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太陽打西邊出來
岑歡喜再次進空間身上就多了身衣服了,她感到稀奇,跟三歲孩童一般蹲在那兩株草藥前把信息問的七七八八了。
比如,靈泉有一定的治癒能力,除了空間內的植物,自己還可以跟外面所有植物溝通,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信息,就是自己將變得很好運,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相當於心想事成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岑歡喜在現代求之不得的,所以她心滿意足的接受了現況,開始思考如何將日子過得更好。
當然啦,日子怎樣才算是過得好,岑歡喜不挑,她覺得能充飽喝足就心滿意足了,所以她起身穿好衣服,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廚房!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家裡啥都沒有,米桶比臉都乾淨,調味品也是所剩無幾。
岑歡喜大膽猜測,調味品有的剩,多半是因為沒飯吃。
哎。
吃的明天去山上先弄點東西果腹,現在還是再去看看自己那個便宜相公吧。
便宜相公林默住在主屋,坐北朝南的好位置,推開門卻是一股子霉味,不過屋內布置的倒是頗為雅緻。
傢具看不出是什麼木材,但是光看上面雕刻的花紋就知道價格不菲,連帶著牆上的裝飾山水畫,她一個門外漢都看得出來不是便宜貨,看來林母之前念叨林默從小聰慧,年紀輕輕就有大作為的話不是母親濾鏡啊。
岑歡喜心中感慨,抬手揮了揮散散霉氣,借著月光走到床邊打量他。
老實說,林默長得挺好看的,面部輪廓流暢,一雙劍眉入鬢,鼻樑高挺,從她的角度看,這就是現代人很是推崇的直鼻啊,薄唇雖顏色素淡,但頗為秀美,中和了整體的銳感。
不過因為長時間無法運動,高大的身子躺在被窩裡,愣是不起眼,像是隨時會駕鶴西去的樣子,她身為醫者,到底是不忍心看他越來越虛弱,就取了點靈泉水喂他喝下,雖說沒法讓他馬上醒來,但讓他損耗不那麼嚴重還是可以的。
翌日一早。
岑歡喜就上山了。
有道是靠山吃山,初來乍到,她也沒什麼路子賺錢,想吃飽飯還是得從山上入手,摘點草藥野菜什麼的,先果腹再琢磨發家吧。
上山她也沒盲目尋找,而是尋了個僻靜的地方,靜下心傾聽植物的聲音。
細微的說話聲越來越大,她根據聲音快速鎖定藥材位置,甚至還根據大樹的聲音,摸到了不少鳥蛋和灌木叢中的野雞蛋。
回去后她急著炮製藥材賣個好價錢,就把雞蛋鳥蛋遞給了林路生,讓他找林擇生做了分著吃。
「你怎麼可以偷東西!」
岑歡喜被這聲質問給弄愣了,挑眉看向一臉義憤填膺的林路生。
「什麼偷的,你小小年紀想法怎麼這麼偏激呢,這是我今兒上山找的,本來想著抓個兔子的,但手頭什麼工具都沒有,就只能找到蛋了。」
說起這個她就來氣。
那些兔子精的跟要成精了一樣,她靠植物的指示,不僅毛都沒摸到,還落得了一身泥,不過她做了陷阱,晚些時候上去看看有沒有呆兔中招。
想到吃肉有望,她表情就靈動了不少,完全沒注意到林路生的神情越來越嚴肅。
「家裡凳子倒了你都不帶扶一把的,怎麼可能那麼勤快去摸鳥蛋!」
「你實話實說,偷的誰家摸的蛋,我趕緊給還回去,要不然讓人找上門就不好看了。」
其實林路生今年滿打滿算也就五歲,但因為生長環境的原因,遠比同齡人老成,這會哪怕餓的都快前胸貼肚皮了,還是堅持不吃岑歡喜偷來的東西。
岑歡彎腰手撐在膝蓋上,定定的看著他。
「路生,以前的我是什麼樣子的我無法辯駁,但今後的我絕不是那個樣子的,你不信,我也不多言。」
語罷,她抄起蛋兜子去找她婆婆,也就是林母。
林母這會兒在挑水呢,長長的扁擔兩頭各自掛著一桶滿滿當當的水,隨著走動,水還濺出來了一些,岑歡喜趕忙上前搭把手。
「娘你把這些拿回去做了,水我給挑回去。」
說著她就要幫人把扁擔卸下來,結果扁擔卻一動不動的,抬頭一看,發現林母正滿臉驚訝的看著自己,不用多說,她就知道原身可能就沒幹過這活,好傢夥,自己不會露餡了吧?
岑歡喜心頭一緊,手指僵硬的搭在扁擔上,磕磕巴巴的為自己解釋。
「娘,人是會變的,我就是覺得木已成舟,我再那樣也沒用,還不如改變一下。」
她說的模稜兩可的。
林母卻激動的眼眶都紅了。
林母是續弦,膝下只有一子,也就是至今昏迷不醒的林家老三林餘興,岑歡喜是自己為了更好照顧兒子和兒子帶回來的孩子買的,這樣過來的姑娘骨子都是不樂意的,鬧脾氣也是正常的,所以她一直縱的,縱到最後全村人都覺得她不是買了個兒媳婦,而是請了尊佛回來!
但即使如此,林母也沒對岑歡喜說過一句重話,更是在心裡做好了兒媳婦一輩子都這樣的準備,誰曾想兒媳婦竟然有所轉變了!
林母吸了吸鼻子,把蛋兜子塞回岑歡喜手裡。
「水重,你挑不起來,我來就好,不過你這些是哪來的?」
她接過擔子,狐疑的看著那些蛋,岑歡喜從來到現在滿打滿算二十四小時都沒有,但對各種各樣的懷疑已經麻木,快速的解釋了一下這些蛋的由來。
林母信沒信她不知道,但是邊上偷摸看了半天的趙秀容是一點都不信的!
「還真是太陽打西邊起來了,村裡有名的懶婆娘竟然會摸鳥蛋了,不過這蛋到底是山上摸的還是誰家廚房摸的,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故意拉長的尾音透著一股陰陽怪氣。
岑歡喜毫不畏懼的轉身與人直視,把人看的不自覺地躲避視線才不疾不徐的開口。
「大嫂還真是咸吃蘿蔔淡操心,你話里話外都說我這蛋是偷的,那看見我偷了嗎?沒有的話你這叫造謠。」
她在現代是孤兒,這樣的出身讓她性格比較獨,對親情也比較淡薄。
願意對林母和顏悅色,是因為在原身的記憶里,她是罕見的對自己好的人,而對那三個孩子,純粹是責任感使然。
但是這個趙秀榮,要什麼沒什麼,她是不可能縱容對方在自己面前狗吠的!
趙秀榮被懟的面色黢黑。
「伶牙俐齒又怎樣?還不是日子過的一塌糊塗!」
「那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大嫂甭操那個心了。」
趙秀容成功被岑歡喜氣走了,她站在原地得意地抬起眉毛,渾身上下洋溢著與之前截然不同的輕鬆歡欣,這讓林母對她的印象,產生了些許改觀。
她對此毫不知情,等人走的完全看不見了,轉身幫襯著林母把水給挑回去,然後把蛋兜子塞給她。
「娘你先去把這些蛋做了給囡囡他們,我下山前弄了陷阱,現在去看看沒有東西掉進去。」
這次林母欣然應允,而岑歡喜這次上山收穫也不錯,逮到一隻兔子,不肥,但夠吃!
回家殺兔子時。
囡囡捧著個蛋慢騰騰的挪到岑歡喜身邊,幼嫩的臉龐上滿是依賴。
「娘親,這個兔兔,我可以吃嗎?」
「可以啊,這個就是給你們改善伙食的,多吃點體質才會好,才不容易生病,好了,接下來就不是小孩子能看的了,你去找奶奶。」
岑歡喜洗乾淨手搭著囡囡的肩膀將人哄到別處去,回來時就瞧見李麗抓著把瓜子站在兔子前,嘴跟上了發條一樣,把瓜子皮吐的到處都是,眼睛還直勾勾的看著兔子,聽到動靜也只是堪堪瞅了自己一眼。
「我說歡喜啊,你來到現在還沒孝敬過娘呢,平日里娘的花銷用度都是我們給的,你把這兔子給我,就當是這些年我們幫你照顧娘的報酬了。」
李麗說著就不自覺的舔了舔嘴唇。
她家裡現在唯一的葷腥就是過年那會熬的一點豬油,但那個是要給當家的和孩子們吃的,根本輪不到她,所以這會看見肉,她眼睛都要直了,甚至等不了岑歡喜的回答,抬手就要去抓兔子,卻被岑歡喜一巴掌打掉。
清脆的聲音引來了了林母的注意。
「怎麼了這是?」
「沒什麼,就是有人不要臉,把自己該做的事情推脫成幫被人做的,以此來討要報酬。」
岑歡喜一點情面都不給。
「李麗我告訴你,以後少打我的主意,要不然你休怪我把你那點破事廣為告知。」
她的聲音不高,不像是放狠話,但李麗卻像是聽到什麼驚恐的事情般瞪大了眼睛,一句話都沒說就匆匆離開了,搞得林母也一臉茫然,但岑歡喜無意為其解釋什麼,哄著人跟自己一塊處理兔子。
沒多久,一盤香噴噴的紅燒兔子擺上了餐桌,因為調味料不全,岑歡喜認為這次的兔子不夠好吃,但林母他們卻格外滿足。
看著他們吃的歡欣的模樣,她不知不覺柔了眉眼。
「以後會經常有肉吃的。」
林路生頭都不不抬的嘟囔,「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