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
第41章
「喂,太宰!」
從委託人家裡出來后,國木田獨步帶著中島敦出門去尋找那個沒事就曠工擾亂他所有計劃的混蛋。
他們從別墅出來,沿著街道走出來沒多久就在附近的大橋上看到坐在河邊不知道在搞什麼東西的太宰治。
國木田獨步踩著重重的步子,滿臉怒容的跑過去。
「你這個傢伙,不好好工作又跑出來玩你的自殺遊戲。」
看著太宰治被水浸濕的衣裳和頭髮,國木田獨步按住頭疼欲裂的額頭,「拜託你好歹體諒一下我的心情吧,混蛋太宰!」
「太宰先生,沒事吧?」中島敦關心的看著太宰治,伸出手想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這個天氣穿著濕衣服很容易感冒,我們先回去讓太宰先生換身衣服吧,國木田先生?」
國木田獨步心累的嘆了口氣,捏著眉骨道:「就這樣吧,先去找住的地方。」
「國木田。」國木田獨步的話還沒說完,一直沒說話的太宰治忽然抬起頭,眼角飆出淚衝過去保住國木田的大腿慘叫:「好可怕哇啊啊啊,我大白天的居然見鬼了!!」
根本沒聽他在說什麼的國木田獨步看著自己褲子上逐漸暈染開的水痕,額上嘭的冒出一個井字元。
「渾身濕漉漉的別隨隨便便抱過來啊你這個混蛋!!」
中島敦:……
等鬧騰完,時間已經過去五分鐘了。
最後太宰治被國木田獨步拎著后衣領去了酒店。本來飯島太太是要邀請他們在家裡留宿,但他們一共三個人,國木田獨步實在不太好意思居住在別人家裡,更何況的是,剛才他發現,飯島家只有飯島太太和一個上了年紀的阿姨在家。
多少會有點不太方便。
為了避免某個麻煩的傢伙因為著涼感冒耽誤行程,國木田獨步在太宰治換衣服的時候,簡單扼要的和對方說了下這次委託的內容。
至於剛才說的什麼幽靈啊鬼啊,國木田獨步全當是某人發神經胡言亂語,完全過濾了。
在聽完國木田獨步的轉述后,太宰治一臉興緻缺缺的抬起手:「人都已經失蹤三天了也不報警,那位夫人其實也不想把丈夫找回來吧。」
「飯島先生每個星期五都會去一個固定的地方採風,一般會在那裡帶到過夜,所以飯島夫人一開始也沒注意,沒想到第二天人也沒回來,飯島夫人派人去找了,但是還是沒有發現,直到第三天意識到情況不對勁飯島夫人第一時間就聯繫了社長那邊,所以你說的情況並不成立。」
國木田獨步扶了下眼鏡,接著道:「至於為什麼不報警,飯島夫人也解釋過了。」
「行吧。」太宰治起身伸了個懶腰,走向門口:「那就出發吧,早點把人找到早點回橫濱,東京這邊居然鬧鬼,實在太可怕了。」
「要是再遇見那種傢伙,我一定會減壽的。」
「你怎麼還在說這個?」國木田獨步一臉無語,「這個世界是沒有鬼的,幽靈什麼的也根本不存在。」
太宰治腳步一頓,想到之前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那個傢伙,點點頭。
「嗯,你說的對。」
「不過討厭鬼還是有的。」他推開門,轉過身朝裡面揮揮手:「國木田,你還在發什麼呆呀,再不出來我們就不管你了哦。」
看著不知道何時已經走過去的中島敦和門口那個一臉你怎麼這麼慢呀的太宰,國木田獨步:……
——
從酒店出來,太宰治問國木田獨步他打算怎麼找線索。廢了半天勁說服自己不要生氣影響情緒的國木田獨步十分冷靜的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小本子。
「委託人給的情報很少,連對方什麼時候失蹤的也不能確定,星期五的下午去了常去採風的地方就再也沒回來過,所以我打算先去那個地方看看。」
聽著國木田獨步說的話,太宰治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什麼也沒說,只是聳聳肩。
「行吧。」
前往目的地的時候國木田獨步查了下失蹤人的信息,發現確實是一個挺有名的鋼琴家,音樂會的海報也早就發出來了,下面還有不少粉絲評論說期待已久,已經買好票之類的。
和飯島夫人說的情況一樣,這種情況下要是爆出對方失蹤的消息,確實會造成一些不太好的影響。
只是更多的就找不到了。
失蹤的飯島先生不喜歡交集,平時除了採風和工作也很少出門,關係親密的朋友基本沒有,所以根本不知道他現在會去哪裡了。
要是是仇人綁架什麼的,飯島夫人也沒收到恐嚇信或者綁匪索要贖金的電話。
整個事件都彷彿籠罩著一層霧蒙蒙的薄紗,讓人摸不著頭腦。
國木田獨步在本子上翻了幾頁,翻到自己之前聽過飯島夫人口述記下的採風地點。
一座位於東城郊十四町左側的廢棄公園。
從他們這裡出發,需要乘公交到十四町附近的站口再步行大概十多分鐘的樣子。
規劃好路線后,國木田獨步收起小本子,和另外兩人說了聲,一起前往附近的公交站台。
從住宅區走到商業街,人流肉眼可見的多了起來。從小生活在孤兒院沒怎麼來過大城市的中島敦被街上琳琅滿目的各色商店吸引了目光,忍不住左顧右盼四處觀望。
空氣中缺少了那份海水若隱若現的濕鹹味兒讓他有些不怎麼習慣的揉了揉鼻子,在路過一條小巷口的時候,視線餘光注意到裡面的東西,腳步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國木田先生……」
少年有些顫抖的聲音吸引了國木田獨步的注意,他停下腳步扭頭看去,看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中島敦,顯得有些疑惑:「?怎麼了,敦?」
少年滿臉僵硬的轉過頭,脖子甚至發出了咔咔的聲響,顫顫巍巍指著身側的巷口:「國……國木田先生,有……有鬼……」
「哈?」國木田獨步難掩詫異的叫了聲,要是現在說話的人是太宰治,他絕對一腳就踹了過去。出於對少年的信任,國木田獨步邁開大長腿三兩步走過來,語重心長的對對方說:「敦,你不要沒事學太宰那種不務正業的傢伙,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怎麼可能會有鬼。」
中島敦拚命搖頭,幾乎把腦袋搖成撥浪鼓了,縮到對方身後揪著袖子顫巍巍地指向巷子裡面。
「國木田先生,你看……」
「什麼什麼?」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太宰治扒著國木田獨步的另一邊肩膀探出腦袋,順著中島敦指的方向看向巷子裡面。
照不進陽光的小巷口光線很暗,只依稀能看到一點東西。
兩側整齊堆放的垃圾袋讓整個視線變得更狹窄了,而巷口深處,垃圾袋的後方,隱約能看到一個很是奇怪的身影。
像一團軟肉似的在地上蠕動著的身體,層層堆砌的肥肉,間隙處包裹著,像是人類某處關節軀幹的東西,像是手臂,又隱約像是肋骨,在光暗交接處隨著身體的蠕動起伏若隱若現。
就彷彿是存在於噩夢以及恐怖物語中,無法用語言形容其恐怖,人類無法理解的,不可名狀的詭異生物。
咔嚓咔嚓的聲音和咀嚼聲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被放大了無數倍,就像有人拿著擴音器在耳邊播放一樣,空氣中也似乎多了一股,濃稠腥臭的味道。
鮮血的味道。
似乎是察覺到了外面的視線,那個東西慢慢慢慢的回過頭,露出一張被鮮血染得通紅,布滿鋸齒的口腔,看起來像是手的東西還拿著一截怎麼看都是人類大腿部位的肉塊,一部分已經被啃食的只剩下白骨。
「啊啊啊——!!」
一左一右同時響起的尖叫差點沒把國木田獨步直接送走,太宰治和中島敦兩個人躲在國木田獨步背後哆哆嗦嗦,被擠得往前踉蹌的國木田獨步額上蹦出青筋,但現在根本顧不上身後兩個膽小鬼。
他穩住身體后唰地一下抬頭,滿臉嚴肅地看向巷子口,不太確定剛才是自己的幻覺還是怎麼。
那種東西……根本聽都沒聽說過。
然而視線里什麼都沒有,昏暗的巷子里安靜的彷彿常年無人問津,剛才的方向能看到的只是後面被畫滿了各種塗鴉的老舊牆壁。
國木田獨步動了動有些僵硬抽搐的手指,不自覺的鬆了口氣,再三確認視線里並沒有出現剛才那種奇形怪狀的東西,他扶了扶眼鏡,決定將剛才看到的東西歸結為壓力太大產生的幻覺。
回頭看了眼後面還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的兩個傢伙,國木田獨步無語了一瞬。
「你們倆是男子漢吧?被幻覺嚇成這樣也不覺得丟臉。」
「幻覺……?」
中島敦顫顫巍巍抬頭,國木田獨步往旁邊站了點,讓他們能夠看清楚裡面,並很嚴肅的表示:「這個世界上絕對不可能存在鬼和幽靈那種東西。」
還沒等中島敦看清楚,就被人往旁邊推了把。
太宰治一臉沒事兒人一樣拍著手,點頭附和著國木田獨步說的話。就好像剛才被嚇得發抖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敦,國木田說的對,這個世界絕對不存在幽靈和鬼那種東西,自己嚇自己才是最要不得的。」
……可是一開始說鬼和幽靈的不就是太宰先生你嗎!
而且剛才明明都一起看到了啊,就在那裡面。
中島敦看著空無一物的巷子深處,神情逐漸變得茫然。
國木田獨步往裡面走了一點,來到剛才的地方仔細查看,沒有看到什麼屍體碎片啊鮮血之類的東西,看著乾淨的地面,他再次肯定自己心裡的想法,剛才只是幻覺。
再三查探也沒發現什麼異樣,三人從裡面出來的時候,中島敦還是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
太宰治在巷口停留了一瞬,側身看向昏暗的巷子裡面。
模糊不清的昏暗彷彿將所有陰暗的角落都掩藏起來,融為一體,讓人分不清裡面是否藏著什麼令人難以想象的東西。
注視著漆黑的角落,太宰治嘴角向下撇了些許。
三人前往公交車站,在他們走後沒多久,陰暗深沉的小巷子里再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地上的陰影如一團液體般開始蠕動凝結,鮮血從它身下緩緩往外溢出,它將手裡的東西放在嘴裡咬了口,上半身向外,彷彿在嗅著空氣中殘留的某種東西。
漸漸的,咀嚼的動作慢了下來,將手裡殘餘的東西丟在地上,發出像是不甘似的嚎叫,身體再次如同水一樣溶解在地面上,像一團黑色的影子。
巷子再次恢復寂靜,只留下地上殘缺不堪像是被野獸撕咬過的人類殘肢。
……
乘公交到了目的地,從車上下來,沿著導航給的路線,三人走了大概十多分鐘,來到了一座外面被放置著禁止通行的公園門口。
穿過防護網進去沒多久就能看到無人打理變得雜草叢生的草地,公園裡的各項娛樂設施也銹跡斑斑,灰塵滿地,看得出已經很久沒有人使用過了。
國木田獨步有點無法想象這樣的地方能為藝術家帶來什麼樣的靈感,以至於失蹤人每周都要來這裡一次。
再往裡面深入了一點距離,穿過平坦的小道走過森林意外的發現在森林深處隱藏著一座風景極其秀麗的湖泊。
翠綠透徹的湖泊和周圍一派衰敗跡象的林間草木形成異常鮮明的對比,被陽光照映反射著絢爛流光的湖泊像一顆被人藏在森林深處的瑰麗寶石,叫人一眼就難以移開視線。
生生不息和垂暮老矣,大自然的奇妙將兩種完全不同的生存狀態清晰的展現出來。
國木田獨步愣了下神,改變了之前的想法,他似乎有一瞬間忽然理解了失蹤人每個星期都要來一次的理由。
像這種奇妙美麗的景色,確實可以激發人的靈感。
不過這些暫時不太重要,他們也不是藝術家,只是受到委託來找人的偵探而已。
國木田獨步收回視線,對旁邊的兩人說:「我們分開找找看附近有沒有什麼可以作為線索的東西,沒有的話就只能再想想其他的地方和辦法了。」
太宰治和中島敦都沒什麼意見,中島敦還沉浸在剛才看到的恐怖東西的回憶里,迫切需要一點轉移注意力的東西,於是主動提出自己從左邊開始找,說完便直接跑向左側的湖邊和森林。
太宰治抓了下後腦勺,有些不情不願的找了個相反的方向,
國木田獨步則直接走向湖邊屹立的大樹下。要說採風,整個湖泊最好的觀景地可能就是這裡,大樹下還有一張老舊的長椅,方便人坐在樹下一邊休息一邊欣賞美麗的湖泊。
太宰治環視了一圈,一臉興緻缺缺,顯然並不想尋找什麼線索。
注意到一側的森林小路有被踐踏過的痕迹,很新鮮,像是才留下不久。太宰治撇了下嘴,單手插兜神態慵懶的沿著痕迹朝森林的小路裡面走去。
一路上都能看到一些很明顯的痕迹,就像有人故意留下的,在面前灑滿餌食吸引獵物上鉤一樣,淺顯易懂的陷阱。
所以這次又打算做什麼呢?
太宰治漫不經心的走在小路上,回想起那些令人無語凝噎的惡作劇,顯得有點嫌棄。
所以說為什麼有的人連死了都不打算消停。
在森林裡七拐八拐不知道走了多久,「路引」的盡頭是一尊地藏菩薩的雕像,台前放著新鮮的貢品和還在燃燒的香煙。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太宰治停在地藏菩薩前面,眸色微深,嘴角不受控制的抽動了幾下。
片刻過後,太宰治毫不猶豫的轉身原路返回,當做自己什麼都沒看到。
在他身後,雕像的眼睛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紅光。
從森林裡出來以後,太宰治和一無所獲的國木田獨步他們匯合。國木田獨步很傷腦筋的樣子,對於接下來要去什麼地方找線索顯得一頭霧水。
實際上像這種根本沒什麼線索的失蹤事件,最好的辦法是調取一下監控,首先確認失蹤人最後一次出現的時間,地點。想要調取監控就不必可少的需要警察協助,畢竟這裡不是橫濱,不能隨便讓黑客接手路面監控。
國木田獨步左思右想,覺得還是要再回去找一下委託人。
太宰治不置可否,和中島敦跟在國木田獨步身後離開了廢棄公園。
又一次穿過防護網,沒等幾人回過神,面前就唰唰出現了好多人。
一個個人高馬大,穿著黑西裝墨鏡,明顯□□打扮的大漢們很有目的性的朝他們走過來。
人數帶來的強大威懾力和壓迫感讓國木田獨步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擋在兩人身前嚴肅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沒人理他,為首的從西裝口袋裡取出幾張照片一樣的東西,對著三人反覆確認了一遍,朝著旁邊的人點頭。
「就是他們,全部抓起來。」
說完他身邊的人便朝三人沖了過來,國木田獨步還想說話,太宰治一把拉住他和中島敦往旁邊方向跑,一邊說:「笨蛋國木田,他們的目標明顯就是我們啊,你還想和他們說什麼。」
黑衣人一怔,揮手大喝一聲:「快追!」
此起彼伏的腳步聲接連響起。
三人身後墜著十幾二十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在荒郊野外的道路上狂奔,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遙遙看到一片廢棄的工廠,三人七拐八拐的跑進去,身後的人窮追不捨,一直追到工廠裡面。
躲在一處集裝箱角落裡面的國木田獨步透過縫隙觀察黑衣人的動向,一邊喘著粗氣問:「怎麼回事,太宰。」
他將篤定的眼神投向一旁從黑衣人出現就顯得十分遊刃有餘彷彿早就預料到這一出的太宰治,問他:「又是你惹到的麻煩?這次是什麼,□□大小姐的復仇?」
那些人的作風明顯就是黑手黨,每個人身上最少都佩戴著一把□□。他們今天才到東京,怎麼也不可能在什麼地方得罪了當地的黑手黨組織,最有可能的,就是不管在什麼地方都能整出一點幺蛾子出來的太宰惹得禍。
太宰治眨眨眼,原本想反駁的話堵在喉嚨口,忽然捂住嘴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國木田獨步:?
他的眼神倏然變得銳利。
「太宰。」
「抱歉抱歉。」太宰治抹著眼角笑出來的眼淚很沒誠意的道歉,想了想,用力點點頭。
「我覺得你說的可能是對的。」太宰治一臉肯定,笑著說:「也許真的是某個被我拒絕後傷心欲絕的□□大小姐為了報復所以安排屬下來找我算賬也說不定。」
他攤開雙手,一臉很無奈的表示:「太受歡迎也不是一件好事,做一個受歡迎的男人真辛苦。」
國木田獨步:……
中島敦:……
他這樣說反倒讓國木田獨步否定了這個想法,但如果不是太宰的話,又會是什麼讓他們被東京本地的黑手黨盯上呢?
而且那個照片……很明顯就是沖著他們來的。
「在這裡,找到了!」
在國木田思考的時候,一個黑西裝踩上集裝箱發現了躲在下面的他們,大聲招呼同伴。
三人見狀也沒辦法,只得繼續逃竄起來。
只不過這次他們並沒有一味逃跑,在找到合適機會後國木田獨步忽然一轉身,大長腿懸空橫掃,將身後來不及躲避的黑西裝掃在地上。
太宰治和中島敦也沒閑著,兩人找準時機輕鬆解決了追過來的人,沒一會兒,追兵們就被逐個擊破,倒了一地。
太宰治繳了其中一人的□□,在指間轉了幾圈,調轉槍口對準了對方的腦袋,笑眯眯的問:「可以告訴我是誰派你們過來的嗎?」
「讓我猜猜,是不是一個明明不是醫生還喜歡成天穿著白大褂,一張娃娃臉成天惡作劇的討厭鬼呢。」
黑衣人因為他口中的描述顯得很茫然。
「你說的是誰,我不認識。」
他咬了下牙,決絕的說著:「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想從我這裡獲取情報,死心吧!」
太宰治挑了下眉,將槍口挪開。
砰的一聲,子彈擊穿了男人的肩膀,慘叫應聲而起。
太宰治有些好笑的看著捂著肩膀面容扭曲的男人:「你不會以為我下不去手吧?」
他將槍口再次對準對方的腦袋,善意的提醒:「下次我就不會手偏了哦,所以你要是有什麼想說的最好趁現在,不然可能這輩子都開不了口了哦。」
看男人咬緊嘴唇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太宰治嘆了口氣,對著寬敞的空地喊了一句:「再不出來我就真的開槍了哦,鹿野。」
他身後的國木田獨步和中島敦對視了一眼,沒有打斷太宰,互相戒備的看向周圍層層堆砌的集裝箱和空曠無人的空地。
大概過了一分鐘左右,啪嗒啪嗒皮鞋踩在鐵皮上的腳步聲響起,幾人同一時間抬頭,看向左前方堆疊了兩層的大型集裝箱上方。
鹿野鳴穿著寬大的白大褂,單手插兜,一手拿著棒棒糖,笑臉盈盈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順便擺了下手打招呼。
「喲,太宰,又見面了。」
太宰治沒好氣的嘖了聲,將槍口對準上方,接連開了好幾槍。
砰砰砰的槍響伴隨著硝煙的味道打在牆壁和集裝箱的鐵皮上,鹿野鳴十分熟練的躲過了所有的子彈,蹲在集裝箱的邊沿一臉無辜的表示:「你幹嘛啦太宰,人家只是路過而已誒。」
他豎起一根手指,笑眯眯的說:「友情提示,這些人真的不是我派來的哦。」
「如果是我的話,我大概……」鹿野鳴手臂向後,底下的三人視線跟著移動,然後看到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一個火箭筒,扛在肩上並且將目標對準了他們,在三人來不及反應之前就按下了扳機。
「嘭~」
爆炸聲和擬聲詞一起響起,鹿野鳴站起身,一手拿著火箭筒一手叉腰,望著地下煙霧繚繞的地面,笑得十分開心。
「是這個樣子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