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開壇作法扎小人
我並沒打算施展五方五鬼搬運術對付林岩,而是準備扎他小人。
千萬別以為「扎小人」在民間是爛大街了的術法,就小瞧了「扎小人」。
事實上「扎小人」是十/大禁術之首。像令人談之色變的痋術,蠱術,降頭術給「扎小人」提鞋都不配。
痋術簡單的講是把蟲子放在身體里來養,蟲子會慢慢吃空人的五臟六腑。死的人越痛苦,養出來的痋術蟲威力就越大。
蠱是把毒蟲用特殊的毒草培養,然後放在一起廝殺,最後勝者為王。
降頭是毒和人結合,弄出來的東西。
這樣三門邪惡的邪術,只排在十/大禁術的末尾,連前五都進不去。
「扎小人」能排在十/大禁術之首,因為「扎小人」的本質是詛咒。
當然,我對「扎小人」只會一些皮毛,甚至連皮毛都不算。
真正練「扎小人」的人,入門就要剪掉自己的舌頭,成為一個啞巴。
一來是為了練咒言,二來啞巴行走天下,肯定會受到冷眼和欺凌,導致內心的怨毒越積越深。
在行走天下的過程中,如果碰到了一個不嫌棄自己是啞巴的愛人,要親手把心愛的人給咒死。
咒死心愛的人,怕是每時每刻都會活在痛苦中,連自己都恨自己。
怨世,恨自己,只是「扎小人」入門,繼續往下修行的方法,我想想都頭皮發麻。只希望這門十/大禁術之首的術法,永遠淹沒在歷史的塵埃中,不要再現世了。
言歸正傳,文叔做了多年文玩生意,倉庫里沉積了許多沒賣出去的小玩意。
開壇作法扎小人的東西,在倉庫里差不多都能找到。
我在倉庫的空地,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點了四根紅蠟燭。
又用指北針,把蠟燭調整到了正北,正南,正西,正東的位置。
點好了蠟燭,我拿白線綁著蠟燭的腳,把四根蠟燭連在一起,拉成了一個四方形。
這是最簡單的四象八卦顛倒陣。
也是最簡單的法壇。
因為四方形的四條邊,代表著正北,正南,正西,正東。四個角代表著東南,東北,西南,西北。
然而此刻,紅線連著的蠟燭,四根蠟燭是四個角。然而這四個角卻佔了正北,正南,正西,正東。
這就是錯位了四象,逆亂了八卦。
我布置好了法壇,關掉倉庫的燈。屋裡當即陷入了一片昏暗,只剩下四根紅蠟燭散發出來的燭光。
我拿了一疊拜神用的黃紙和剪刀,盤坐到法壇中間。
一疊拜神用的黃紙,一般都是九張。我打開黃紙,抽出薄薄的一張,用剪刀剪起了小紙人。
一張紙片人。
兩張紙片人。
三張……
昏暗的倉庫,冰冷的地面,剪刀咔嚓咔嚓的聲音一直在我耳邊徘徊。
當第七張紙片人剪出來,我終於進入了作法的狀態。
我緩緩的閉上眼睛,拿著剪刀和黃紙,剪出了第八張紙片人。
作法需要狀態,一般人作法都會先沐浴更衣,讓身體處在最敏銳的狀態。
在法壇前放空心靈,感受天高,感受地闊,感受光線,感受空氣流動……儘可能的放開眼睛,耳朵,鼻子,舌頭,肌膚對環境的感受,讓思維跟著感受走。
當思維跟天地交感,便達到了大眾所熟知的一個狀態:心誠則靈。
心誠則靈,講的是:無我,無天,無地,無所求,求有應。
無所求,求有應是指作法的時候,狀態是無我,無天,無地,自然而然的去做一個東西,這個東西會通靈。
這種狀態需要天賦,也需要後天的培養。
所以道門講究兩個字:悟性。
我處在作法的狀態,閉著眼睛剪出了第八張小紙片人,猛得睜開了眼睛。
眼睛睜開的一瞬間,古怪的事情發生了,倉庫里並沒有風。
四個蠟燭上的火焰,一陣搖曳,猛得一下全部熄滅了。
連著四根蠟燭的線,也奇怪的綳斷了。
整個倉庫陷入了一片漆黑。
漆黑的環境里,靜悄悄的。
我滿背冷汗的大口喘著粗氣,耳邊只剩下了我厚重的呼吸聲。
也就是閉著眼睛剪出第八張小紙片人的短短片刻時間,我感覺比做了一整晚上的噩夢還要疲憊。
「呼呼呼!」
我坐在地上,喘均勻了呼吸,爬起來打開倉庫的燈。
拿著作法狀態剪出的小紙片人,放到桌子上。
「扎小人」最重要的就是小紙人了。我已經開壇剪好了小紙人,也沒急著對林岩下手。
我擦拭好了身上的冷汗,又泡了一壺茶。
坐到桌子前面,拿過墨水瓶子,把林岩的頭髮點燃,扔進墨水瓶里攪了攪。
提筆在紙片人頭頂,雙手和雙腳,分別寫下了「官病死喪宅」五個字。
又在小紙人中間畫了一個咒言,咒言的圖案一般人都不認識,意思是:煞。
官煞,病煞,死煞,喪煞,宅煞,五煞臨身,扎小人這門術法,已經完成。
扎小人的術法雖然完成了,但如果林岩氣運旺盛,這小人只會讓他原本的好運消散。
為了防止林岩氣運旺盛,扎小人對付不了他,我看了一眼時間,晚上九點半,時間還早。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拿著信封裝好小紙人,搭車來到觀音廟。
白天遊客挺多的觀音廟,這個事情已經關了門。
我在觀音廟附近找了一個僻靜的位置,施展五方五鬼搬運術,讓五方五鬼帶著信封跑進觀音廟,把信封埋在了香爐裡面。
拜神的人一般都是運氣不好,才會求神保佑。這類上香的人,香火是帶著晦氣的。
即便是把一個人的生辰埋在香爐里,天天讓倒霉的人拿香插,這個人也會倒霉透頂。何況是作法弄出來的小人,放在香爐里讓人扎?
「祖上三代都在上京行醫,人脈遍布三教九流是吧?我呸!」
搞定了這一切,我心情極好的回去洗了一個澡,準備睡一個好覺了明天去找李紫桐的母親,了結掉過去訂的娃娃親。
等退婚了結了娃娃親,我就去找鎖龍井。
畢竟陳屠龍打死過黃河裡一條龍,萬一那條龍上門尋仇,我連龍長什麼樣都沒見過?那就被動了。
鎖龍井裡要是真鎖著一條龍的話,倒是可以拿來參考研究一下。
我想好了要做的事情,踏實的進入了夢鄉。
至於林岩?我已經把他拋在了腦後。一個死人而已,關注一個死人具體怎麼死?有意義嗎?
令我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我剛起來洗漱完畢,李紫桐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冰冷的質問我:「姓陳的,你這個陰險小人,你對林岩用了什麼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