。
紹皇立刻紅了眼眶,神色都蒼老了幾分。
他道:「回來了卻隱藏身份,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郁安實在裝不出疑惑的神色,他後退了一步,低下頭,一副恭敬的模樣,實際上是不想看到紹皇的臉。
他冷漠地道:「臣不知陛下在說什麼。」
「你在怪朕,」紹皇道:「你在怪朕沒有保護好你。」
說著他站起身,饒過桌案走過來,竟是想去抓郁安的胳膊。
郁安慌忙躲開,一里閃過一抹厭惡,他後退了好幾步,壓抑著道:「臣子沒有權利責怪陛下,臣不知道陛下在說什麼。」
紹皇連忙道:「你再等等,再給朕一些時間,朕一定能讓你名正言順地回宮,擁有自己的皇子府。」
郁安抗拒地抬起頭,胸腔劇烈地起伏著,他道:「陛下若無正事找臣,臣便先行告退。臣還有很多事務要處理,改日再陪陛下玩過家家。」
他還能控住自己的言行,卻控住不住表情,只見那一雙眼裡透著濃濃的警戒和抗拒,甚至還夾雜著一絲害怕。
紹皇被這樣的眼神鎮住,他擁有紹國最高的權利,輕而易舉便可制服郁安,此刻卻手足無措起來。
半晌,他道:「是朕唐突了,郁尚書先回去吧。」
郁安聞言,逃也似地離開,步子帶著幾分凌亂。
紹皇聞了聞心神,招呼幾個暗衛暗中保護郁安。
那頭郁安剛回到家,雲遙立馬察覺到不對勁。
她三枚飛鏢齊發,朝暗衛射過去。
暗衛沒想到會被發現,他們是被派來保護郁安的,既不能走,又不好還手,只能先跳下來了。
郁安看到這幾人,聯想到紹皇那張臉,竟是忍不住微微顫抖。
雲遙嚇了一跳,以為郁安被傷害了,連忙朝這三名暗衛攻去。
這三個暗衛太普通了,很快掛了彩,雲遙把他們打得奄奄一息,又用繩子綁在一起。
隨後她抱住郁安,撫著他後背道:「沒事了。」
一個勉強還算清醒的暗衛張張嘴,邊漏風邊道:「我們是...陛下派來保護郁公子的。」
他一直想說,一直找不到機會,雲遙打人又快又狠,他們抵擋都來不及。
雲遙傻了眼,抬頭看向郁安,見他還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便找來三塊破抹布把暗衛的嘴堵上。
雲遙道:「看到了嗎?有我在,你們都是垃圾,我相公不需要,哪涼快哪待著去吧。」
說著她把三人舉起來,也不管會不會出人命,一把掄了出去。
隨後她拍了拍手,一副土匪頭子的利落模樣。
郁安被這一系列操作秀到,頓時覺得沒什麼打不了的,他看了看雲遙手上的紅痕,問道:「疼不疼?」
「不疼。」雲遙把頭搖成撥浪鼓,笑道:「我們去吃飯吧,活動那麼久,我都餓了。」
郁安吻了吻她的額頭,笑道:「好。」
遠處,被扔得七葷八素的三個暗衛從繩子里散落出來,跪在地上口吐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