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為何吾妻會不開心?
張簡瀾不理解,他方才看那對愛侶並不是這般表現。拿出愛劍想要的東西,他覺得愛劍會開心的,沒想到竟讓愛劍如此情緒崩潰。
祁喻收好卡起身道:「下次沒經過我的允許不許隨便亂砸東西了!」怕他聽不懂,拿出一張錢來遞給他看,說道:「這是錢,在你們叫銀子。用來換東西的。然後你剛才砸的東西是別人家的東西,你把它打壞了,我們就要賠。」
他這麼一說張簡瀾有些明白,但還是不解:「這種怪物不能多抓一隻回來賠償么?」他的視角里,會動的轎車會播放的電視機,包括那個娃娃機,都是靈智低下的怪物而已。
「……」祁喻無語了:「那不是怪物。你可以這麼理解,那是製造出來的玩具。你剛剛不也玩得很爽么?就是這個道理。」
說著祁喻頭低了低,滿心無奈,你說怪他吧,他一個古人又什麼都不懂,不怪他吧,這些金濟損失又沒有其他地方可以來。
「抱歉吾妻。」張簡瀾觀察到祁喻低落的情緒,認真說道:「吾會幫你把銀子賺回來的。」
「你?」你能個屁啊!
哦不對!
祁喻思考性的眨眨眼,好像也不是不行,這傢伙力氣這麼大,兩拳打廢一輛車,一拳干翻一扇鐵門,還有什麼他做不了的?
要不去帶他參加舉重比賽吧?或者拳擊比賽?
想著祁喻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張簡瀾你覺得以你的力氣你能舉多少斤?」
張簡瀾:「沒算過。」
嘶……
祁喻想了想,還是算了。
舉重這個東西如若沒舉起來那就是事故,拳擊也是拿命搏的,雖然張簡瀾欠他錢,他也不能隨便拿別人生命開玩笑啊。
祁喻走到了外邊,想出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招聘可以讓張簡瀾做,卻意外發現精神病醫院裡那些醫護正在街頭那找人。
不會是來抓我們的吧?
祁喻拉著張簡瀾鑽到巷子里躲起來,張簡瀾任他拉著走,低垂著眼眸,眼裡的自責顯而易見。愛劍痛苦他也痛苦。
祁喻看了他一眼,心中覺得好笑,這麼大一個劍尊現在為了錢鬱悶,也是沒誰了,只得無奈道:「我又沒說你什麼,你這個表情做什麼?大不了你給我打工賺回來就是了。」
張簡瀾抱住他,悶悶出聲:「嗯。」
「好了好了。」祁喻輕輕拍著他的背:「我去給你找工作,你乖乖聽我的話就是了。」
張簡瀾:「嗯。」
……
祁喻等了一會才拉著張簡瀾出去,一邊去圖書館的同時一邊在給張簡瀾物色合適的兼職,可他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一份適合他的工作。
送外賣他又不認識路,去餐廳兼職,以他這個性格怎麼可能為別人服務。
祁喻兼職沒找到,倒是找到了天下第一劍這本書。它就放在一個最顯眼的地方,祁喻進來就看到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書翻開是白板的。
張簡瀾沒身份證進不來,只能在門口乖乖等著。
祁喻拿著書去詢問圖書管理員,管理員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這本書的記錄,於是問道:「這本書可能只是個忘在書架上的模型。」
「這樣啊……」祁喻拿著書鬱悶。
「找書啊?」一個頹廢的聲音響起,那聲音有氣無力的,好像幾天沒吃飯似的,是個男人的:「我看你逛了好幾個書店了。」
祁喻扭頭看去,就見一個看起來不怎麼乾淨的男人正站在他邊上,鬍渣子留成鬍鬚了,頭髮也像雞窩一樣。整個人只能用一個字形容:臟。
「呃……你知道這本書?」祁喻問。
那男的像是冷冷的笑了一下:「我寫的我怎麼不知道?」
祁喻:「哈??」
那男的把他手裡那本白板書拿了過來,說道:「一共千章……結局不是很好。你知道這本書為什麼現在一個字都沒有么?」
祁喻搖搖頭。
那男的眼眸忽然一狠,把書往他身上狠狠一砸:「那是因為你啊!」跟瘋了似的。
祁喻一臉奇怪:「……」「你是不是有病啊?」
那男的瞪著他,嘴裡不知道在說什麼胡話,道:「你應該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吧?只是可惜,像你這樣嘴巴骯髒的人就該死在我的書里!」
「你……你沒事吧?」祁喻被罵懵了。
「我有事。」那人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我有事不得了!我現在就想把你這小子殺了!把你小子的嘴巴割下來!讓你知道你是個什麼東西!」
「我……我幹嘛了我!!」祁喻真的好無語,這人真是莫名其妙的。他是喜歡看書沒錯,但也沒說過什麼很過分的話啊??
確實。
他沒說過很過分的話。
不過寫了一篇千字差評而已,但也是有理有據的為張簡瀾鳴不平。因為他真的很喜歡張簡瀾,也覺得自己並沒做錯什麼。
這作者為什麼瘋了?
這個就得問詛咒系統了,那個把他們緊緊聯繫在一起的系統。
祁喻打死也不會想到,自己千字的差評,會被篡改成一千字的詛咒辱罵的評論,甚至上升到作者家人,從而導致作者心態崩潰,神經失常。
那男怒目圓睜的掏出了一把刀,把祁喻推到在地上,刀尖對準祁喻的眼睛就抬起了起來:「去死吧你!!」
祁喻瞳孔都在顫動。
他是瞄準的眼睛吧?
這一刀下來他眼睛是不是要瞎了?
是,這男的就是想讓他瞎掉。
眼看那匕首就要落下來了,祁喻嚇得一哆嗦,急得大喊了一聲:「張……張簡瀾!!!!!」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情急之下要喊他,大概是潛意識認為張簡瀾此刻才是最能保護他的人。
聞言,那男的眼睛陡然一睜:「你在喊誰?」
他的尾音甚至沒落下來。
張簡瀾就出現在了他眼前。
作者臉上顯而易見的爬滿恐懼:「張簡瀾?」
張簡瀾修長的腿抬起來,一點也沒猶豫,對著他的胸膛狠狠一個暴擊,將他踹飛十幾米遠,直接撞在牆上休克過去。
這一腳,堪比被車撞一樣的力度,那牆上全是一灘綻開的血。
圖書館瞬間亂成一窩粥。
裡頭的學生尖叫著四散而逃。
張簡瀾感覺到他沒斷氣,本來還想過去給直接打斷氣的,被祁喻攔了下來。祁喻緊張的喘著氣,說道:「張簡瀾你冷靜點!我們這要打死人是要坐牢的!」
說完他打了個急救電話,連拖帶拽把張簡瀾拽走,這才免於一場兇案發生。
……
祁喻一路把張簡瀾拉回了家,關上房門后,站在門口腿都在發軟。
張簡瀾見愛劍在顫抖,走過去將把他抱起,抱在床上坐著,問:「有什麼好害怕的?就算你方才不喊吾,吾也會來的。」
「張……張簡瀾……」他能不害怕么?差點被神經病用刀子捅了。不過還是要謝謝他,不是他估計他眼睛都被捅穿了。
祁喻罕見沒抗拒他的擁抱,把頭輕輕靠在他肩膀上,顫抖出聲:「謝謝你……」
愛劍膽子太小了,怕成這樣,張簡瀾心疼不已,只得大手圈住他,將他抱在懷裡安撫:「放心,那人傷不了你。就算吾沒有出手救你,玉衡也會保護你之肉/身。」
「嗯……你是說我體內那把劍?」祁喻抬起頭好奇的問道:「它現在還在我身體里么?」
張簡瀾:「嗯。」
我體內有把劍?
好神奇的感覺。
祁喻好奇心上來了,端了端身子,一瞬間把剛才發生的恐怖事情拋之腦後,問道:「那我現在有什麼特異功能嗎?能讓我飛嗎?」這樣的話以後上班上學都省錢了。
按常理來說應該會有吧?他都是大佬的劍了。
「自然可以。」張簡瀾掌風升起感應了一下靈力,發現靈力慢慢回來了一些,並且還在不斷的迴流,但還需一些時間。
他伸手用靈力把書桌上的杯子給吸到了手掌心裡,遞給祁喻:「先喝點水,你嗓子啞了。」
祁喻剛剛叫張簡瀾太激動,嗓子都喊啞了。
祁喻一雙眼睛睜得極大:「隔空取物啊這是!!」
張簡瀾不理解愛劍的驚訝,對於他來說這就是吃飯和水那麼正常的事情,在祁喻眼裡那可不得了,那可是非比尋常的超能力。
張簡瀾捏起他的下巴:「想試試么?吾恢復了些靈力,傳渡於你,你可自行試試。」
祁喻眨巴眼:「怎麼傳?」
張簡瀾壓了壓嗓子:「親一下即可。」
祁喻:「……」
張簡瀾低頭想親,被祁喻擋住嘴:「我忽然好像也不是那麼感興趣了。」
聞言,張簡瀾抬掌又將他房間里所有的東西都用靈力給懸浮了起來。祁喻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一雙好奇的眼睛四下亂看。
張簡瀾目光灼灼道:「吾妻真的不感興趣?」
感!超級感興趣!!!
他眼睛都在發光,這特么要是學會了,他就可以套個紅褲衩去當超人了,說不定會因此超能力發個大財什麼的。
就是……怪尷尬的。
祁喻扭頭看著張簡瀾,張簡瀾也在看他,臉上多了一絲期待。祁喻在他懷裡僵硬著,也沒反抗,只道:「那……那試試唄。」
反正也跟他親了那麼多次了,多一次少一次好像也沒什麼。而且能獲得靈力,說不定他明天就可以御劍飛行去上學,想想都很有意思。
張簡瀾主動低頭吻下來。
他的唇有些涼,口中還在渡靈氣。
祁喻緊張的手指頭都在蜷縮。
張簡瀾說話算話,親一下便沒親了。
他道:「試試?」
祁喻茫然:「怎麼試。」
張簡瀾拿起他的手,往上抬,隨著他手掌上升的高度,房間里所有的物品都在隨著他一起上升,漂浮,非常神奇。
祁喻自己試了試移動物品,將一屋子東西移得到處飛,這般玩上癮了,一個不小心,把媽媽養的蘭草給撞倒了。
「咣當」一聲。
李玉梅應聲而響:「祁喻你大半夜不睡覺幹嘛呢??」
祁喻:「……」親愛的媽媽,說出來您可能不信,我在修仙。
李玉梅想開門進來。
把祁喻嚇得連忙從張簡瀾懷裡跳出來。張簡瀾快她一步用靈力鎖住了門,李玉梅怎麼也打不開,只好作罷:「趕緊睡!別玩了!!」
祁喻緊張回:「知……知道了媽媽。」
張簡瀾站起來看著他,認真道:「吾妻若喜歡,可與吾雙修,吾能助你修鍊。」
祁喻:「……」「我謝謝你,還是算了。」
張簡瀾:「不必害怕,吾不勉強你。」
……
張簡瀾的確說到做到了,沒有勉強他,晚上都沒有跟他睡一張床,而是找李玉梅要了根繩子睡在繩子上。
他睡得紋絲不動,一晚上沒翻過身,連繩子都沒晃動一下。
他是睡香了,但祁喻就那麼干瞪著眼盯了他一晚上,怪他好奇心太重,他就是單純的想看張簡瀾會不會睡著就從繩子上掉下來。
令他失望了。
這傢伙一晚上都沒動過。
天亮了,祁喻困意也來了,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他一直睡到上午十點鐘才起來的,起來的時候牙痒痒的厲害,特別想啃東西……而且心中很狂躁,想啃東西又想打人。
他下床想找東西啃。
正好看到床頭柜上放著一盤子鐵,那是張簡瀾給他準備的。
祁喻牙癢得接近疼,想起張簡瀾說他要吃鐵才能緩解,這才顫抖的伸出手拿起一片鐵啃了起來,果然,鐵能緩解他牙癢的癥狀。
祁喻大概吃了兩片,慢慢平復。
天吶,真是不可置信,他現在居然連鐵都咬得動了。不過味道不算差,說不上來,但很好吃,在他嘴裡嘎嘣脆的。
祁喻轉了一下腦袋,沒看到張簡瀾,於是喊了一聲:「張簡瀾??」
沒得到對方的回應,倒是把他媽媽喊來了。李玉梅在洗衣服,手裡還拿著衣架子,打開門說道:「你那個同學跟你爸出去了。」
祁喻:「啊?」
李玉梅笑著說:「小張這孩子好懂事奧,跟你爸去工地幫忙了。」
祁喻「啊?」得更響了。
李玉梅說道:「小張說讓你爸爸介紹工作,你爸爸工地那缺人,就讓他幫忙去打個零時工。」
「別吧!!」他怎麼能去那啊!!他不去把樓房拆了都算好的!!
想著,祁喻火速穿好衣服拿起手機往爸爸的工地里跑去,地方離他們家不遠,就一兩公里左右,打個車很快就到了。
他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一棟樓倒塌的瞬間。
「轟隆——」
一瞬間塵煙滾滾,地動山搖。
在樓倒下的那一瞬間祁喻看到了一抹白影站在樓房下,是張簡瀾。他在用靈力炸樓,只是輕輕一轟,整棟轟然倒塌。
祁喻眼睛陡然一睜,喊道:「張簡瀾!!!」
他站的那個地方是樓房倒塌的地點。
正常人如若被掩埋必死無疑。
等塵煙散去,祁喻連忙跑到了廢墟邊上,跟他一樣著急的還有爸爸和爸爸的工友,一群人圍著廢墟找人,他爸爸更是嚇得滿頭大汗。
這棟是要拆遷的樓。
是要炸的。
只不過出了點問題,沒有炸成功,那那小張卻忽然跑了過去。因為隔得遠,大家都沒看到他在幹嘛,只知道一眨眼樓就塌了。
「爸爸張簡瀾呢!」祁喻來到祁大山身邊問,祁大山望著這一片廢墟絕望,最後顫抖的拿出手機想報警:「小張……小張……估計沒了喲……」這樓房砸下來,是個東西都活不了。
「……」
祁喻聞言心臟一抽,站不穩跪在了地上,呼吸也是絮亂的。
祁大山蹲著哽咽:「對不起兒子……爸爸不該帶他過來的……」
「說對不起有什麼用啊??」祁喻忍不住哭起來:「你把張簡瀾帶過來好歹跟我說一下啊!!」
祁大山難受低頭:「我……我……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呀!唉喲小張……一條年輕的生命……我心裡難受喲……哎呀!」
「嗚嗚嗚……張簡瀾……」
「小張……可憐的小張……」
父子倆哭得哆哆嗦嗦。
這時,一個淡定的紅衣劍客背著一個大頭電視,御著掃把從半空中落下來,緩緩落到他們面前,手裡還拿著兩摞盒飯:「二位請稍作休息一下,把在下的盒飯先簽收了在哭也不遲。」
祁大山愣怔怔的接過盒飯,看了看半空的鋒簫聲,又看了看祁喻,反射弧度拐了一個太平洋后,一臉驚恐的問道:「兒子你有沒有看到有個外賣員在天上飛?」
鋒簫聲耿直出聲:「小輩見識太短,在下這是御劍飛行,不是人在飛。」
說著遞給祁喻一張紙,紙上是殯儀館的廣告,他熟練的背出老闆教的廣告語:「在下這邊還接火葬場處理業務,小友有需要可聯繫98198199881,在下可以給第一劍打個友情折扣。如若小友想跟著殉情,第二位半價。」
祁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