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一：吟閱
「這地方可真不錯，安靜，優雅，如果不是有服務員接待我還以為沒開放營業呢。」吟閱臉上掛著一絲苦笑說。
一行人來到了學校附近的【西澤爾】西餐廳，整個餐廳除了他們以外就只剩下店內的幾名店員，而他們也是一副無聊的模樣，要麼在門前踱步，要麼重複地擦拭那乾淨到發亮的桌子。
「他們家東西還蠻好吃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人這麼少。」希駁翻看著菜單說道，業瞳坐在他旁邊，聽完他這句話，便問道：「你小子純粹是餓了想找東西吃吧？」
「也沒什麼關係啦，這一餐你們隨便點吧，就當我請。」吟閱微笑著說道。
「誒？！真的嗎！」希駁放下菜單，滿臉的不可思議，見吟閱笑著點了點頭后，他又端起菜單，興奮地翻閱起來，嘀咕著「我要這個，這個，我還要這個……」
「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們怎麼找到我的了吧？」業瞳問道。
「你很著急嗎？」吟閱用手托著下巴，睜著一雙大眼睛，彷彿要把業瞳裝進自己的瞳眸里。
「我確實很著急！這傢伙可能是肚子餓了，但我只要聽到你的答覆，然後我還要趕回家吃飯，而且以後我也不想再見到你們。」業瞳表情嚴肅地說。
「你還挺討人喜歡的。」吟閱眯著眼睛微笑道，隨後說：「不過，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想先確認一下【全境之敵】是怎麼跟你描述【全境事件】，以及你的特權是什麼。」
「它的名字，是【擇步】。」業瞳嚴肅地說道，「不管你們背地裡如何稱呼它，但是在我面前，要叫它的【名字】。」
業瞳的反應讓吟閱以及他意識當中的擇步都感到有些詫異，吟閱沒有做過多的解釋，而是手掌攤開朝上說道：「好的，之後的談話里，我會注意。」
隨後，業瞳便將自己與擇步第一次見面，以及【考古學家】的事情簡單講述給吟閱聽。
「你可以看到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吟閱的表情顯得有些驚愕，在得到業瞳肯定的答覆之後，她臉上的驚愕程度沒有減少。
「所有事情都能夠看到嗎？」吟閱又問。
「也不是所有事情，前段時間就遇到了一個看不到模樣的人，不過既然我可以看到你的過去，那麼我想那應該就是那個人的特權吧。」
「你遇到了其他的特權使者？」吟閱盡量不讓自己的表情顯得激動，可是業瞳還是從吟閱跳動的眉頭上看出了她此時的心情。
「是的，不過，我說了這麼多關於我的事情，是不是該輪到你了？」業瞳說。
吟閱深吸口氣，將雙手都平放在檯面上，說道：「首先，我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吧。在【全境事件】中散落的碎片，除了擇步的思維碎片之外，還包含了【歿境】的間界層碎片，以及【湮門】的間界層碎片。其他世界無論是與其中任何一種碎片進行接觸，都會招致【思維特權】在該世界的泛濫，從而導致世界原本秩序的崩潰和混亂，其中最為嚴重，也最受到關注的自然是擇步的思維碎片。這些碎片在歿境都有備份，我們只需要通過檢索匹配就能夠鎖定它們的位置，找到它們並不困難，難得只是回收工作。」
「你們監視我多久了？不止這幾天了吧？」業瞳說。
「有一段時間了，但希望你能理解我們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為了確保你和這個世界的安全。」
「那麼你們是要通過什麼方式從我體內取出碎片么？」
「老實說，
現在的情況我們做不到。」吟閱放下水杯回答。
「為什麼？」業瞳問道。
吟閱沉默了一會，她或許是在猶豫是否要將事情告訴業瞳，畢竟業瞳體內的【擇步】本體是【異境軍團】的首領，但是既然擇步會允許業瞳將他自己的能力和與之見面的事情告訴自己，就意味著現在是業瞳在主導行動，而且最重要的一個問題在於業瞳的特權——被稱作【考古學家】的能夠看到過去的這份能力，如果藉以利用，就可以幫助他們找到潛伏在這個世界上的異境將領。
再三斟酌后，她說道：「在最後一批【執行衛工】離開歿境之後，【OD】就關閉了所有出入關口，任何個體無法離開歿境，也無法進入到歿境，我們也失去了與歿境的聯繫，現在所有外勤職員都在等待著恢復與歿境的聯繫，在那之前我們只能夠憑藉自己的判斷去行動。」
「也就是說你們回不去了？」
「沒錯。」
「所以你們打算監視我，直到跟歿境恢復聯繫？」業瞳說道。
「是的。」吟閱說道。
「我只關心一個問題，我要怎麼樣才能夠擺脫你們，我只想要安分守己的生活，不想被迫捲入你們之間的事情。」業瞳問道。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恐怕沒有這個問題的解決方案。」吟閱說，「假如你被異境軍團的人抓住，他們應該會以奪回碎片為主要目的，而不管你的生死，所以他們會殺了你，直接從你的意識里取走擇步的思維碎片。」
「哼。」業瞳聽到后冷笑一聲，說：「那我必然會殊死反抗。」
「如果你願意接受我們的幫助，歿境會給你和你的家人提供保護，即便到時候與歿境恢復聯繫，我們也只是回收碎片，不會對你的人生造成過多影響。」
「呵。」又是一聲冷笑，業瞳不再說話，吟閱知道此時不該催促對方做出決策，於是也閉上嘴不再多言。
見桌上安靜下來，希駁此時放下菜單，略顯尷尬地問道：「你們想好吃啥了嗎？」
「我要一杯咖啡就好了。」吟閱說道，將目光轉向希駁。
「業瞳呢？」希駁看向身旁的好友。
「我回家吃。」業瞳說。
「那你還不趕緊滾。」
「你媽的！」業瞳豎起大拇指，熟悉的角度，熟悉的招式，熟悉的反應。
「對了，這件事情你有跟其他人說嗎？」吟閱看向業瞳問道。
「只有這個傻子知道這件事，我甚至沒跟我家裡人說。」業瞳指了指旁邊捂著軟肋倒在桌上的希駁。
「知道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即便是個傻子——」吟閱漫不經心地說道，誰知話音剛落，對面的二人便一改常態抬起頭來瞪著她，吟閱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