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第113章
現代社會,寸土寸金。
哪怕是擁有了比木葉最高的大樓還要高上七八倍的大樓,大家依舊是不太夠住。有了房的,想有第二套,想靠近商圈一些,想房價增值。
沒有房的,那就只有鉚足了性命賺錢買房。
在這樣的情況,想擁有一處墓地,也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獲取墓地后,還需要每年定期繳納維護費用。
畢竟看守墓地的人員,也是需要工資的。
綜上所述,買墓地真的很貴。
所以大部分霓虹人,會盡量攢夠錢后,才把家裡人送往墓地。大部分都是公共墓地,如果有信仰的話,會放置在寺廟的墓地中。
惠媽媽所在的墓地,是一個公共墓地。
價格不高不低,是一個比較實惠的價格,很多中產家庭,會選擇將家中去世的人放置在這裡。
「不知道你媽媽喜歡什麼,隨便買了一點,等下你自己去給她擺上吧。」
除了花朵外,他們還買了不少有的沒的東西。
店裡的老闆推薦什麼,他們就買什麼,順帶著還多買了不少零食,照著惠喜歡的那種口味來。用神崎悠的話來說,就是哪怕她不怎麼喜歡,至少也可以告訴她,這是你會喜歡的那種味道。
惠乖乖巧巧地點頭。
佐助安靜旁觀,順手幫忙拎東西。
伏黑甚爾跟在他們身後,腳步不緊不慢,不幫忙也不說話,活像是被人給毒啞了。
不過不得不說,他做的很對。
也很機智。
他要是上前幫忙,反而會被神崎悠白眼。
要是展露出自己對以前妻子的了解,那就不僅僅是白眼,可能心裡的那點子火氣都會被勾起來。
女人都是小氣的。
不允許自己的伴侶,還記得其他人。
她當然不會阻攔惠去見他媽媽,她可以在所有的地方幫忙,但就是不允許後面站著的那個男人動手,有一個詞,叫做——避嫌。
所以他註定只能站在旁邊當一個路燈,除非是出現了某種不受控制的情況。
當她看到那個,躺在墓碑後面的咒靈時,神崎悠有點驚訝,自己這算是什麼烏鴉嘴,然後她轉頭看向後面那個無所事事的男人。
「給窗發個消息,按原計劃,讓他們把周圍的人都撤離吧。」
「那咒靈直接撞我們手上了。」
交代完,她又有點疑惑地看著那個咒靈躺著的位置,低頭詢問:「惠,那個是你媽媽的名字嗎?」
惠也是不清楚這是個什麼情況,小海膽頭上扎滿了問號:「是我媽媽的名字,按照位置,也確實是我媽媽的墓碑,但是這個……」
為什麼會有一個咒靈躺在這裡,喊他媽媽叫媽媽?
什麼意思?
他還有弟弟嗎?
不應當吧,咒靈不是都不能生孩子的嗎?
而且他媽媽當年也確實只懷了他一個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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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疑惑終結於那隻咒靈發現他們時,發出憤怒低吼,沖他們撲過來的時候。他就像是一個開關一樣,一按後面頓時烏央烏央地跟出來一大片咒靈,驚地邊上的那咒靈自己都驚愕地停頓了一下,不理解到底是哪裡出來的那麼多同類。
「都是被抓回來的一級和二級咒靈,他們這次還挺下本錢。」
伏黑甚爾簡單地評價道。
神崎悠的目光停留在那些衝出來的咒靈脖子上的鐵鏈上,有些是鐵鏈,有些是符咒,更甚者有些咒靈的身上還存在著一些針孔和縫合切割過的痕迹。
咒靈能夠飛速癒合自己的傷口。
能夠在它們身上留下這樣的痕迹,也不知道是被折騰過多久,才會到現在都沒能癒合。也有可能是它們之前都被束縛著,力量不夠,不能恢復自己的傷口。
總之,它們都不是什麼自由自在的野咒靈。
這場景,鬧得活像是他們闖進了什麼不可說的實驗室里一樣。
「是禪院家還是加茂家?」
神崎悠向後一搭,男人了解地靠近過來,直接抱起她。
「都不是,」伏黑甚爾搖了搖頭,「加茂家在御三家裡算是最弱勢的一家,禪院家稍微好點,但他們不會為了我們兩個,下那麼大的血本。我們在他們眼裡,還不配這麼做,裡面就算有一些和他們有關,估計也是為了惠。」
「那就是設計我們的,還另有其人。」
「嗯。」
「那些老橘子,也不像是那麼有魄力的人,看來……還藏了人在背後呢。」神崎悠溫柔地笑了笑,沖旁邊兩個和咒靈們交鋒一波的招了招手,「惠,佐助,站旁邊一點,他們送了我們這麼大一份禮,我們當然也要回他們一份。」
晴朗的天空中,有烏鴉振翅而過。
濃稠的黑暗再次瀰漫而出,將在場所有的咒靈,包括周遭暗中觀察的人在內,全都席捲而入。
「領域展開——四方封禁。」
「該死的,是領域展開。」
「她竟然能使用領域!」
「這不可能,我明明已經站在了那麼遠的距離外,她怎麼還能把我給圈進來。」
……
驚慌的叫聲四起。
神崎悠數了數,她差不多圈進來了足足有十來個。
算是意料之中的收穫吧,弄了那麼多咒靈過來埋伏著,哪怕是御三家也不敢擅自放手,肯定是要派一些人過來看著的。
最好還能回收掉一些,畢竟一二級的咒靈對於他們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資源。
神崎悠慢悠悠地拍了拍手。
清脆的聲音傳出去,將那些人的注意力都拉到了她的身上。
此時的領域內,和最開始她開啟時的樣子又有點不同,那一尊沉默的巨人像並沒有出現,她被男人打橫抱在懷裡,身上穿著的裙擺軟軟地垂墜下來,連腳上穿著的小高跟鞋子都沒有沾染一點點的泥土。
四周的地面上,一座又一座的墳塋遍布著。
墓碑林立。
遠處還能看見一顆枯樹,張牙舞爪的枝椏間,一隻只烏鴉靜靜地站在上面,猩紅的眼睛在夜色中星星點點。
四周瀰漫的咒力讓咒靈也慌亂了片刻,他們只是腦子不太好使,又不是純純智障,感覺到不對勁后嘶吼聲四起。
脖間的鐵鏈在地上碰撞出清脆的聲響。
讓場面看起來越發地詭異。
「歡迎進入我的領域,請問……你們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嗎?」
她的聲音聽起來沒什麼威懾力,甚至連怒氣都不帶,平平靜靜地,窩在伏黑甚爾懷裡的樣子看起來像極了一個溫柔無害的小女生。
她甚至還有點不滿地拍了拍身後的人,讓他把自己腰上的武器往邊上挪一挪,不要膈到她。手指纖細,穿著的那件小黑裙子下擺露出來的腿纖細筆直,還有她那白皙的脖頸,看起來細地讓人覺得一伸手就能給她拗斷。
迷惑性滿點。
但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敢小看她。
進了別人的領域,如果不是對方沒有殺意的話,他們根本就沒有可能活著出去。這個時候,他們和那些咒靈一樣,都是瓮中之鱉。
有人上前一步,想要開口勸說。
禪院家的更是直接盯上了她身後的男人,開口就是污言碎語,一些等級不等級,你這個沒有咒力的傢伙,也敢背叛家族之類的。
神崎悠不耐煩地皺了皺眉毛,不太開心地抱怨。
「我還以為他們能說一些什麼有建設性的話。」
「多死幾個就會說話了,」伏黑甚爾摟著她的腰,往自己懷裡壓了壓,他在她的脖頸上留下了一輕輕的吻,然後才哼笑著問她:「要不要我來?」
「不用,都在我的領域了,哪裡還用得著你們動手。」神崎悠眨了眨眼睛,菱形的圖案展露,那些***的咒靈們在一瞬間就安靜了下來,眼裡逐漸浮現出了她的同款美瞳顏色。
在那些人不可置信的注視中,咒靈們轉過頭,將攻擊的目標對準了他們,嘶吼著撲了上來。仔細靠近,還可以發現他們都在念叨著自己生前最重視的那些東西,聲音里瀰漫著興奮。
「怎麼可能……」
「這種能力,簡直就是作弊。」
……
兵荒馬亂中,一個腦袋上有一道縫合線的人悄然往後退去。
臉上的神色也有點無奈。
「沒有想到竟然是這種能力,真是棘手啊……」
「但倒也不算是空手而回。」
「她的身體,看起來比咒靈操縱更加合適。」
長相普通的男人,神色如旁邊的人一樣倉惶,那雙眼神卻一直死死地注視著被摟著的那個人,欣賞又滿意地掠過她的身體每一寸。
「不是長期操控,但可以在短時間內直接迷惑住咒靈,讓它們為己所用。」
「真是不錯的天賦啊。」
「就是看起來……似乎還有一些副作用。」
看著他看上的身體被身後抱著她的男人捏著下巴掰過臉,皺著眉擦乾她眼睛下的血痕,連站在旁邊的兩個小子,也憂心忡忡地看著她。
越是強大的力量,就越需要付出代價嗎?
「砰——」
一聲巨響。
被控制的咒靈中,也有一個看起來和其他傢伙不太一樣的。
就是引得他們追蹤到這裡來的那個咒靈。
他同樣也被控制了。
但是在一眾激憤的咒靈里,他看起來就有些過分安靜了一些。
他垂著頭。
隨著咒靈們的移動而緩緩挪動腳步,背影看起來還有幾分茫然。
就在他逐漸融入他們之中時,突然就被那一聲巨響給驚醒,墓碑碎裂在地上,崩裂出一地的碎石殘渣。
兩束花朵隨之一起滾落下來。
還有一堆零零碎碎的其他東西。
被打碎的,赫然就是惠媽媽的那個墓碑。
「吼——!」
在其他人詫異的目光中,那個咒靈突然沖了上來,直接把造成這場景的幾隻咒靈當場撕成了碎片。
在他周圍,黑霧瀰漫。
咒力大規模朝他傾斜而去,縈繞在他身邊的氣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強。
「特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