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第一百零四章

第一百零四章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說可能哦。」蕭念眸底隱約有詭計得逞的狡黠,難得坑蕭枕雲一次,他沒有再綳著那張少年老成的臉,甚至唇角也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原文里的他接的並不是這項任務呢?而是因為不認識你……所以決定去挑戰一點高難度的任務,然後陰溝翻船,馬失前蹄……」

天祿突然將腦袋貼在落地窗的玻璃上,呦呦的對著蕭念叫喚,又抬起前蹄,砸玻璃表示不滿。

刺蝟也湊了上來,單手摟住天祿的脖子,蝮蛇從他身後冒出個棕褐色的三角腦袋。接著刺蝟呼了口熱氣,用手指在白霧上畫個愛心,笑容滿面地說:「念念,上午好啊。」

蕭念面無表情地朝他點了下頭。

刺蝟向來覺得蕭枕雲這兒子有趣,推門進來,抖著外套的雪:「蕭枕雲,你說你近幾年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行蹤,你的這個『任何人』到底指的是誰?怎麼感覺全天下都知道你在哪呢?司棣、我、還有段家那小子,這些都算了,現在就連你兒子都知道,你就不怕這小鬼嘴上沒把門,不小心給你說出去?」

「……在你舉的這些例子里,最有可能暴露我秘密的人是誰,你心裡沒點數嗎?」蕭枕雲攏了攏衣袖,抵擋房門打開時那瞬間呼嘯的冷風和雪花。

刺蝟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得意道:「那肯定是我。不過我不會那麼做的,我還要走你裙帶關係進疾風隊呢。」

「……」蕭枕雲懶得糾正他的詭異用詞,擺擺手,示意他哪涼快哪待著去。

刺蝟去給自己倒了杯冰牛奶,大口大口喝完,換了身擋風抗寒的衣服,再次帶著他的蛇出門,去看他之前在雪地里設的陷阱,蕭枕雲打算趕緊再催催司棣儘快將刺蝟辦理入職,不然就憑這條精力旺盛的黑暗哨兵,周圍百公里的動植物都能被他嚯嚯完。

「對了管理員。」蕭枕雲忽地抬頭,「當時刺蝟接的是什麼任務,書里有些嗎?」

因為鄉下隱居的生活太過平淡無趣,蕭枕雲雖然口頭上答應蕭念一定足不出戶,但還是會偷偷溜出去亂晃。好在主角們新成立了戰隊,忙得覺都來不及睡,根本沒空來和他巧遇。

他停頓一下又繼續說:「不過刺蝟臨死前的畫面還是挺感人的,抱著他沉睡的蝮蛇,安安靜靜地在火場里閉上眼睛,如同一場好眠,被洶湧爆炸的火焰包裹。」

蕭念沉默了一下,低頭翻開硬殼書,一本正經地說:「原文里相關描述不多,是後期司楮被反派壓制的時候,那人一邊從冷藏箱中取出他的試劑,一邊居高臨下地說:『我的這管針劑就連S級的黑暗哨兵都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精神體發狂,他怎麼都想不到,總是對著敵人的獠牙居然有一天也會瞄準自己,敵我不分地注入毒素……想他來的時候有多囂張跋扈,臨死前無望掙扎的慘狀就有多可笑。我的這條左臂就是被他砍斷的,但是又有什麼用呢?區區一條手臂而已,和性命相比,還是我賺得多。』」

「……」異地戀本就讓司棣滿腔孤苦寂寞,又缺少嚮導素的安撫,心理生理雙重難受,再被這個新任的墳頭長草哨兵出言諷刺,他直接讓刺蝟從最低等級的隊員從頭做起。

蕭念倏然笑了下,黑漆漆的眼珠望向畫面中的男人:「雖然大多數的時候真的想拿把砍刀衝過去把你宰了,但有時候也會想,幸好意外中來到這本書里的人是你。」

「無法想象。」蕭枕雲說,「刺蝟還是一直這麼神經兮兮下去才是他。」

本來司棣計劃著不日就給他一個副隊長當一當,結果這黑暗哨兵非要嘴賤,得瑟地說:司隊長,你有沒有發現,這個冬天你和你嚮導見面的機會還沒我多呢。

「你究竟是怎麼讓小狗答應的?」

蕭念臉一板:「走個屁,我走了這個世界得被你們禍禍成什麼樣子?好了,有事沒事你都不要從鄉下上來了,只要再忍兩年時間,之後做什麼都沒人管你。」

既然陰差陽錯已經救下了,那還是關注一下書里的死因,別過幾天刺蝟覺得他們這兒沒樂子了,又外出跑去找刺激,再把自己作死。

「……」

在春暖花開的季節,刺蝟終於領到了工會的正式身份,入駐疾風隊。

「為什麼開始煽情了?」蕭枕雲疑惑,「你要走了嗎?」

「是他,我查過世界源代碼了,確認這個黑暗哨兵就是韓邦,也就是刺蝟。」蕭念點點頭,「至於什麼慘死,無望掙扎這種詞,反派也是需要胡說八道來修飾一下自己形象的,總不能說那黑暗哨兵臨死前還陰了他一把狠的,把他逼得差點同歸於盡。」

「這段劇情……聽著像是全文最後的那個教授大反派?」蕭枕雲問,「這個黑暗哨兵你確定是刺蝟嗎?其他都對的上,就『臨死前無望掙扎』這段,好像不太符合他的逼格?他的話,大概死都要死得逼味十足。」

整整一年後,他才在司楮和葉斐然退隊新建烈火隊之後,坐上了疾風副隊的位置。

據說入隊第一天他差點就和蕭驚風撞了個正著,向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黑暗哨兵難得收起蛇尾巴,唯唯諾諾地低下頭貼著牆溜走了。

「你以為他真的很乖?」司棣摟著蕭枕雲的脖子,和他交換了一個吻,「別看他狗里狗氣的,成天只知道搖尾巴,但他也是有哨兵血性的。」

聽描述,S級黑暗哨兵,獠牙,毒素,囂張跋扈,確實都可以和刺蝟對上。

看來蕭主席當年那一道驚天的精神力鞭還是把刺蝟抽出了心理陰影。

蕭枕雲單手握著水杯,想要去碰桌上的藥盒,但總是被司棣的動作打斷,「你……」

「我跟他說:我知道你一直把哥哥當作目標,但是你如果滿足於在疾風隊里當個副隊的話,你永遠都只能做我影子里的人,想要超越我,就帶著葉斐然出去單幹,等到你的戰隊風頭蓋過了疾風隊,你才能真正地超越我,成為獨當一面的哨兵。」

「……小狗就這麼被你說服了?」蕭枕雲終於逮到嘴巴空閑的機會,將膠囊含進嘴裡,不等他喝水,司棣迫不及待貼上去勾了一下他的舍頭。

蕭枕雲終於忍不住推開他:「司棣,要不要葯給你吃?」

「你態度為什麼這麼冷淡啊?我們都三個月沒見了,你就不想要我嗎?」司棣的狼尾巴不停拍著床褥,他伸手去剝蕭枕雲的伊服,被後者一把抓住:「你這話說的好沒道理,不想要我吃藥做什麼?英著給自己看嗎?」

「你現在就像感情消失之後,七年之癢還不想讓妻子發現,然後被迫交作業的中年男人。」司棣的狼耳下壓,威脅地齜了齜犬齒,「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蕭枕雲好笑地問:「誰會要一個癱瘓又陽痿的已標記嚮導?」

「……你這話把我給堵死了。」司棣左手探向蕭枕雲背後,捏住他小巧毛絨的鹿尾巴,熟練地瑈磋著,一看就是這些年摸尾巴的事沒少做,「你是真心意識不到自己的魅力有多大嗎?」

「怎麼意識不到?」蕭枕雲坐著等待藥物起效,「當初在地下室里我要是再努力一下,司楮就得從了我。」

「……」

司棣危險地壓下耳朵,松石綠的雙瞳眯起:「這都多久了,小楮都快把你忘了,你還念著他呢?」

「真的嗎?」蕭枕雲故作委屈地解開酷子拉鏈,「小叔有點傷心啊……」

司棣徹夜用伸體安慰了傷心但能幹的小叔。

翌日,臨行之前司棣感慨了一下時間過得可真快,又問他:「有沒有想好全文大結局的時候,你要以一個怎樣的形式回歸到眾人視線之中?」

蕭枕雲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這個也是需要想的嗎?……就,挑個天氣好的日子,出現在你家門外:嗨。」

「……」司棣,「穿什麼衣服?」

「衣衫襤褸,體現我這些年過得顛沛流離?還是肥馬輕裘,衣錦還鄉?」

「……」司棣,「那問你腿為什麼好了?」

「我不記得了。」

「……」司棣,「失蹤的原因?」

「我不知道,我失憶了,失去了這三年的全部記憶。」

「……」司棣,「貌似也不是不行?」

嘴上說著也不是不行,但從司棣的四連沉默之中蕭枕雲感受到了對方的無語。

對這個話題反應最大的居然還是刺蝟,數月之後這位逼王得知此事,痛心疾首地表示這麼好一個裝逼的機會,怒問蕭枕雲怎麼能這麼敷衍?他恨不得以身替之,幫蕭枕雲裝這個逼。

蕭枕云:「……」

司棣好不容易抽出點私人時間在辦公室里和蕭枕雲視頻,還被這個討嫌的黑暗哨兵打擾,皺著眉驅趕道:「快出去快出去。」

「等著蕭枕雲,我這就幫你想一個。」刺蝟在門口興奮道,「一定聲勢浩大,刻骨銘心。」

等人走之後,蕭枕雲忽地問:「最近司楮他們是不是已經接到抓捕反派BOSS的委託了?」

司棣嚴肅地點了點頭:「是的。明知道他們之後會因為這項任務受重傷,但什麼都做不了……這種感覺可真無力。」

「你忍得住嗎?」蕭枕雲笑了下。

「只能說是儘力,」司棣也跟著笑了:「聽到我這麼不負責任的話,蕭念會不會打我?」

「放心,他一個十歲小孩,打不過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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嚮導要聽劇本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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