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敞開心扉
白淑華被他折騰這會兒，有些乏了，正巧他也沒了抱怨的聲音，閉目休息，忽的想起一個人來，喃喃道：「應該不會找苒苒的麻煩了吧……」
彼時，楚月苒正乘了連錦程的馬車，兩人這兒都不說話，各有心思。
馬車緩緩行駛了一段路，連錦程掀開馬車簾，見他們已和宮門拉開了一段距離，這才看向對坐的人，問道：「苒苒，你是不是還在想今日南越王和那些人說的話？」
「是也不是。」楚月苒想的不僅僅是那些人的話，而是自己若是真嫁給寧王，是否真要永遠待在宅門內，再也出不來了？
她忽然有些害怕嫁給連錦程了，不想騙他，卻也不知道怎麼跟他說。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連錦程此刻已經完全猜到了她的心思，主動道：「苒苒，我知道你在想。為你奶奶守孝的期限快要到了，皇上允你嫁給我。你心裡也願意和我站在一起，但你不想永遠困在宅門裡，被人逼著相夫教子。」
「你……你都知道？」楚月苒驚訝他竟然把自己的心思一字不差地說了出來，又有些好奇。
既然他都知道了，那他又是如何想的？
她緊張地看著連錦程，不知道他們的路還能一起在走多遠。
「苒苒，我愛的是你，不是你能為我生下後嗣。孩子在我眼裡也是順其自然的事，一切都會遵從你的意見。至於你怕會困在宅門內，母后她老人家的思想不比我們。你若想出去，恐怕要委屈你繼續像現在這樣，盡量隱著身份。」連錦程怕自己哪裡想的還不周道，沉思了一會兒，又道：「皇兄那裡我會想辦法，不過……」
不過他不能保證皇兄會讓她可以隨時入宮為其政治，且不說已婚女子不能拋頭露面，皇兄和苒苒這樣的身份也是要避嫌的。
看著他糾結的樣子，楚月苒忍不住笑了，拉著他的手道：「伴君如伴我，若能趁著成婚從他身邊逃離也挺好的。」
「謝謝，沒有像那些那樣，對我們女人限制那麼多。」她感動道。
連錦程搖了搖頭道：「什麼男人女人，各憑本事。我倒是希望你的出現，讓那些限制慢慢消失。」
「你覺得我可以嗎？」楚月苒眼眸發亮，問道。
連錦程將她攬入懷中，堅定道：「當然。」
楚月苒聽了他的話，更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起初她重生，只是為了保住白家和楚家，當她的心開始走出去時，她想要的更多，想要其他女子也和自己一樣爭取到更多的自由，而不是只能在宅門內勾心斗。
「對了，那個南越王子應該是跟我那侄兒勾結在一起了。這幾日留在上京城，不會消停，你要多加小心。」連錦程想到什麼，提醒道。
楚月苒點了點頭，也道：「這事我也有察覺，你也要小心提防。」
連錦程應了聲，馬車剛好停在楚府門前，他扶著人下了馬車，目送著她進了府門內，這才
放心讓車夫將馬車調轉了方向，揚長而去。
楚月苒回到月夕閣的時候，天色漸晚，只能先擱置去探望白氏，回了月夕閣。
「我乏了，先歇了。」她回去后，梳洗一番，自個兒放下幔帳，躺下休息。
玉簪吹熄了幾根蠟燭，房內瞬間變得昏暗起來，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逐漸恢復明亮。
楚月苒剛用了早膳想去探望白氏，誰知被府上的一個丫鬟攔著。
「小姐，順公公來了。」丫鬟緊張道。
玉簪嘀咕道：「若是皇上有了什麼旨意，斷不會一大清早地便讓順公公過來傳旨，莫不是出了什麼大事？」
她說的很有道理，楚月苒凝眉去了府內大堂，順公公已經在內等著了。
不過他這次手上並未拿聖旨，想來不是皇上出事了。
「順公公，您今日來府上是為了何事？」楚月苒走過去問道。
順公公朝著她簡單行了禮，回道：「今兒早，皇上召見南越王子一同用早膳。南越王子突然倒地不起，一個勁兒地喊疼，說菜肴里有刺，扎著他的嘴，快疼死了。皇上召了太醫院所有人都沒法子，所以想著把您和正給二皇子探病的盧太醫一併叫過去診治。」
楚月苒聽到那兩個名字，大概明白了什麼，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二皇子的傷口只要按時換藥便可，即便真出了什麼事，偏在南越王出事的時候召走盧太醫。
這三人的戲也太足了些。
雖猜是如此，但皇上指名要她去，她也不得不去。
回去換了一身宮服，急匆匆地跟著順公公進了宮。
還會進到皇上的寢殿，楚月苒便聽到裡頭傳來一陣哀嚎聲，聲音是由那南越王子發出來的。
他走了進去，看到南越王子面容發紫，痛苦的張大嘴巴。
楚月苒先向明帝行了大禮，「臣女見過皇上。」
「快去給南越王子瞧瞧。」明帝擺手道。
楚月苒趕忙走了過去，替他搭脈，脈象凌亂，不像是裝的。
她看了看南越王子長大的嘴，見他肉里有一塊腫了起來，像是被什麼東西刺到了。
原本拔出那樣東西便好，可那東西不知沾染了什麼東西，感染了他的傷口。
若是不清理淤血便拔了，恐怕會傷及面目神經，嚴重者或許會癱瘓。
正當她拿出銀針伸進他嘴巴里時，南越王忽然躲開，驚訝道：「我的病不需要施針，你這麼對我，是想把我弄死，報昨晚的仇嗎？」
「南越王這既是突髮狀況，不信太醫的診脈卻篤定自己不需要施針。莫非不是意外，而是人為？」楚月苒眉頭微挑，冷凝著他略顯心虛的眼神，追問道。
南越王子咽了咽口水，緊張道：「楚二姑娘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會下毒害死我自己！」
「可我方才並未說南越王子您下毒害自己，您在激動什麼，莫不是心虛了？」楚月苒冷笑道。
南越王子避開她的目光是，看向其他人，大聲道：「楚二姑娘若無法子救本王子，就讓別人來救，我可不想白白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