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太子的深情人設
可黎安安還未開口,就聽杜若昭先哭訴起來:「都是妾身的錯,大婚那日敬茶時,不慎將茶水灑在太子妃裙擺上。今日太子妃訓誡我,魏姐姐看不過便替我分說了幾句,太子妃卻連帶著她一同……」
「一同……」
「嗚嗚……」
杜若昭說得情真意切,哭得也情深意切。
眾人聽罷,不禁為她們抱不平。
劉氏更是恨不得立馬就千刀萬剮了黎安安:「皇後娘娘,太子妃如此跋扈,您不可坐視不理啊!」
兩對母女一唱一和,當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皇后裝作沒法子了,痛心疾首地看著黎安安:「行事歹毒,殘害嬪妃,太子妃你可知罪?」
知啥罪?
她就一吃瓜群眾。
不過,正好。
反正她這太子妃做得也沒勁,還老擔心沒了小命。
想罷,黎安安抬眸:「知!知道得一清二楚!我打人就打人了,難道還要挑日子不成?」
聞言,皇后一愣。
她怎麼沒有絲毫辯白之意,還承認得這麼乖張?
「太子妃你可知你在說什麼嗎?你……」
「我自然知道。」黎安安打斷她,神色自若,「我品行不端,為人歹毒,心狠手辣,不堪太子妃之位。煩請母后以正視聽,廢了我的妃位。」
這太子妃,再做下去,只怕她小命就不保了。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側目。
皇后也沒參透黎安安走的哪一步棋。
她是想廢了她不假,但並不是以這種直白的方式。
就連在暗處窺探的池淵,也未讀懂黎安安的心聲。
什麼吃瓜群眾,什麼送走,聽得讓人越發迷惑。
末了,皇後到底是不敢走這一步險棋。
她清了清嗓子,幽幽開口:「太子妃與兩位側妃爭執是東宮之事,本宮不好插手,此事不如交給太子自行處置吧。」
她輕飄飄一句話,就轉移了矛盾。
池淵遠遠地看著,心中的失望愈發明顯。
他算是看出來了,母后此宴的目的,就是廢了黎安安。
呵。
母后還是一如既往地蠻橫。
從小到大,她沒給過他任何關愛,只把他當做爭權奪勢的工具。
如今,她竟還想操控他的妻子人選?
想廢了黎安安?
那他就偏不如她的願!
想罷,池淵抬步自暗處出來。
黎安安幾乎是瞬間就看到了他。
這丫居然在場?
合著他是故意看一群人為難她,而毫不作為?
池淵一邊聽她心中狂風暴雨式的謾罵,一邊走到她面前,牽起她的手,目光誠然,「愛妃,她們說的可是實情?」
萬分深情的目光看得黎安安渾身一顫。
她挪開視線,語氣敷衍道:「真的真的,都是真的,太子殿下您快治罪吧。」
趕緊的!
人證物證懼在,還有什麼好問。
池淵啞然失笑,倏爾更加堅定道:「不,孤最了解你,你絕不是心狠手辣之輩。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誤會?
黎安安怔住,隨後拉了拉他的袖擺開口:「沒誤會,人是我打的,你信我啊!」
誰知卻被池晏反駁,「你說謊,如果是真的,你為何方才要迴避我的眼神!」
黎安安內心狂呼:那是因為你的眼神太令人髮指!
更絕望的是,不論她說什麼,他都迴避,並一口咬定。
「太子妃最是溫柔善良,絕不會如此狠毒,其中定有什麼誤會!」
黎安安心中如同萬馬奔騰而過。
蒼天!
她一心求廢為何如此之難!
黎安安怒火上頭,直起身與池淵爭辯:「誰說我善良?人就是我的打的!你有何證據說不是我動的手?」
太子妃語驚四座,眾人神情萬分困惑。
這太子妃,怎麼跟上趕著要認罪似的。
「證據?」池淵輕笑,「既然要證據,我便給你證據。」
他轉身走到杜若昭身邊,厲聲質問:「你臉上的巴掌是誰打的?」
「是太子妃……」杜若昭微微一愣,而後語氣委屈道
池淵點了點頭,又看向黎安安:「她說這巴掌是你打的,你可認?」
「認,自然認,一人做事一人當!」黎安安拍了拍胸脯,眼神篤定。
池淵又指著魏依脖子的抓痕問道:「這也是你下的手?」
「是!但凡是兩位側妃身上所受的傷,皆出自我手,太子殿下,您懲罰我吧!」黎安安不假思索一口應下。
她認罪都認到這份上了,她就不信他還能給她開脫!
魏依的母親趁機開口:「事已至此,還請皇後娘娘明察,還小女一個公道!」
皇后微微頷首。
「既然……」
「且慢!」
她話未說完,就被池淵打斷了。
皇后微微皺眉,「眾目睽睽下,太子難道要包庇太子妃不成?」
「不,孤只是不想看太子妃蒙冤罷了。」
說完,他忽然牽黎安安的手,貼上在杜若昭臉上的紅印上。
「你說這巴掌是你打的,那為何這手印與你手掌的大小比對不上?」
黎安安尷尬地微微縮了縮手。
「還有魏側妃脖子上的抓痕。」池淵又扯著她的手擺了擺,「你這光禿禿的指甲如何能挖出那般深的傷痕?」
「我……」
黎安安啞口無言。
千算萬算,她沒想到他還會反向論證!
把她的手放下后,池淵又按著兩位側妃的手,各自貼到了對方的巴掌印上。
都正好貼合。
證明兩位側妃互毆,並栽樁陷害。
見事情敗露,皇后氣得差點站不穩。
她精心算計,特意布局,籌備了這場宴席。
沒想到沒成也就罷了,這兩個蠢貨自己還栽了進去。
「太子妃賢良,不忍兩位側妃遭罪,才極力地認罪。兩位側妃,還有什麼話可說?」
兩人癱坐在地上,紛紛求饒。
「殿下,妾身……」
誰知池淵沒有半點憐愛之意,銳利的眼神冷冷看向她們:「說,你們是受誰指使。」
「殿下我……」
不等兩人說完,皇后便厲聲打斷:「胡鬧!簡直胡鬧!你們兩個人立刻回自己殿里禁閉反省!」
池淵心如明鏡,當即把目光移向了皇后,隨即淡然一笑,「不勞母后費心,此事就由孤自行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