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不與死人生氣

第236章 不與死人生氣

看到黎元青的態度如此蠻橫,白行簡這下也不慣著他了.

收斂起臉上和善的笑容,語氣轉冷道。

「那我倒要看看,你有個什麼不客氣法,這桌子,我還真不讓了,你有什麼樣的能耐,儘管使出來吧。」

黎元青聽了白行簡的話后,怒氣一下子就衝到了天靈蓋。

想也沒想,就脫眾而出,來到白行簡的面前,朝著白行簡的臉,一巴掌使勁的扇了上去。

眾多舉人中,一個叫曆元嘉的舉人,見好友和白行簡吵了起來,就想上前勸解一番。

但黎元青含怒出手,動作太快,一時之間,他竟然沒有攔住。

下一刻,只聽「啊呀」一聲慘叫。

卻不是那道人的聲音,而是從出手打人的黎元青嘴裡發出來的。

黎元青在掌摑了白行簡一巴掌之後,頓時覺得自己的手掌,就像是拍在了一塊堅硬的大理石之上一樣。

痛得他左手捏著右手,臉色通紅的叫喚。

儘管是黎元青動手打的白行簡,但是此時看到黎元青這個樣子,這些舉人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眾口鑠金道:「造反!這是要造反啊!把他拖下去,把他打個半死不活,再送到官府去。」

眾人正待齊身而上的時候,曆元嘉不忍這個受到無妄之災的道士受到傷害,連忙齊身站在眾人與白行簡的中間,阻攔道。

「各位年兄,暫且動手,且容我一言。」

看到溫良恭謙的曆元嘉攔下一群人,白行簡倒是對他多了幾分好感。

於是,準備用剛學的一點望氣術,好好的看一看這個叫曆元嘉的舉人。

而這「望氣之術」,還是白行簡從敖眉贈送給他的諸多功法典籍中,找到的。

要說這曆元嘉也是書香門第出身,家世顯貴,本應有兄弟五人,可卻陸續夭折,最後只剩下他一根獨苗。

所以他從小就集萬千寵幸於一身。

但儘管這樣,也未磨滅他的赤子之心。

他從小待人寬和,與人友善。十歲進了學堂,十八歲便中了舉,並且名次還在前十之列。

在中了舉人後,還由不知足,便要想要入京讀書,等待應試,一舉拿下進士,就是前三甲,也想要搏上一搏。

這不,在前往京城的路上,認識了眼下這些同年舉人。

而曆元嘉因為家境殷實,又是家裡的獨苗,所以身上帶有不少的錢財,而且捨得花錢。

所以無形之中,也就自然成了這些人的帶頭人之一。

他這麼一說,看在金錢的面子上,這些舉人老爺們也只好暫且收手,看看曆元嘉到底想要幹什麼。Z.br>

豈不料,曆元嘉剛勸住這些同年,白行簡就站了起來。

因為此時的他有些摸不準,到底是自己看對了,還是自己學藝未精,看錯了。

而對面的曆元嘉,此時也隱隱感覺到白行簡的不凡。

常聽他父親說過,天下間有許多奇人異士,萬萬不能輕易得罪。

於是便試探性的說道:「這位道兄還請見諒,我們十二個同年至友,因緣相聚,約好一同前往清台山遊覽,路過這間酒店,就想效仿先賢飲酒唱和,因為大家坐在一起才好談話,所以這才勞煩店小二過來驚動道兄。倒是驚擾道兄了,讓不讓都不要緊,我先替得罪道兄的同年道個歉,您的酒水,也由我請了。」

「道歉就不必了,我又沒受傷,算不得什麼大事。」

這時,黎元青掌摑白行簡的右手,已經是疼痛難忍。

並且在白行簡和曆元嘉說話間,那隻手已經腫的跟個饅頭似得。

他痛苦難耐的大喊大叫道:「這賊道人必有邪術,今天我非要將他繩之以法。」

白行簡卻輕蔑的笑了一聲:「你手上的傷,關我何事?讓你們自己人來評評理,反正你們也都看見了。

白行簡指了指黎元青,臉色平淡的說道。

「你見他打我,我可曾還手?」

見到曆元嘉和眾人搖頭,白行簡又接著說道。

「既然我不曾還手,還被他重重的打了一巴掌,怎麼反倒是我觸犯了王法?難道就因為你們是所謂的舉人老爺?

「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法律嗎?」

「還是說,你們就是王法?」

白行簡最後一句話一經出口,立馬就差點將這些自視清高的舉人老爺,嚇得坐在地上。

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也就只有皇帝敢這麼說了,他們怎麼可能說自己是律法,難道是要造反不成?

曆元嘉趕緊給黎元青打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不要再說話。

又向白行簡道:「我等貿然衝撞道兄,是我們的不對,我已經代黎兄道過歉了,不知道道兄能不能解開仙法?黎兄他現在疼痛難忍,還請道兄手下留情,多謝了。」

白行簡見曆元嘉生了一副好心腸,還出手維護了自己,倒也願意賣他幾分薄面。

再加上他自己在與曆元嘉交談的時候,已經用望氣術,將他們一個個的看了一個底朝天。

知道自己一開始認為看錯的結果是正確的后,也就不想跟他們置氣了,沒有意義。

因為白行簡看到,他們一行十三人,除了心地善良,待人和善的曆元嘉,有幾分轉危為安的氣象。

其他人的額頭上都是血光一片,簡直能滴出血來。

白行簡就是因為看到一群人聚在一起的血光,映照在他們的臉上,造成了極大的扭曲,白行簡這才感覺自己出現了看錯這種情況。

實在是因為這一群人聚集在一處,血光連城一片,將他們的面容映照得無比的扭曲,如同惡鬼。

白行簡這才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這時候,酒樓掌柜也帶著一張隨時想要哭出來的神情,和烏玄一起來到了客廳。只是看著白行簡眼神裡面充滿了敬畏。

在看到白行簡在跟曆元嘉等人談話,也就坐立不安的站在那裡。

唯有烏玄來到白行簡身旁,在白行簡的耳邊輕聲耳語起來。

聽完烏玄的話后,白行簡倒是明白了為什麼酒樓掌柜是這般糾結表情。

一是,白行簡小小的一個酒葫蘆,就將他酒樓內今日份額的三大缸酒水,全部裝了進去,還沒有裝滿,虧損了一大筆錢。

二是,他現在知道白行簡和烏玄不是一般人,並且自己拉偏架,得罪了兩人,酒錢就不要想了,只希望他們藉此放過自己。

本就不予再追究,加上自己的酒水也裝好了,白行簡也就打算將此事揭過。

畢竟自己是修道之人,也不想跟這些凡人太過計較,於是他淡淡道。

「我也不想跟你們這群死人發脾氣。」

又指了指黎元青說道:「他不會打人,所以用力過猛,把手裡的骨頭給扭斷了。要不就讓他疼著。要麼你把他喊過來,我幫他治療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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