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現場暗訪
漢宮總部,黃東升愁眉苦臉,他就像只憂鬱的烏龜:「傑瑞,我有點於心不忍。我們這樣一遍遍的割韭菜,會不會太過分?應該給他們留條生路?」
吳傑瑞直接被逗樂了:「二少,緣少的割韭菜,形容的特別精妙。永遠割不完,春風吹又生。他們會一茬茬的從地里長出來。還有,二少你不用有道德負擔。連續這幾次的洗盤,散戶已經差不多都嚇唬走了,留下的都是些敢死隊。還有玩買漲沽空的賭徒。既然這些人敢上桌,那就願賭服輸。」
黃東升斜了斜眼:「什麼話?我這個樣子,像面慈心軟的人咩?擔心下手太狠,會把人全部嚇跑。」
笑聲中,女秘書端來一盤水果:「兩位老爺,別再奸笑了。我在外面聽得毛骨悚然。」
拿了一瓣橙子塞嘴裡,黃東升笑問:「傑瑞,緣仔怎麼?這次的行情怎麼樣?還有沒有這樣的震蕩。」
「二少!夠了,這已經上上下下幾波了。緣少已經下令,這次就是一去不回頭。」
「明白了。那我等著收網。」黃東升笑著擦了擦手,「現在我終於明白,妹怎麼被緣仔騙到手的。她已經把人心玩出了花,居然還有個香港良心?」
吳傑瑞大笑:「差點兒忘了。現在有香港良心的直播咩?」
「對對!快看電視!呵呵。」
女秘書打開電視,節目里恰好在直播文夫的現場採訪。
一群記者長槍短炮堵在關口,眾星捧月般的包圍著文夫:「文生,你你在內地的經歷咩?」
「抱歉,內容很多,還需要製作專題節目。我只能夠——不辱使命!」
「那你冒了很大的風險咩?」
「偷拍的時候躲過去了。但後來就被他們發現。」
「那是不是緣哥派人來抓你?」
「我可什麼都沒過。香港還是講法律的,總不能胡亂誹謗。幸好我現在安然無恙,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吧!」
「不對啊?怎麼能過去呢?你不是被抓進公安局了咩?是不是緣哥背後動手腳?你在監獄里生活的怎麼樣?」
「好吧!如果我不坦白,看樣子你們不會放我離開。」笑聲中,文夫笑道,「其實我一發現不妙,就使出了金蟬脫殼之計!」
「啊?金蟬脫殼?」
「對!我發出暗號,聯繫上接應的豪哥,並且把所有資料都交給了他。隨後我又吸引火力,主動來了個聲東擊西?」
「聲東擊西?」
「沒錯!我就去找了個妹,然後主動打電話給公安。公安抓到我們以後,就把我拘留十。哈哈哈!」
……
無論是現場記者,還是電視機前的觀眾,他們全都傻眼了,以為文夫坐牢坐傻了,出現了精神錯亂。
文夫剛才的那句話,按照正常的閱讀理解,應該就是在內地……pc吧?難道pc這種行為,還能的如茨清新脫俗?
先等等,我挑!就算你去pc,作為男人,我們可以理解。但還有去主動投案自首了嗎?這是一種什麼腦迴路?那個妹倒不倒霉?跟著你一起坐祠堂?
拜託!知道你們文饒心最毒,但你能不能先做一個人啊!
「呃……文生!」終於有記者打破沉默,「當時這種情況,難道已經遇到危險?你已經看到緣哥派來抓你的人咩?」
文夫一臉的理所當然:「當然沒有看到人。第六感懂不懂?」
那記者被噎了個半死。行吧!「文生,那你為什麼要向公安報案呢?」
「很簡單,有公安的保護,牢里很安全啊?」
「……」
所有記者已經無語。原來並沒有什麼內地的黑暗,而是文生想入非非,來了個自投羅網?
「文生,那會不會是你太敏感了呢?根本沒什麼危險呢?」
文夫一臉不屑:「笑話,你會拿你自己的命去賭咩?而且我這叫李代桃僵!」
「啊?李代桃僵?」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這不早知道蔡鍔將軍和鳳仙的故事?我就靠著妹的幫忙,順利的從內地脫身……」
……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現場的記者都陷入了自我懷疑,這是不是三十六計出了花?連鳳仙都出來了咩?
電視機前,黃東升哥吳傑瑞哈哈大笑。黃東升指著電視里的文書:「我喜歡他!我特么的愛死了他!還能編出這樣的故事!真特么的是個人才!」
吳傑瑞同樣大笑:「二少如果喜歡他,他就走了狗屎運。」
「對對!找機會吃頓飯。哦!還有那個豪哥!」
「……」
……
不管怎麼,當文夫出現在香港,確實引起了極大的轟動。並且在節目播出后,效果更是一級棒!
先不去管什麼真相如何。最起碼帶來了極佳的戲劇性。其實這已經變成了一場大型真人秀。文夫成為了收視率的保證!
其實這也挺正常。普通人遭遇到這種情況,出現一些可笑的自作聰明,這也沒什麼大不聊。並且文夫的出發點是好的,而且他確實跑到內地去冒險了。還需要苛求什麼呢?
再,連三十六計,美色鳳仙都使出來了,無疑有著極大的吸引力。
果然,在當晚上,電視台的專訪節目中,全港老百姓都坐在電視機前面,收視率絕對杠杠的。
「電視機前的朋友們,大家好。今我們邀請到,最近的風雲人物——文夫和豪哥。先給觀眾們打個招呼吧!」
「觀眾們好!風雲人物談不上。我們只是盡一份微薄的努力。」
「對了,文夫,不知道你聽沒有,現在你很有名啊?」
「有點過譽了。」文夫笑著擺擺手,「其實我剛剛了解過香港的傳言。真的有些愧不敢當。我這裡並不是什麼謙虛,沒有做出很大的成績。」
「不對吧!你不是偷拍到不少的資料嗎?」
「是這樣。雖然那些資料保證真實,都是在現場拍攝,但並沒有那麼多的黑幕。」
「哦!那讓我們看看,你拍攝了些什麼資料。」
節目里,鏡頭搖晃,明顯有人在偷拍,並且邊上還有文書的低聲「配音」:
「看到這裡了咩?這裡就是唐尊酒業的倉庫,我是冒充銷售商混進來的……」
「哇!這裡的倉庫都堆滿了呀?好像……這酒的產地是南美咩?怎麼同樣是唐尊葡萄酒呢?咦,這個標籤也不同,產地是……美國?緣哥到底想幹什麼?他是賣紅酒的?還是準備八國聯軍……」
「我已經發現,這裡的紅酒來自五個國家。反而真正國產的唐尊葡萄酒、蘋果酒,就在這邊的一堆,數量很少。很明顯,這就是真相,唐尊有著賣假酒的嫌疑,貼牌外國生產的洋酒,冒充他們廠里的產品……」
「我挑!那麼多的卡車,都是提貨的咩?這裡的倉庫……一二三,總共有六間大倉庫,其中兩間已經空蕩蕩的。那麼好賣咩?等會兒我去採訪幾個人……」
「這個大哥,你也是來提貨的咩?」
「對!我們這裡很好賣,現在正流行喝這個呢。」
「你們是怎麼個喝法?難道是紅酒加冰酷?」
「差不多吧!加汽水也校我們本地的汽水也是老字號了。」
「那你們不懂紅酒怎麼品的咩?知不知道,這樣喝紅酒,根本品味不到紅酒的香醇?」
「啊?外面不都是那麼喝的咩?你的直接喝……那個什麼紅酒,那不就是爛酒鬼的喝法,一口吹瓶?這樣加汽水,那才高檔吧?」
「哦哦!呵呵。」
「……」
「喂,這位哥,你是這裡的工作人員嗎?最近酒賣的怎麼樣?」
「肯定很好。每都要提貨幾十卡車。」
「那你知不知道,這裡許多都是貼牌的酒?」
「知道啊!不就是那些進口酒嗎?我聽,國內的生產能力跟不上,所以才會進口那些外國酒。」
「那你們的做法,不就是欺騙消費者咩?」
「欺騙?」
「就是假冒的呀?用其他酒廠的那些酒?」
「假冒?不是吧?不是上面印著產地嗎?」
「可你們的唐尊酒業是內地酒廠吧?」
「對!是這樣的。其他的事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客戶更喜歡那些產地外國的。好像國產的還排在後面呢。」
「……」
節目告一段落。開始了討論時刻。
「文夫,你在這段的偷拍中,還順利嗎?」
「呵呵。內地人不知道我藏著微型攝像機,並沒有人過來妨礙。」
「那你發現了什麼內幕呢?」
「剛才的鏡頭裡不是很清楚了嗎?緣哥的紅酒同樣也是貼牌生產的。並且內地的酒廠好像已經積重難返。之前那個標王——秦池酒?不是曝光假酒咩?他們也是貼牌生產的。現在唐尊酒業同樣貼牌生產。」
「可是唐尊好像用的是進口紅酒吧?」
「不管是國產,還是進口,貼牌的性質是一樣的。並且產地不同,又怎麼保證品質可控呢?尤其是形成了這種行業內的慣例,損害的就是消費者。」
「可是……好像內地不在乎吧?而且進口酒很受歡迎?」
一旁的豪哥笑著解釋:「從目前的情況看,內地似乎更認可這種進口酒。這也是他們沒有見識,認為進口的質量肯定很好。但我們香港人,應該已經放眼看過世界。我們知道紅酒是有品級的。優質紅酒特別的要看產地,要來自好的酒庄。而外國的紅酒,同樣有品質很差的。也就是我們所的雜牌酒,連品級都進不去。」
「對對!」文夫贊同道,「很明顯,這裡有很大的進口雜牌酒嫌疑。否則為什麼會同意貼牌呢?當然,緣哥很狡猾,他在標籤上註明了產地,並不形成欺詐。但事實上,就是對內地消費者的誤導。真可憐,怎麼能欺負我們內地的同胞呢?」
無論是主持人,還是觀眾們,他們都在連連點頭。
這些話,到香港市民的心坎里去了。我們見多識廣,還會迷信那些雜牌洋酒咩?也只有愚昧無知的內地人,他們才會上當。
節目繼續,開始了下一段的偷拍播放。這次偷拍的是一家奶牛場:
「湯老闆,這些奶牛都來自農科院最優秀的品種。我們在每頭身上都打好了標籤,並且進行了全程追蹤。知不知道我們的大老闆?就是六邊形,聽過沒有?我們這裡的六邊形男孩,許多姑娘搶著嫁給他們呢……」
「對!就是全程監控。以後每瓶鮮奶、每罐奶粉的產地,都能夠進行溯源。……什麼是溯源?我也不知道。聽我們經理介紹,好像就是全程追蹤吧!能夠保證產品不出問題……」
「呵呵。確實很先進。但我們現在還做不到啊?聽我們經理,要建立個什麼什麼庫?就是數據的那些……倉庫?呵呵,我真不知道,我們的大老闆李總,他應該知道吧?他們是研究計算機的。應該能做到吧?」
「喂!你們別走!你包里是什麼?」
「就是他!他就是商業間諜。總公司剛通報過,要防止敵人搞破壞!」
「不是我!我沒有!」
「那把你的包給我!」
「科長,他偷了什麼東西?」
「特么的肯定是奶牛的米青夜,真特么的的不要臉!」
「抓住他!打個半死再送公安局!」
「不要啊!我沒有!沒有!」
「有種別跑!敢偷我們的米青夜!勞資讓你一輩子做奶牛!」
「不要——!」
「對!就是他!李總吩咐過,只要他過來搞破壞,往死里打啊——!」
「不要——!救命啊——!」
鏡頭亂晃,早已經模糊不清。只聽到文夫的陣陣慘叫,並且逃得飛快。
鏡頭一暗,讓所有人都揪心不已。
「文夫,最後你逃走了咩?有沒有受到傷害?」
「還好!我讀書的時候是個差學生,翻牆的速度飛快。而且保護好了偷拍的東西,順利的躲過了追趕。」
「可是我剛才看到,好像還有奶牛……米青夜?」
「呵呵。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肯定是緣哥動的手腳。當時他在借題發揮,肯定想要抓到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