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唬人和跟隨

食堂

此時，裡面已經沒什麼人了，做飯的阿姨還在打掃衛生，食堂小賣部坐著一個二十齣頭的小夥子。

他是和外地老闆一起來的，大家都懷疑這是老闆的兒子，因為他一天好像也沒什麼事，時不時看管著角落的小賣部。

接過一番不大通暢的交流，姚楚花了三塊錢買了一個奶油麵包，不好吃，但這時候的奶油還很多，正好補充能量。

要不在這裡買牛奶？

姚楚看到了擺在小賣部的牛奶，雖然不大好喝，但是它的確能夠補充營養，尤其是補鈣。

記得高中長身體的時候，天天腿抽筋，那時候可買了不少牛奶和鈣片，才緩解下去的。

「你們這牛奶怎麼賣的？」

才過了兩三天，姚楚又覺得普通話拗口了，他現在就處於一種高不成低不就的感覺。

「一塊五。」

姚楚從對面連比帶划的模樣猜出了價格。

「我是說一箱，多少錢？」還好對面雖然說不好普通話，但是聽還是沒關係的。

「二十五？不行太貴了，二十賣不賣？我經常買。」姚楚壓價道。

以前的他是不會討價還價的，但是現在窮啊！自己肚子又是個無底洞的樣子。

其實一箱二十四袋，比他報的單價已經便宜很多了，但是本來也沒有同學來買，所以就很便宜。

非賣品嘛！

他們也是暫時擺這裡罷了。

「這樣，我買兩箱。」看著他不大願意，姚楚拿出身上最大的票子—五十塊，繼續說道：

「以後我一個星期來買一箱，怎麼樣？」

姚楚如願提著兩箱牛奶來到宿舍，倒不是姚楚不想買多一點備著，主要是身上沒錢，飯卡每天限額三十塊。

幾分鐘前的宿舍……

吳飛斜躺在門后的床上，掏出手機和把黃白小棍子點燃，表情囂張中帶有幾分畏縮，不時起身偷瞄窗外。

「姚楚！姚楚！」

砰～

秦兵一把推開宿舍，剛好把跪在下鋪偷瞄外面的吳飛，撞在了他翹起來的屁股上，猝不及防直接趴在了床上。

嘴上叼著的紅光立當即折斷，還把床上的被子燙了個洞。

「草！大頭兵你是不是想找死？」

吳飛惱怒地起身，也不顧掉落在其他人床上的碎屑，當即對秦兵吼道。

「不好意思哈！」秦兵笑著道了歉。

秦兵並沒有多想，宿舍人那麼多，撞到人不是很正常的嗎？大家都住在一起的，能有什麼事？

見秦兵轉身要走，吳飛一把將他拉過來，然後一把推了過去。

或許是因為上鋪太矮，或者是秦兵那一米六的身高太高了，他直接撞到了床板。

「靠！」

秦兵捂住被撞到的後腦勺，好似有腫起來的感覺了。

「你有病啊！」秦兵低聲罵道。

「你還不服？」

吳飛抬腿就給了秦兵身上印了個腳印，一臉傲慢地反問道，彷彿老天最大，老子第二似的。

這就不得不說了，初中正是荷爾蒙分泌的時候，相對於大城市中那繁重的作業，大山裡的學校就清閑了許多。

所以精力沒辦法發泄，本就還不懂得如何克制自己，也就有了這麼一些人，飛揚跋扈的，好像在證明自己一樣。

要說吳飛，屬於他們那一群人中的小弟吧，欺負秦兵這有些二、有點呆的還好。

除此之外，就連沒什麼存在感的姚楚，

這樣成績稍好的，他都不敢隨意招惹。

秦兵捂著後腦勺，低著頭沒有說話，終究還是性子有些軟，也可能擔心會被開除。

說來也可笑，規則最大威懾到的，反而是聽話守規的好人！

「怎麼，撞到人還不服氣啊！」吳飛盛氣凌人地拍著秦兵的臉。

「我不是道歉了嘛！」

秦兵有些低聲下氣地說道，眼眶有些泛紅了，這讓他感覺很委屈，他又不敢還手，怕被學校記過，還有通知家長。

秦兵父母都是農民，如果到了學校，大多數會認為自己孩子犯了錯，不知道是純樸還是善良，他們認為自己不招惹別人就不會有事。

啪～

秦兵的退讓並沒有得到吳飛的原諒，反而讓他張狂了起來，似乎認定了自己可以欺負秦兵，猶如找到了存在的意義一樣。

嘎吱～

姚楚一手一箱子牛奶，用肩膀推開了門，進來就看到了兩人的模樣：一個趾高氣揚，一個滿臉委屈。

「怎麼了？」

姚楚詢問了一句，這種情況有人來了的話，大多就停手了，尤其姚楚和秦兵關係還不錯。

姚楚作為成年人，並沒有衝動地挑起矛盾，這對大家都不好。

「關你屁事？」

吳飛似乎還在剛才的狀態，還是覺得姚楚的態度，讓他覺得姚楚和秦兵一樣軟弱。

「倒是沒我什麼事，大家一個宿舍的……」姚楚想調解一下，畢竟他也不想和這些小子計較。

可話說道一半，他就看到了秦兵臉上漸漸浮起的巴掌印子。

「你苟曰的找死！」

姚楚扔掉牛奶，吳飛感覺肚子一痛，隨之倒在了地上。

想到自己宿醉醒來，就秦兵照顧著記，本來還以為沒多少大事，只是吵架，沒想到秦兵居然還被抽了耳光！

姚楚得理不饒人，騎在躺地上的吳飛，啪~一聲，他臉上也起了紅印子，姚楚捏住他的下巴問道：

「怎麼？你很狂？」

秦兵沒想到姚楚一言不合就動手，連忙過來勸道：「算了，姚楚，大家都是一宿舍的同學。」

「一邊站著去，沒你的事兒！」姚楚頭也不回地吼道。

萬一吳飛這小子去告狀，無論是老師，還是他們那群街溜子，最好不要把秦兵扯進來。

「怎麼？你不服？想死嗎？」姚楚跪住吳飛的手臂，壓在他的胸口，手往下掐住他的脖子。

姚楚想給他一種窒息的感覺，這種陰影可不是誰都能承受的，當然姚楚會把握住時間，不會超過三十秒！

這種人就這樣，欺軟怕硬，不讓他怕，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而且這個年紀的學生，三觀什麼的還不完整，下手不知輕重，看看非洲童子軍就知道了，他們可沒有對自己的行為有愧疚。

誰知道，下次他會不會給自己來一下狠的，又不是沒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看著吳飛滿臉憋的通紅，姚楚起身，還踢了他一腳，「給老子滾出去！」

「姚楚……」

秦兵看著灰溜溜離去的吳飛，有些畏懼地喊了下自己的朋友。

不知道後來還會怎樣？

「沒事兒！剛才我嚇他的，你那時候勸我，我放過他了的話，他晚上肯定找人來打我們。」

姚楚笑著解釋，順便撿起了地上的牛奶，放在了床下。

「好嘛！你打劫了食堂啊！那麼多牛奶！」秦兵彷彿在掩飾自己的尷尬一樣，轉移話題道。

「怎麼能？我買的。」姚楚笑著說道。

「多少錢？」

「二十一箱。」

「你也是閑的，你要的話，早餐是牛奶的時候，你問誰不要，肯定可以收一箱子！」秦兵覺得姚楚在浪費錢。

這東西大家基本上都不愛喝，主要是它的味道的確不怎麼樣。

姚楚明白秦兵的意思，雖然這樣大家都不在意，但是這有點乞討的樣子，怎麼都有點丟臉的感覺。

「要不要去打乒乓球？」秦兵問道，他總感覺宿舍有些尷尬，學校也就這麼點兒東西可以玩了。

但是大家都很快樂，比大學天天抱著手機好多了，因為你總能約到夥伴一起玩，甚至還要輪流來。

「你拿去玩吧！我先拿一箱去教室。」姚楚遞過自己的球拍。

……

咕嘟～咕嘟～

姚楚在教室里看了一會兒書，又喝完一袋牛奶，便走出教室，準備繼續和跑道對練半小時。

看了下籃球場上的同學和老師一起打籃球，姚楚還有點羨慕的感覺。

只怪以前的自己，這時候太矮，所以沒去打，自然就不大會打籃球了；高中又上了最差的學校，甚至沒有籃球場，只有一個升旗廣場。

算了，一會兒先去拉個單杠再跑步吧！不能總練腿了不是！

呼～呼～

姚楚調整著呼吸，感受著汗水在臉上流淌，猶如感受著自己成果一樣。

呼呼～呼～

嗯？

姚楚聽到這不和諧的呼吸聲，轉過頭一看：阮思！！！

一緊張，姚楚腳上的頻率就亂了，左腳踢右腳，差點就摔倒了。

「呼～你…你怎麼來了，呼～」姚楚看著扎著馬尾辮的阮思，真的很漂亮，但是他還是不由得有些頭痛。

這時候，那麼多人來來回回的，倆人就是沒事也變得有事了！

姚楚加速，阮思也跟著加速！姚楚減速，阮思也跟著減速！

姚楚那個惱恨啊！她這是乘人之危，趁著姚楚已經跑了五六圈才來，已經有些疲憊的姚楚根本就跑不過她。

兩人就這樣緊挨著一起跑步，一直沉默著，直到快上課了才走向教學樓。

「哦～」

看到一前一後倆人進入教室，一陣起鬨的聲音響起。

本來早戀就不允許，偏偏又是姚楚和阮思這樣高矮逆差的組合……這個瓜很大很甜！

姚楚打開箱子，拿出一袋牛奶插上吸管，正想喝，又看了看阮思，發現她的嘴唇也有些干，於是就遞了過去。

「喝牛奶不？」

阮思似乎有些不太適應這突如其來的『禮物』，有些猶豫。

「拿著啊！喝牛奶對皮膚…呃…好！」

姚楚本來想著跑完肯定渴了，現在的學校可沒有礦泉水，然後想隨便找個借口的，只是說一半感覺有點不對。

這概念是哪來的啊？都怪未來小視頻看多了！

阮思內心蕩起點點漣漪，她從未遇到過這樣一個男生，如此對待自己，那種隨意又不可抗拒的模樣……

「秦兵喝牛奶！」見阮思輕輕接過牛奶，姚楚直接遞給秦兵一袋。

「不要，難喝得要死！」秦兵滿臉的鄙視，似乎已經忘記了下午的事情。

「不要算了！」姚楚也不在意，直接插上吸管喝了起來，他都快渴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口渴，阮思總覺得今天的牛奶很好喝，還有點甜絲絲的感覺。

姚楚只想說：這時候你這麼口渴，喝水都是甜的，何況還有乳糖的牛奶！

「嘖嘖嘖！看看你倆……」

葉若這傢伙又探過頭來，臉上那掩蓋不住的調侃，猶如熱浪一般，瞬間就讓阮思面容滾燙。

姚楚覺得阮思喜歡自己，絕對少不了葉若在旁邊的推波助瀾，可能阮思一開始只是對自己稍稍有好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