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細品劉傳經（二）
「請聽錄音，」一陣風說道。「轉述有時會漏掉，不如我給大家放完整版錄音。」
1月26日，我對兒子說，心口有痛感，兒媳立馬緊張起來，在網上下單，買了阿司匹林和丹參滴丸，不一會藥品送到。
「爸，你的醫保卡帶來了沒有，」揚雨問道。
我搖頭，並說「以前在家裡吃過葯，也快吃完了，就沒有帶來。」
「以後來這裡要記得把吃的葯和醫保卡帶上，我爸以前做過心臟支架，花了我們姐弟五萬多。明天去醫院檢查一下，」揚雨一邊說，一邊手機挂號，她花一百元為我掛了本地最好的專家號。然後沖著裡間喊道「老劉，哦，老劉來了，該叫小劉。明天帶爸爸去醫院檢查，別玩遊戲了，早點休息，我明天要上班。」讀書多就是不一樣，我那小子不聽話啊！聰明倒是挺聰明的，東北人說的話，白瞎了。要是聽我半句話，也不至於跳級去讀十年研究生，後來說成績優異，提前一年多畢業，要不然得2018年11月5日回家。現在想來，這病與長期慪氣脫不了干係。揚雨聽不到裡面反應，便對我說「爸，醫院也不遠，往您買菜的那邊過去，不到幾分鐘就到了，走走路也好。明早他不一定起得來。」我知道，知子莫若父，從初中到今天都是夜貓子。便對兒媳道「謝謝你了，你去休息吧，他戴耳機聽不到外面聲音，再說有你這嘹亮（幹練）之人他也放心。
第二天我和老伴起來，輕手輕腳壓低聲音出門去了醫院。取號時特地註明「自費」字樣，拿了號才知道專家姓趙女的。原來一百元專家號費是現場支付，兒媳昨晚手機操作的是預約號。現在真方便，支付寶「滴」一聲，錢就過去了。科技改變生活，什麼都方便了，只是賺錢越來越不方便！
徑直上了二樓，候診區等候不提。
叫到本號我進入了3號診室，專家看了我的挂號單，確認我是自費后，便拿了聽筒聽了聽我的心臟部位。「有雜音」，然後寫了兩個檢查單，一個心電圖彩超，一個增強的胸部CT，前後不到五分鐘，一百元完了。出門診，繳費，兩樣檢查一千多，正是花錢的時候，別小氣，我勸自己道。
心電圖門口沒多少人，很快我被叫進去了，操作人員在我胸部塗上粘液，又用我叫不出名字的設備在胸口處重度來回移動，幾分鐘后結束，叫我外面等結果。效率還很高，我領到一張有兩個黑白圖片的紙張去了放射科，一路上我還納悶，不是彩超嗎，怎麼是黑白的？我一輩子這是第二次做這個檢查，一個月前在家裡全面檢查過一次，也是心電圖，沒有指出特別注意事項。到了放射科，工作人員囑咐我第二天早點去，帶上一瓶水。
對了，由於妻子王桂花昨天外出幫我買止咳藥，被藥店登記，健康碼變成灰色的，不能進醫院，沒有陪同本患者就醫，在醫院外等了一會兒自己回去了。
第二天，（1月28日）我按時來到放射科，工作人員給了幾片藥物讓我喝下，原來帶水起這個作用，一輩子都沒開這個葷，今天才知道程序是這樣的。難道醫院一點水都不提供？人性管理不夠。到了本患者，一切聽他們安排。
這時來了一位像謝大腳那樣漂亮的護士，在我的右胳膊上注射一針，說是增影劑。
「聽我口令，屏氣，好，別緊張，沒有屏住，再來……」我感覺屏氣這基本功也沒練好，於是努力再屏住。
設備在移動著，像刮東西響過一陣后，
我再次在操作人員的指揮下，認真屏住。……
終於完成了，那個「謝大腳」過來告訴我，去她那裡取兩張單子，然後去一樓繳費，原來吃的葯是降壓藥，另外得重做CT，說是屏氣不成功，看不清心靈深處。必須再交錢取那個進口的增影劑，一支四百多。
轉眼到了29號，我又按時去醫院「上班」，這次應該成功了，通知單告訴我30日取結果。
2月1日是新年春節，30號我沒有去取結果。
2月6號晚上，兒媳又給我預約了趙專家的號，還是一百元。7號我取結果，結果沒有出來。如果要是30號取，還白跑一趟。工作人員告訴我，還是沒有屏好氣的原因，所以結果出不來。要不再做一次？我有些急了「這是輻射區，你讓他們快寫出來。」不放心我又親自去放射科，只見幾件白大褂在操作室里唧唧哇哇討論著。「謝大腳」告訴我，你別急，這是對你負責，馬上就好過去等。我又折返取件區，果然結果出來了。在候診時，認識了一位太婆，攀談間得知她也是心靈不夠美，得知我是外地的責怪我不該來這裡看病。她小我兩歲，說應該叫哥。不一會兒，兒子和兒媳來了，原來是兒媳要來看病，開車過來的。我被召喚進診室，正好我們一家全在。專家看看片認真地說道，您這是兩個病，彩超結果心瓣缺損，導致有迴流，就像門用久了關不嚴，要修復，這是大手術，另外，您這兒有白色斑點，說明有血管阻塞情況，要做照影，根據堵的程度決定是否手術治療，這一大一小兩個手術，大概需要十五到二十萬，你們商量一下怎麼好，怎麼做。患者是外地的，又是自費，建議回去做，不過武漢那邊疫情也嚴重，最好就近做了，越早越好，你們回去商量。」
出診室，那位妹子關心道「哥，怎麼樣？」
答曰：「沒事兒，兩手術，一大一小，向醫生敞開心扉。」她聽了苦笑道「哥還是個幽默人。」
兒子陪兒媳去看醫生，我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想，要是手術失敗，過去了。不是我怕死，因為我得有向爹媽交待的依據，不然怎麼對他們說。不一會兒，兒子過來了，我敢說，一定是兒媳叫他過來陪我的，這兒子真是不懂事。這個時候我想起了前些年和哥一起去老家看望嬸娘的情形，我們兩弟兄每人給她一百元錢，嬸娘接過錢說道「喲，侄們太懂事了，以前年青對不起嫂嫂。」在返回途中，哥對我講「你莫急，志志總會懂事的，你看嬸娘，七十歲才懂事。」
是啊，早晚有懂事的哪一天，我期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