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

第77章 第 77 章

001.

封亦莫動作突然,季言輕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他死死禁錮在身下。

感覺著身上的力道,感覺著封亦莫那像是要把他吞入腹中般的兇狠眼神,季言輕只覺渾身血液都湧進大腦。

他還來不及開口,唇就被吻住。

摩挲、吸/吮,封亦莫地吻有些不得章法。

什麼東西自封亦莫靈魂深處呼之欲出,讓他躁動不已,吻住季言輕唇瓣的瞬間那騷動有瞬間得到安撫,但隨之卻又帶起更多的騷動和不滿。

那感覺強烈地比吞了什麼葯還可怕,讓他迫切地想索取更多。

「季言輕……」封亦莫緊緊箍住季言輕,兩人相觸的地方傳來一陣強過一陣的異樣感覺,讓他身體都輕顫。

他本能索取更多。

季言輕呼吸輕滯,同時抓住封亦莫肆意遊走的手。

「別……」季言輕聲音出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的可怕,沙啞中還帶著幾分明顯地輕顫。

封亦莫呼吸粗重,他欲要繼續索吻。

「季安他們在……」季言輕聲音輕顫著。

封亦莫冷靜幾分,他回頭看向旁邊的季安和季樂。

季安和季樂睡得正香,因為熟睡,他們原本白凈的臉頰多出幾分淡淡紅暈。

封亦莫看向季言輕,他視線在季言輕緋紅喘著氣的臉上以及微微起伏的領口掃過,「季言輕……」

「嗯?」

「我想吃掉你……」

不是那種吃掉,而是另一種,他說不上來,但他想狠狠吃掉季言輕讓兩人血肉相融。

「……」季言輕喘著氣,眼神滾燙地看著封亦莫那雙眼。

季言輕微微仰起頭,在封亦莫唇上落下一吻。

封亦莫立刻追隨而至。

一吻結束,封亦莫側躺,他把季言輕整個人都拉進自己懷中擁緊,感受著兩人身體緊緊相觸,他心中的躁動越甚,靈魂深處卻得到片刻的安撫。

相擁而眠,季言輕一夜好夢。

翌日,天不見亮,縣城中就傳來聲音。

季言輕有些貪戀的又在封亦莫懷中躺了幾分鐘,這才起身。

離開溫暖的被褥懷抱,一來到床下,一股寒意立刻迎面襲來,讓人戰慄,季言輕趕緊穿上衣服。

穿戴好,季言輕正準備出門,一回頭就發現封亦莫不知何時已經醒來。

「幫我照顧好他們。」季言輕看向旁邊的季安和季樂。

昨夜一夜都沒見到他,兩個小傢伙醒來之後肯定要紅眼睛,他們現在變得比以前還要黏人,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跟在他屁股後面。

他也想陪著他們,但現在還不行。

現在正是他們聯盟發展的最關鍵時候,只有等他們熬過這段時間,只有等他們找到能夠和屍王相處的方式后,他才有時間。

他已經厭倦了帶著他們四處逃亡的日子。

如果可以,他想和他們就在這個小縣城裡一直生活下去,喝乾凈的水,自己種菜,偶爾去外面尋找些需要的物資,每天睡到自然醒,不富裕但安逸。

「嗯。」封亦莫道。

「唔……」聽見動靜,床上季樂翻了個身。

季言輕看去。

他以為他把季樂吵醒,視線看去卻發現背對著他躺著的季樂臉上都是不安,他好像做了噩夢,額頭上滿是冷汗。

他的手無助的在空中抓著,但他什麼東西都抓不到。

季言輕快步上前,伸手抓住他的手,「季樂?」

季樂手指細小,只夠抓住季言輕兩隻手指,一抓住他立刻抓緊,他力氣很大,抓得季言輕手指都發疼。

季樂?」季言輕試圖叫醒季樂。

「嗯……」季樂迷迷糊糊睜眼看了季言輕一眼,閉上眼睛,他很困。

「沒事沒事……」季言輕輕撫季樂的腦袋。

季樂重新睡去。

季言輕替他把額頭的冷汗擦掉,這才起身。

季言輕拿了斧頭,悄無聲息的出門下樓。

他來到樓下時,小區中雪地上已經一片腳印。

想要在這裡繼續生活下去的顯然不只他一個,所有人都在為了這個而努力。

季言輕深呼吸一口,讓冰冷的空氣充滿肺部,徹底驅散謹慎的一點睡意后,他向著小區外走去。

聽見動靜,縣城中越來越多的人提前起床,他們頂著微弱的晨曦忙得熱火朝天。

物資、武器、彈藥、傷葯地計數、統計和統一存放是個大工程,他們縣城現在已經將近三十個隊伍,每一個步驟都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清理縣城中那些喪屍和雜物一樣耗時且耗力。

童閱和其他幾個大隊伍的人忙碌著手上的事情,也派人回去通知自己樂園的人,要讓他們儘快把大部隊和他們樂園的東西帶過來。

季言輕清晨在縣城中轉了一圈后,本來還想再找童閱他們問問他們知道多少能吃的變異植物,想儘快安排開荒的事,結果一早上都沒忙停。

負責清理縣城中喪屍和雜物的人大清早就跑來問他要水,現在縣城中人多,清理速度比以前更快,用水的量也變大。

運河和縣城距離太遠,光靠那一台發電機一根管子,抽半天也只能抽十幾桶水,根本不夠用。

除此之外,水管和發電機就直接暴露在地面,如果屍王找來很容易就會損壞。

更甚至有心人在水管上隨便動點手腳,他們整個縣城的人都會直接完蛋。

這一點季言輕早就已經在考慮,但目前為止他也並無更好的辦法。

季言輕送走他們,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白浩宣就找來,說是想要給整個縣城周圍建上一層防護網。

他們縣城現在人多,製造的聲音大,他們已經把周圍一圈都檢查清理過確保山脈中並無喪屍,可保不齊會有被吸引過來或者漏掉的。

在縣城周圍建立一層防護網,能最大程度確保普通喪屍不會進來傷人。

白浩宣來找季言輕之前已經研究過,縣城裡有賣鐵絲網和鐵絲的店,雖然鐵絲和網可能會不夠,但這種東西容易找。

能夠加固縣城,季言輕自然沒有意見。

季言輕才送走白浩宣,在縣城門口放哨的人就跑來告訴他來了新隊伍。

來的是一個有著一百多人的小隊伍,是陌生隊伍,季言輕把人接待到縣城后和對方隊長聊了聊,跟他說清了利弊以及聯盟的規矩。

在得到對方加入的回答后,季言輕把人送到黃榕悅他們那邊。

忙完這些,季言輕正準備繼續研究開荒的事,黃榕悅等人就找來問他要倉庫,東西太多,之前的幾個倉庫根本不夠用。

倉庫的事季言輕還沒處理完,呂卿和求生隊中那老者隊長就又找來,他們兩人一拍即合,已經聊了一早上。

他們正在組建研究室,他們已經從所有隊伍中選出了一批合適的人。

人選出來,問題也立刻隨之而來,季言輕想要儘快看到成果,他們就必須要有專業的設備。

這是當務之急,季言輕立刻就想讓人帶他們去把所有東西弄回來,可隊伍還沒分好。

季言輕好不容易安撫完送走呂卿,之前要水的人居然又找回來,這次他們是來告狀的。

他們一群人又是收集汽油又是發電,折騰一上午好不容易接了點水,還沒等他們去清理掉喪屍留下的液體,水就全被呂

卿搶走。

因為水不夠用折騰了一早上的一群人本就有些來氣,被搶了水,一個個的都委屈得不行。

對上那一張張委屈萬分的臉,季言輕萬般無奈,只能趕緊找人讓他們再去弄台發電機弄出一條水路。

有了兩條水路,用水緊張的情況總能稍微緩解。

季言輕任務安排下去,人才回到小區,剛剛才被送走的要水的一群人就又找了回來。

季言輕看見那群人的瞬間都頭疼。

問了之後他頭更痛,後面好不容易找到的發電機剛剛被呂卿搶走了。

得知是怎麼回事,季言輕嘴角狠狠一抽,呂卿他想幹啥?又是搶水又是搶發電機的。

季言輕立刻氣勢洶洶地去找呂卿理論,繞了半座城他又繞了回來,呂卿那邊的研究是最優先的。

回到小區,季言輕一抬頭就對上一群委屈巴巴望著他的人。

季言輕嘴角一抽心一狠,索性畫了張草圖去找了封亦莫,在黑色野獸三隻目光幽幽地注視下讓封亦莫給他拱條河出來,他要直接把運河的水路開到縣城大門口來。

封亦莫不是興緻勃勃要找屍王刨地嗎,那他讓他刨個夠。

入夜,一整天馬不停蹄的忙碌后,所有人早早睡下。

夜深,萬物皆靜時,世界卻突然顫動。

長期處於危險狀況中的眾人立刻驚醒,所有人拿上武器衣服都來不及穿就四處張望戒備。

一通驚慌失措后,整個縣城所有人都圍在縣城左側邊緣,他們不可思議地看著縣城旁邊突然多出來的那個大坑。

坑很大,都快趕上他們縣城大小,坑很深,十多米。坑連接著運河,大量摻雜著泥土和雪的河水正不斷的灌進坑中。

大雪紛飛的夜色下,只見大坑不見任何其它存在。

002.

面對那大坑,大衣都來不及穿的一群人驚慌失措間滿眼茫然,都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

窸窸窣窣的討論聲許久不曾停息,各種猜測層出不窮。

不少人懷疑是屍王,因為只有屍王才能做到這種事,但如果是屍王那那屍王呢?

而且它為什麼要在這裡突然挖個坑?

其他人不知道,夏沈書一群人又怎麼會不明白?

被嚇醒的幾人看著那大坑,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們紛紛看向季言輕和封亦莫,以及封亦莫手裡三根繩子下的屍王。

大黑狗兩隻爪子上都是泥,眼神空洞。

渾身鱗甲那隻身體輕顫著,鱗甲上都是雪和泥,它不幹凈了。

剩下那隻大耗子兩眼也無神,好像已經沒了靈魂。

看見它們那模樣,夏沈書幾人都陷入恍惚中。

見夏沈書一群人不看大坑都看向季言輕,黃榕悅等驚慌未定的幾個大隊長也紛紛跟著看向季言輕。

這是季言輕做的?

可是季言輕怎麼可能做到這種事?

被注視,正努力裝出驚訝表情的季言輕看去,「可能是地殼運動裂開的。」

夏沈書幾人嘴角不受控制地狠抽,看著季言輕睜著眼睛說瞎話。

「不可能……吧……」黃榕悅視線來回在夏沈書幾人和季言輕臉上掃過。

「那你看見是什麼了?」季言輕問。

黃榕悅啞然,「……沒有。」

「沒看見是什麼東西弄的就不要瞎胡說,那明明就是自己裂出來的。」季言輕一口咬定。

黃榕悅幾個隊長看見季言輕那副絕對不會有錯的表情,一個個的臉色瞬時更加精彩。

那樣的大坑,那樣的速度,就他們所知只有一樣東西能夠做到,但那顯然不可能,屍王怎麼可能幫他們?屍王不

直接殺上來吃掉他們就已經不可思議。

所有人中,只童閱臉色漆黑,他定定看著季言輕。

季言輕曾經說過,樓業曾偽裝成人類混進求生隊。

難道季言輕是……

這一夜無人敢睡,所有人繃緊神經嚴陣以待,稍晚些時候他們甚至派出人去運河邊看了看,但依然什麼都沒看見。

大雪紛飛,腳印早就模糊,

眾人守了一夜卻什麼都沒守到,第二天時,整個縣城所有人都在討論著這件事。

繼昨夜之後,各種猜測也更加荒誕,甚至有人信誓旦旦地說看見了一隻大老鼠一邊哭一邊挖。

老鼠之外也有人說看見了穿山甲和大狗,每個人都堅持自己看到的絕對沒錯。

眾人各說紛紜,唯一高度統一的就是它們挖的時候都是一邊哭一邊挖。

眾人嘗試著去想象那是一幅怎樣的場景,但想來想去他們都想不出,他們試圖帶入屍王,可屍王絕不會哭。

這也讓眾人越發懷疑昨夜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弄不明白,也有膽小地提出要離開,不過這些意見都被季言輕駁回,那大坑明明就是自己裂開的。

見季言輕不準備挪窩,所有人只能咬著牙繼續忙碌。

這一場忙碌比季言輕預料的長了許久,按照預計他們十天左右就能忙完,但等他們真正停下來時已經是二十天後。

忙到第十五天時,他們把大部分事情都做完,但第二天赤道搖籃他們幾個大隊的後續部隊就到達縣城。

足足五六百多輛大卡車,幾乎把縣城外那一片菜地擠滿。

幾百輛車子,除去載人的車子,光是物資就足足四百來輛,那豐厚的物資讓所有人精神為之一震,也讓他們好一番忙碌。

二十天後,所有人都累癱時,他們的聯盟總算有了大概的雛形。

物資、武器、傷葯全部登記儲存好,所有人員都做好統一的登記。

縣城中的喪屍被清理,縣城周圍被圍上了一層簡陋的鐵絲護欄,縣城大門口做了加固,雖然整個縣城距離堡壘還有一段距離,但也已經不錯。

這二十天里被吸引過來的新隊伍也多達七個,其中三個超過兩百人,剩下的四個人數也都近百。

他們再加上原本就在縣城中的隊伍,整個聯盟的總人數多達一萬二。

所有人里,武器方面小隊伍情況窘迫大隊伍富餘,平均勻下來有武器能上戰場的將近八千人,佔據總人數的七成。

八千個能上戰場的人平均分成了八個大隊,每個大隊一千人,每個大隊又分成五個小隊,每個小隊兩百人。

八個大隊伍的隊長分別是童閱他們七個大的求生隊隊長以及夏沈書,四十個小分隊的隊長則是小求生隊的隊長和八個大求生隊里的副手或人物。

隊伍一分好,四十個隊伍季言輕就派出去三十個隊伍,讓他們去把附近黃榕悅和秦月地盤裡沒來得及收完的物資都收回來。

出發當天,所有人都聚集在縣城門口看熱鬧。

三十個隊伍每個隊伍五輛車,遠遠望去浩浩蕩蕩,猶如長龍。

看見那場面,忙了將近有一個月的眾人精神都不由為之一震,雖然還不知道結果如何,但他們這聯盟也算有模有樣,那甚至讓他們有了一種他們已經戰無不勝日子會越過越好的錯覺。

送走那些人,季言輕帶著一群隊長回了他自己那小區的食堂。

因為縣城中人多,現在的食堂已經改換地方,這食堂現在已經成了季言輕辦公用的辦公室,雖然裡面也只是幾張桌子幾把凳子。

季言輕幾人到時,呂卿和老者已經等在裡面。

老者叫作郭盼鳴,是八個大求生隊隊長之一,他原本

是研究微生物相關的教授,現在主要和呂卿一起研究變異植物。

見季言輕幾人進門,已經等在屋裡的呂卿直接從旁邊的一個玻璃箱子掏出一堆東西一一放在桌上。

季言輕幾人紛紛上。

呂卿掏出的東西可以分為兩批六樣,其中一批是用試管裝起來的藥劑,其中一劑藥劑被包裹得嚴嚴實實,另外一批東西則是改裝過後摻了藥劑的子彈。

之前搖籃的粗嗓門找到屍王一回來就又被季言輕打發出去,讓他帶著呂卿和郭老去了附近一座大城找了製藥公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搬了一堆機械回來。

那之外,季言輕也弄回來了一堆各種變異植物,包括那花田中的花。

「從結果來說,我們現在能給出的最完善的方案就在這裡了。」呂卿開門見山。

季言輕幾人在桌前坐下,安靜等待解說,這些東西他們都不懂。

「想要殺死一隻屍王,一共四個步驟,第一步是用槍製造出傷口,第二步是把能夠讓他們失去對身體控制的葯素注入其中,第三步是特殊毒素,第四種是致命毒藥。」

除了被包得嚴嚴實實的花泥試劑,呂卿一前一後指了指桌上另外兩管試劑。

兩管試劑一罐淡藍一罐透明,晶瑩剔透。

季言輕眉頭輕蹙,「一定要分成兩步?」

製造傷口再讓屍王失去對身體地控制這一步他沒意見,但最後的毒殺為什麼要分為兩步?

他們要面對的是屍王,會躲會思考的屍王,真正打起來時他們甚至可能一次就面對幾十隻的屍王,多一個步驟那就等於多一份危險。

呂卿道:「能夠對屍王直接起到作用的東西其實不少,光是我們手裡現在掌握的都快有十五樣,但問題是那些東西能起到多大效果?」

「屍王都有著很強的自愈力,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就徹底破壞他們的大腦讓他們死透徹,那他們的自愈力很有可能會吞噬掉這些毒。」

季言輕不語,呂卿說的是事實,死亡強大的自愈能力他們所有人都見識過。

郭老道:「我們選出來的這兩種藥劑,前面一種其實並沒有太大的毒素,並不能直接對屍王造成傷害,我們之所以選擇加上它的原因是因為它能抑制屍王的自愈能力。」

「除此之外,它也能和第三種毒素產生反應,造成更大的腐蝕性。」

說話間,呂卿和郭老一前一後起身,兩人拿了後面兩種藥劑從裡面取出一小部分后,放進他們準備好的一個玻璃缸中。

玻璃缸中放著一塊大石頭,石頭上是一塊厚鐵。

第一種藥劑滴上去,鐵塊毫無反應,第二種藥劑一滴上去,兩者立刻產生劇烈反應,鐵塊和下方的石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被燙出一個大洞。

洞不斷擴散,從原本小手指粗細的口徑迅速蔓延至籃球大小,幾乎把整塊鐵和石頭都燙沒,只留下一堆黑色的不知名物質。

那藥劑似乎對玻璃無效,但依然讓玻璃因為腐蝕的高溫而扭曲。

原本還有所懷疑的眾人嗅見空氣中的灼燒味,看見那消失不見的鐵和石頭,嘴角都不由抽了下。

某種程度上來說,呂卿的危險程度不比屍王低。

003.

「具體的緣由我們還沒搞清楚,但確實有效,而且我們已經掌握了提純的方式,材料足夠的話立刻就能夠進行大量製作。」呂卿興緻勃勃。

頓了頓,更為理智的郭老補充一句,「這些東西對人體也有害,不過目前我們並不知道長期接觸會有什麼後遺症。」

無人說話,如果現在不用,他們根本沒有以後。

季言輕看向呂卿,「你們現在能製作出來多少?」

「完全不浪費的情況,保守

估計應該能殺死兩隻屍王。」呂卿拿了旁邊改造過的子彈,「改造后的子彈沒有原本子彈的威力,射程、穿透力都會變弱,所以最好能近距離射擊。」

郭老道:「我們需要更多的材料。」

季言輕頷首,「我會儘快讓人把東西弄回來,你們先把目前有的材料都用上,等你們這邊好了,我們立刻進行實驗。」

「給我三天。」呂卿道。

哪怕是不怎麼關心聯盟籌辦進程的呂卿也都明白,他們必須儘快拿出效果,只有看見成果才能穩定軍心,否則他們辛苦建立起來的這聯盟崩塌起來只需要一瞬。

商定好,呂卿和郭老立刻回了實驗室。

季言輕出門時,季安和季樂小跑著圍過來,他們似乎有話要說。

他們開口之前季言輕揉揉兩個小傢伙的腦袋,「我還有點事。」

季安和季樂不再說話,季樂低下頭去,季安欲言又止。

「我晚上回來再說?」季言輕蹲下。

季安和季樂不說話,季言輕這段時間每天回去得都很晚,早上離開得也很早,他們已經好幾天都沒在家裡見到季言輕。

白天他們倒是能看見人,但說不上兩句話季言輕就會開始忙。

「乖。」季言輕揉揉兩個小傢伙的腦袋后,起身離開。

季言輕這邊也沒閑著,他給正在縣城中休息的幾個隊伍分配任務,讓他們去帶回來更多材料的同時,也開始從隊里選擇起參與第一批行動的人。

彈藥不多,不可能八千人都上,再加上是第一次實驗他們必須成功,季言輕從所有隊伍中選了一批更擅長射擊的人。

季言輕一共選了兩百人,正好他們聯盟一個小隊的人數,也是他們以後一個戰鬥單位的人數。

人選出來后,他們在縣城無人的一側進行了一場排練。

能被選出來參加行動的人都是各個隊伍中的精銳,雖然之前合作的對象不同,但合作的意識是有的。

入夜十分,一群人已經定製出了三四套擴展戰略,確保任何情況下都不會驚慌失措能完成任務。

同時,小隊的隊長也定下。

隊長是藍梓。

藍梓在射擊方面的天賦夏沈書這個老手見了都要自閉,其他人病毒爆發之前根本沒機會摸槍,他們連夏沈書都不如,對上藍梓那就更加沒有可比性。

兩天後,拿到改裝過的子彈,季言輕讓眾人夜裡好好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雪化得一能走車他就帶著兩百人出發去了附近的城市。

一起去的還有童閱、黃榕悅他們幾個大隊長,畢竟這直接事關他們聯盟的未來,他們都願意親眼見證。

粗嗓門找到的兩隻死亡所在的城市距離他們的縣城都不遠,當天就能到。

下午三點多,車隊在城市前停下。

城市外的菜地,城市內邊緣處低矮的自建屋,滿是各種垃圾和廢棄車輛的街道,城市一片荒蕪落魄。

在城外的樹林中休息了一小時后,藍梓帶隊,拿了槍,穿上防彈衣,背上裝有子彈的背包,進城。

進入城市,藍梓作出手勢,二百人的小隊十人一小隊分散開并行快速穿梭在城市中以尋找那死亡的蹤影。

隊里所有人都已經在這末世中生活了大半年近一年,他們早已經習慣了到處都是喪屍的環境,整個過程迅速而無聲。

偌大個市區他們找了將近兩小時才找到那屍王。

那屍王渾身長滿黑色的羽毛卻並不是鳥的外形,它四肢著地,後腿有力,前腿上爪子鋒利。

它正在吃一隻覺醒喪屍,它兩隻爪子輕易就把那覺醒喪屍的屍體撕破。

一邊吃東西,它還一邊戒備地轉動腦袋四處查看。

到那屍王,藍梓讓眾人就近找了地方歇息,要以最佳狀況上。

半小時,天色逐漸暗下,空中溫度都已降至不到十度時,藍梓才讓一群人行動。

他們兩百人迅速分散成四個隊伍,分別向著四個方向而去。

那屍王已經把那隻覺醒喪屍吃得只剩下骨架,大概是骨架難以咀嚼,它翻來覆去看看又啃了兩口後放棄,它沿著街道向著前方而去。

它走到街道盡頭的三岔路口時,一陣整齊劃一的槍響如平地驚雷響徹整座城市。

「砰砰砰!」

在那劇烈的槍聲下,整座城市乃至那屍王都有瞬間地怔愣。

緊接著,整座城市騷動,無數普通喪屍回頭,那屍王在一聲如同鳥叫的憤怒咆哮聲中沖向開槍的人。

開槍的那五十人一邊後退一邊繼續開槍,他們所有子彈都打在那怪物的腦門上,並且集中於一點。

子彈並不足以直接殺死它,但高強度的集中掃射之下它額頭的皮膚還是很快就血肉模糊。

「嘎!」

吃痛,它向著旁邊巷道躲去。

那五十人早有防備,立刻跟進巷道。

無法躲避子彈,那屍王回撲。

「跑!」那五十人早有準備,其中一人大喊一聲后,所有人快速向著兩邊的小巷道衝去。

巷道窄小,那屍王無法進入,無比憤怒的它把兩棟樓都撞得顫動,「嘎!」

見第一批人躲開,藍梓帶隊至關重要的第二小隊的人從屋頂冒出,他們一字排開槍口朝下射擊。

改裝過後的子彈射程、穿透力都變弱,必須近距離射擊。

「砰砰砰!」

「嘎!」

在遠處拐角處觀望的季言輕幾人屏住呼吸。

子彈順利全部打入傷口處,藍梓不做停留立刻帶著一群人向著旁邊的屋頂跳去,要離開。

下面的那屍王兩隻前爪抓住窗口正向著屋頂上方爬來,它一雙眼已經通紅,它徹底被激怒,它要殺了他們。

「嘎……」眼見著它就要爬到屋頂,它身體突然一軟,整個向著下方倒去。

它身體龐大沉重,從高處突然落下,整片地面都被撞得顫動。

落地,它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它的四肢不再聽話,它就像一隻不適應自己手腳的娃娃,在地上撲騰了幾下后徹底沒了動靜。

幾乎是它安靜下來的同時,槍聲再次響起。

這次的槍聲比之前的兩波更為激烈,負責注入毒藥的兩個隊伍快速靠近然後在同時開槍。

「嘎!」

槍聲響起的同時,本來已經安靜的那屍王奮力的開始慘叫掙扎,因為它血肉模糊的額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腐爛,僅僅兩秒就爛出一個巨大的□□。

洞口中散發出濃郁的焦灼味道,血水不斷流出,從洞口甚至能夠看見動力什麼腦部組織在跳動。

五秒不到,那屍王就趔趄著倒下再沒了動靜。

屍王不再動作,它額頭的傷口卻還在繼續擴大,空氣中是瀰漫不散的燒灼味和腥臭,地面是越來越多的青綠色液體。

雪花在昏暗的暮色下飄落,一落入那滿地的青綠色液體立刻迅速消失不見。

遠遠看見這一幕,所有人臉上都是一喜,下一刻所有人轉身向著城外跑去。

他們悄無聲息動作敏捷,就如同隱藏在黑暗中收割死亡的死神。

半個小時后,一群人在城外營地中集合。

紛飛的大雪下,季言輕看見面前那一張張在黑暗中笑得燦爛和興奮的臉,臉上也不由溢出幾分笑容。

季言輕看向身旁童閱幾人,除了笑容,童閱幾個隊長臉上更多了幾分瘋狂和興奮,他們都已經快速盤算

起來。

這方法確實有效,那就代表接下去一切都將變得不同。

他們再也不用被那些屍王追得到處跑,他們再也不用被死亡的絕望時刻籠罩,他們有了和那些屍王抗衡的力量,他們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一群人用力呼吸,任由冰冷的空氣刺進他們的肺部。

那份冰冷並不足以讓他們激動的心冷靜,反而讓他們體內血液滾燙到沸騰。

一夜無眠,翌日,雪一化得能走路,隊伍就再次前行去了旁邊的另外一座城。

快速在城中找到屍王,藍梓一群人熟練分開迅速動作,第一部隊遠程製造出傷口,第二部隊近距離讓屍王失去對身體地控制,第三第四部隊同時靠近開槍完成最後的獵殺。

整個過程持續了半小時,他們用了將近二十五分鐘去尋找,獵殺的過程不超過三分鐘。

計劃再次順利進行,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的眾人毫不猶豫立刻撤出城市,他們不等城中的騷動徹底爆發就快速離開。

城市中的普通喪屍因為槍聲而聚集騷動時,他們已經遠離城市幾里路。

當天下午,季言輕他們重新回到縣城。

縣城中留守的人早就已經在等待,遠遠看見他們的車隊,縣城門口迅速聚集一大堆人。

下車,季言輕不等圍上來的呂卿和夏沈書一群人詢問,就快速把結果告訴眾人,「很順利,方法確實可行。」

004.

原本還帶著幾分不安的呂卿一群人臉上立刻露出笑容,這一刻,所有人都陷入狂喜之中,因為他們所有人都明白這對於他們來說代表著什麼。

「那接下去?」

「那還用說,當然是去魔鬼城!」

「別說魔鬼城了,還有什麼地方是咱們不敢去的?」

「哈哈哈……」

……

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話語,季言輕回頭看了身後黃榕悅幾人一眼,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準備一下,我們去魔鬼城。」

屍王之間的勢力絕不只有魔鬼城,但魔鬼城距離他們這邊最近,只有徹底解決了魔鬼城他們才能安下心來思考接下去的路。

季言輕看向搖籃那粗嗓門,「你儘快派人去後面看看魔鬼城裡是個什麼狀況,我們好做安排。」

粗嗓門並不喜歡被季言輕使喚,但這一刻他也顧不上再去計較什麼,他粗獷的臉上滿滿的都是喜悅笑容。

季言輕看向呂卿,「材料帶回來之後,你們儘快把東西做出來。」

「好。」

季言輕再看向夏沈書,「其他外出搜索物資的隊伍回來之後就讓他們留在營地中,不要再出去。」

夏沈書笑笑,「好。」

季言輕深呼吸一口後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所有人都做好準備,我們十天後就出發。」

人群中是一片激烈的響應,他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去魔鬼城想要見識他們把屍王打得四處竄逃的畫面。

人群外圍,縣城邊緣。

遠遠看著在人群中的季言輕,看著季言輕周圍那群激動得臉頰通紅眼中放光的人類,聽著他們的對話,魔鬼城城主陷入沉默。

封亦莫低頭看向身邊的三隻,「到時候我們也去幫忙。」

魔鬼城城主緩緩抬頭,發出疑惑的聲音,「……吱??」

獾形屍王也看去,「???」

黑色野獸一動不動,相比起另外兩隻的驚訝疑惑,它早已麻木。

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路痴,而是他路痴還沒有自覺,是他隨時會從世界上任何地方突然蹦出來,他蹦出來了還要問你為什麼要跟著他……

最可悲的是你還打不過他。

季言輕把所有該交代的事都交代完,看向在人群之外的封亦莫,見封亦莫正在和自己腳邊的三隻屍王說著什麼,他尋找季安和季樂。

季安和季樂並不在封亦莫身邊。

季言輕低頭尋找,試圖從擁擠的人群中尋找到被擠扁的兩個小傢伙,看了一圈,他卻並未看見人。

季言輕又交代兩句后離開人群,沿路尋找到封亦莫聲旁,他都沒能找到人。

他微訝,季安和季樂平時都很黏他。

「季安和季樂呢?」季言輕詢問封亦莫。

封亦莫看向身後,季安和季樂剛剛還在。

封亦莫感應,他指向後方的建築群。

季言輕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在拐角的位置看見兩顆探出頭來張望的小腦袋。

季安和季樂正躲在一棟房子後面偷看他。

季言輕還沒來得及開口,季安和季樂就像是被嚇了一跳似地轉身跑開。

季言輕啞然,他詢問封亦莫,「他們怎麼了?」

封亦莫一雙黑眸森冷。

季言輕知道問不出個結果,立刻向著兩個小傢伙跑開的方向而去,要去看看他們在搞什麼。

穿過兩條巷道,走過拐角,季言輕一眼就看見正在說著悄悄話的兩個小傢伙,季樂不高興的扁著嘴,季安正在安慰他。

「季安,季樂。」季言輕開口。

聽見動靜,兩個小傢伙同時抬頭看來,看見突然冒出來的季言輕,兩個小傢伙馬上牽著手跑開。

他們跑得飛快,沒一會就消失在遠處。

看著他們躲避自己的背影,季言輕心中找到對付屍王辦法的喜悅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微微的酸澀。

季安和季樂除了最開始被他撿到時有些怕生,後來一直都很黏他,他們每次一看見他就會撲上來,然後抱著他不撒手。

這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他被兩個小傢伙躲著。

季言輕遲疑片刻,還是追了上去。

順著兩個小傢伙離開的方向一路走回他們居住的小區,直到進入小區,季言輕都沒能再看見他們。

縣城中大部分人都在縣城前面,小區中沒什麼人,這讓小區顯得有些空蕩也顯得有些落寞。

季言輕在小區中轉了一圈,找了茶葉店和食堂沒找到人後,他上了樓。

他住在距離門口很近的一棟一單元二樓,一上樓,他就發現房門敞開。

知道季安和季樂在家裡,季言輕放輕腳步進入。

他現在居住的這間房之前有人居住,看得出來之前的主人很喜歡這個家,他們把它布置得相當溫馨。

從門口進入,左邊是鞋櫃,正前面是大廳,大廳很寬,靠門的位置放了一套茶桌,再往裡還放著一套白色雲朵沙發。

沙發前是地毯,地毯上放著個同款的雲朵白色茶几。

季安和季樂正坐在地毯上。

「季安,季樂。」季言輕換了拖鞋進門。

聽見動靜,兩人立刻回頭看來。

季樂立刻就又想要在逃,但看了一圈發現已經無處可逃,他不安地看向季言輕。

季樂明顯剛剛才哭過,眼眶泛紅眼珠濕潤,臉上還帶著明顯的濕氣。

看見季樂那副模樣,季言輕心口柔軟,他在兩個小傢伙面前的地毯上坐下,輕聲問道:「怎麼了?」

季樂不語,只低頭看向自己的膝蓋。

有了固定的住宿后,季言輕給他們兩個找了幾套新的衣服,季樂的膝蓋上有一隻大大的老虎,很可愛。

「誰欺負你了,告訴爸爸,爸爸去找他算賬。」季言輕伸手把季樂抱進自己的懷裡坐著。

讓他坐好,季言輕低頭想要用臉頰蹭蹭他

的額頭,臉才靠過去季樂卻往旁邊躲開。

季樂嘴上不說話,他的嘴巴卻已經撅得老長。

被躲開,季言輕心口酸澀也驚訝,「生爸爸的氣了?為什麼?」

季言輕不問還好,他這一問剛剛還只是撅著嘴巴的季樂眼眶中迅速氤氳滿淚水,淚水就掛在他的下眼睫毛上,隨時都會低落。

季言輕看向季安,季安欲言又止。

「怎麼?」季言輕捏捏季樂的臉頰,這段時間下來季安和季樂臉上已經能夠看見些肉,這讓季言輕頗有成就感。

季樂摸摸眼淚,不說。

「他做噩夢了!」季安忍不住了。

季樂看了他一眼,似乎被說到傷心處,他剛剛還能忍住的眼淚再忍不住,開始大滴大滴滑落。

季言輕看向季安,「噩夢?」

他是記得季樂之前做了噩夢。

「他夢見你要殺了我們,你用槍打……」季安本來還只是幫忙轉述,結果卻把自己也說得紅了眼眶。

「傻瓜,誰說我想殺了你們了?」

「你就是有。」剛剛還下定決心要做個悶葫蘆的季樂開口。

「我什麼時候這麼想了?」

「你每天都在忙唔……」

「那是因為我想要——」季言輕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你每天每天都忙都不回來,我害怕了想跟你說你都不理我……」

季言輕有些明白是怎麼回事,這讓他心口的酸澀濃郁,也讓他愧疚。

這段時間他早出晚歸忙得腳不沾地忙著想辦法弄死屍王,這在縣城中其他人看來這是當務之急,可對於季安和季樂來說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他們也是屍王,是他最怕最討厭最想要全部殺死的屍王。

他們懂事體貼所以他們從不吵鬧,但面對這種周圍所有人都想要弄死他們的境況,他們心底深處肯定也是害怕的。

他們本來就已經滿心害怕,這段時間他卻還忙得連家都不回,他回去時他們已經睡著,他離開時他們還沒醒。

他們主動找他說話,他也推脫。

季樂那噩夢,是被他嚇出來的。

「爸爸沒有……」季言輕想要解釋他這段時間為什麼忙,話到嘴邊又咽回,那在季安和季樂看來不過又是另外一番推脫。

他忙,所以他們應該理解他,他們要乖。

季言輕把季安也抱進懷中,一邊抱著一個,感覺著懷中那比之前沉了些的重量,他輕聲道:「你們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水的季安和季樂點小腦袋,他們當然知道,他們就最喜歡季言輕了。

「那你們知道比喜歡還喜歡是什麼嗎?」

季安和季樂仰頭看看季言輕,搖搖頭。

沒人跟他們說過這個。

「是愛。」季言輕用指腹輕輕擦掉兩個小傢伙臉上的淚水,「比喜歡還喜歡的是愛。」

季言輕抱緊懷裡兩個精雕玉鐲鼻子眼睛紅彤彤的小娃娃,「抱歉這段時間沒有好好陪你們,但有一點你們絕對不可以懷疑,爸爸真的很愛你們。」

「爸爸絕不會想殺掉你們,就算別人想殺掉你們爸爸也絕對不會允許,就算哪天你們的身份被發現,爸爸也絕對會保護你們,不會丟下你們不管。」

他喜歡季安和季樂,並不是因為他們變成了厲害到可以保護他的屍王,而是因為他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孩子。

他很高興那天撿到了他們。

「……真的?」季樂抽泣著問道。

「真的。」

「爸爸……」季安拽住季言輕的衣服。

「嗯?」

「季言輕。」封亦莫低沉的嗓音從后

方傳來。

季言輕回頭看去,封亦莫不知何時已經回來。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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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漂亮被迫給屍王養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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