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觸不可及1(徐清玄)
寫在前面:這幾天不想寫主線腦子裡全是徐清玄的番外,決定先發這個。不喜歡男男的朋友可以不用看。嘻嘻。
番外的時間背景是在最終決戰之後三年。be預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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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玄在從霍格沃茨畢業之後,回到了華夏,就在青城山的天明觀繼續跟著師父修行。
由於他年紀輕輕卻天賦異稟,悟性極高,師父也自覺年紀大了,便有意將觀主之位傳承給他,不斷對他單獨提點,出門做法事也總是帶著他。
耳濡目染下,徐清玄進步神速,觀里的師兄弟都對他讚不絕口。
他對做觀主這件事卻沒有很大興趣,每天只是默默練功、看書。
閑暇之餘就經常獨坐在山頂大松樹旁的大石頭上,面向著西方發獃,不知道想些什麼。
師父誇他,從腐國回來之後,比以前沉穩了不少,看來六年的留學生涯對他修行有很大幫助。
徐清玄也只是笑笑不語。
這一天,師父應了一戶人家的邀請,帶著徐清玄到鄉下去開壇作法,祈福消災。
做完了法事,這戶人家擺了一桌,熱情地請師徒倆一起留下來用飯。
時間已到晌午,回道觀又太遠了,於是師徒倆就答應了,一起坐到了桌上。
剛坐下,徐清玄一愣:他們中午吃的是火鍋。
腦子裡就不受控制地想起某人,他覺得好笑:明明生得金髮碧眼,卻唯獨對火鍋情有獨鍾。長了個外國的殼,內在卻好像塞了華夏人。
吃過飯,他幫著師父收東西,把作法用的桃木劍裝到黃色的袋子里時,腦子裡卻突然響起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
「徐同學,那個,你會御劍飛行嗎?」
他的手頓住了,然後微微一笑,甩了甩頭,把這些細碎的想法拋到腦後。
他早已經習慣了。
這三年來,時不時就會想起某人,畫符的時候、感冒了喝薑湯的時候、在觀里掃地、打掃衛生的時候,某人並不在,卻又好像無處不在。
關於某人的回憶滿滿當當地塞進了他生活里的每個縫隙,一有空就會跑出來佔據他的腦袋。
剛開始他會很不習慣,那時候每每想到某人,心裡就像忽然空了一塊似的,好像有一種鈍鈍的痛感,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徐清玄並不知道這是什麼,畢竟這是他出生以來第一次體會到這樣的感覺。
後來看了些電視電影,還有聽了師兄弟們私下的討論,他終於知道這是什麼了。
但是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從頭到尾,陷進去的就只有他一個人罷了。
徐清玄知道,可能到死某人都不會了解自己的這些念想,他也永遠不可能說出口。
所以他逼自己不再沉浸於舊日的回憶中,把全部心思花在修行上。
雖然收效甚微,但是慢慢的,再想起來的時候也不再像剛開始那樣痛苦了。
即便還是無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感,至少他學會了開解自己:這些都是執念,該放下了。
一封電子郵件卻打破了他生活的平靜,是來自馬爾福的。
馬爾福在畢業的第二年和赫敏結婚了,兩人定居在倫敦,家裡也買了電腦。馬爾福可以給徐清玄發電子郵件,比貓頭鷹方便快捷多了。
剛買了電腦的時候,馬爾福非常興奮,每天都要給徐清玄發好幾封郵件,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告訴他。
第一封:老徐!我是馬爾福!我今天在家裡用你寄來的火鍋底料煮了火鍋,赫敏被辣得喝了四杯水,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第四封:老徐,我和赫敏一家人準備休假的這幾天去旅行,可惜他們家裡人已經定好了行程,不然我們本來打算來華夏找你的,下次一定來!
第十八封:老徐,最近好忙啊,天天加班,煩死魔法部那些老頭了,頑固不化的。
第二:老徐,你在華夏還好嗎?有沒有女朋友了呀?
你長得這麼帥肯定有很多女信徒喜歡你吧?嘿嘿嘿,什麼時候結婚一定要記得叫我!我肯定來參加你的婚禮,我可不像你這麼沒良心,連兄弟的婚禮都不來!
第三十六封:老徐,告訴你個好消息!我當爸爸了!是個女兒,長得像赫敏,你看看,是不是超級可愛的!
郵件還附上了一張小嬰兒的照片,小小的,粉嫩嫩的。
徐清玄仔細端詳,嗯,鼻子和嘴巴像赫敏,眼睛卻像他,一樣的無暇卻帶著點淺淺的憂鬱。
在這封郵件之後,馬爾福就很少再發郵件給他了,只是逢年過節給他發一些祝福的話。
有了小孩肯定很忙碌,這也是正常的,徐清玄完全理解,他也鬆了口氣,就這樣慢慢疏遠、慢慢忘記吧。
在他覺得自己差不多可以放下的時候,又收到了馬爾福的郵件,在他如一潭湖水般平靜的生活里激起了一些漣漪。
信里寫:
老徐!告訴你一個驚喜!你知道了不要太激動哦!
魔法部派我到華夏出差!!我估摸了一下這些事情可以三天辦完,到時候我來青城山找你!終於可以跟你見面啦!一晃三年沒見面了!我想死你啦!
等我!
馬爾福。
徐清玄看到信,感覺自己的心跳又失控了,上次失控還是在兩年前知道馬爾福和赫敏的婚訊的時候。
那次他向師父請了假下山,拉著觀里玩得好的師兄一起到山下的小酒館買醉。
滴酒不沾的他生平第一次喝得酩酊大醉,那是他20年來自律的人生里,唯一的一次放縱。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師兄拖到附近的小旅館里睡了一夜,頭痛欲裂,昨晚的事情完全斷片了。
他問師兄自己昨天有沒有失態,師兄笑著搖了搖頭,告訴他:
「你昨天晚上喝醉了向店家要了紙筆,畫了一晚上的符,不愧是你啊,喝醉還不忘練習,我自愧不如了。」
符?什麼符?
師兄笑著拿出一疊紙給他,徐清玄一看:原來是治療感冒的符咒,上學的時候某人跟他提起過,但他那時候還沒學會,也不好意思承認,就騙某人沒有這種符,一回了華夏他就馬上求著師父教會了自己。
他看著被畫得滿滿的紙,輕輕笑了:學會了有什麼用,以後也用不到了。
這天晚上,徐清玄難得地失了眠,一想到要見到他,心就亂了,「咚咚咚」地跳得很大聲,好像要跳出胸腔似的。
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起床抄起了《清靜經》,腦子裡卻不受控制,思緒萬千:不知道他這幾年變化大不大?兩個人許久沒見面,會尷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