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痛苦的治療過程
「順安!」
秦子衿話沒能說完,張育急的臉都煞白了,有些著急地推開了擋在面前的秦子衿,快步的跑了過去查看順安的情況。
秦子衿只是皺著眉頭,看著吐血的順安。
順安臉色有些蒼白,他虛弱的對著張育搖了搖頭,又有些擔憂地看向了秦子衿,「姐姐你沒事吧?」
張育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舉動十分不妥,急忙詢問秦子衿,「秦小姐,抱歉,我剛剛太著急了,你沒事吧?順安他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吐血?」
秦子衿沒回答,只是盯著順安吐出來的血,好一會兒以後,才將染了血的被子掀開,丟到了地上,又盯著順安,「今天開始,我會給你換藥,這個過程可能會很痛苦,很煎熬,你要是扛不住了,記得跟我說。」
「我相信姐姐,我不怕辛苦,我可以的,姐姐也不用擔心我。」順安卻是乖巧地搖了搖頭,眼神無比的篤定。
他受夠了永遠躺在床上,見不到外面的陽光,無法跟任何人接觸的日子了。
他也想跟正常的孩子一樣,可以在陽光下奔跑,可以去上學,可以認識很多很多的朋友,還可以去看看祖國的秀麗風光。
不管付出多少的代價,只要能夠離開這個房間,離開這個牢籠,他都願意。
張育張了張嘴,想要開口說點什麼,但是對上了順安那堅定的眼神,又一時沉默。
他沒有辦法代替順安做出任何決定。
畢竟那是順安的人生,而不是他的。
他代入順安的角色想想他這些年承受的痛苦,又覺得,這些年都熬過來了,再多的痛苦,又能怎麼樣呢?
大不了就是死。
人如果連死都不怕了,那就真的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了。
這樣一想,他頓時又想開了。
秦子衿讓張育先離開。
等人走了,她才反鎖上了門,隨後讓順安脫下衣服。
她面無表情地拿出了針包,打開,一枚枚的金針在燈光下閃耀著光芒。
秦子衿摸了一下,隨後才對著順安無比嚴肅的開口,「我現在為你施針,過程很痛苦,你忍住,這個過程不能被打斷。」
「實在是太疼了,你就叫出來。」
順安點了點頭,「姐姐,放心,我不會……啊——」
順安剛想說自己不會叫的,結果秦子衿突然取出一枚金針,直接在他的肩胛處扎了下去。
一瞬間劇烈的痛楚襲來,哪怕是順安對痛苦的耐受度那麼高的人,都疼得忍不住慘叫一聲。
門外的張育頓時就有些慌神了,下意識地想要開門進去查看情況,卻發現門被反鎖了。
「秦小姐,你……」張育下意識地開口喊了一句。
「閉嘴,不準來打擾,不管房間裡面發出任何聲音,都不準進來,你要是想他馬上就死,你可以開門試試。」秦子衿冰冷的沒有任何溫度的聲音,從房間裡面傳了出來。
張育一咬牙,紅著眼站在門口守著,不願意離開,也不敢再去敲門打擾裡面的治療。
順安臉有些紅,剛剛還誇下海口,想說自己根本不怕疼,結果瞬間就被打臉了。
秦子衿卻沒有功夫理會這些了。
她再次的拿起一枚金針,找准穴位扎了下去。
每下一針,疼痛都會比之前更甚,順安哪怕意志力再強大,也根本受不了這樣的疼。
似乎是將骨頭一寸寸地敲碎,將他抽筋扒皮一般,那種痛楚,太讓人難以忍受了。
慘叫聲一直沒有停止。
不停地從房間裡面傳出來。
一聲比一聲凄厲。
張育在門外身體不斷地顫抖著,強忍著淚意,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唇,逼著自己冷靜,不要去打擾。
時間過得格外的緩慢。
對於每個人而言,都是一種煎熬。
順安很想要暈過去,這樣就感受不到疼了,偏偏人清醒得很,清醒地接受這一次次的凌遲。
很多次他都覺得自己要受不了,要到極限了,卻每一次都承受了下來。
想到外面的陽光和風景,他就逼著自己咬牙,承受這樣的痛苦和折磨。
秦子衿也沒好受到哪裡去。
這一次的施針比過去任何一次都要耗費心神,每下的一針,刺入的深度,穴位,下針的快慢,都絕對不能出現任何的偏差。
她不敢分神,將周圍的一切都摒除在外,腦海里,眼裡只有順安。
順安每叫一聲,都刺激著她的神經。
一眨眼,四個小時就過去了。
秦子衿出了一身的汗,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頭髮也濕了大半。
而順安的身上扎滿了金針,不止一百零八枚。
密密麻麻看著觸目驚心。
秦子衿抬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順安覺得渾身每一個毛孔都疼,疼得他恨不得馬上就死去。
清晰地體會疼痛,是一件無比絕望的事情。
看著秦子衿慘白的臉色,順安虛弱地笑了笑,想要開口,卻脫力到連開口說話都十分困難。
秦子衿對著他笑了笑,「只要你能夠忍受這樣的疼痛,我保證能夠讓你變成一個正常人。」
這可是逆天改命的一套針法。
非常逆天。
要不是系統臨時把她的醫術提升到神級,她根本就沒辦法使用這樣的針法。
而想要完整的施展出這一套陣法,需要九九八十一天,連續不間斷地施展,每次下針的時機和力度,深度,都必須嚴格一致,但凡是有一點點的誤差,就會導致失敗,而治療的過程也會失敗。
這一套針法每個人只能夠用一次,失敗了就意味著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所以秦子衿才會格外的小心謹慎,生怕出現任何的意外。
順安咧開嘴,笑得燦爛又帶著一股解脫,「姐姐,我連死都不怕,疼又算得了什麼?我不怕疼,我可以的。」
秦子衿憐愛地摸了摸順安的腦袋,「我沒有弟弟,不過,今天開始,你就是我親弟弟了,我保證一定治好你,你別怕。」
順安點頭,又堅定了幾分活下去的念頭。
秦子衿深吸了一口氣,才開始將金針一枚一枚地拔掉,消毒以後重新收好。
等忙完這一切,外面的天已經徹底地黑透了。
秦子衿累得走路都打擺,也沒力氣說話,打開門出去,看了一眼淚流滿面站在外面的張育,扯了扯嘴角,算是打過招呼了,隨後才抬腳回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她直接就暈倒在床上了,實在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