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掩埋對視
陳子勿來到一座荒敗的古城上空,他雙腳踏在暗淡的天空上。
古城破敗,倒塌的牆角處長滿了野草,野草在風中左右搖曳,依依伴舞。
絲絲點點的痕迹中,在裂紋蔓延的高大石柱上有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雕刻龍盤繞在其上,《歷代名畫記》中曾講述過畫龍點睛的故事,畫蛇添足的貶性故事。
古城中大大小小的石柱之上不是畫龍未點睛就是畫蛇添了足的雕刻。
難道曾經只當故事來聽的兩個成語,實則在上古時期就已經存在的了,而非是人們想象出來的故事。
陳子勿操控者這具神仙體魄的身軀在這些石柱之間來回穿梭,有時候會停留在某根石柱前思慮半天。
恰在此時,專心觀摩石柱上的龍蛇雕刻的陳子勿,眼神極速喪失神采,變成一副痴獃模樣。
上古時代,神通廣大的人們稱自己的腦海為靈海。
人的靈魂長存於靈海深處,靈氣枯竭時代人的靈海被網狀的神經脈絡所替代,也就是如今的人沒有靈海一說的原因。
陳子勿的靈海內,呈現的畫面是無邊海域中央屹立著一座直達天際的高山,很像傳說中的不周山。
站在山頂之上,俯身往下看去是一片裊繞白霧的雲海,天際的一抹殘陽餘光斜著照來,將雲海染成片縷一金色兒。
雲上清風帶著些許白霧拂面而來,心曠神怡,心底出現微微波動,「做人難,做神仙才是逍遙!」
黑色短袖、黑色長褲、黑色廉價鞋子,青少年的心中也有一份幻想,俗稱「白日做夢!」
感受著山巔帶來的心曠神怡與那份獨特的逍遙之感,陳子勿在腦海中幻想著,現實世界中的他在一個意外中獲得了人們口中念念不忘的仙人法術,駕雲御劍瀟洒至極......
古城石柱間,在陳子勿意識進入自己的靈海中后,場中突然金光乍現,石柱上的龍蛇爭先恐後般的湧入陳子勿體內,循著體內經脈的走勢試圖闖入陳子勿靈海內,像是叛軍進入都城后殺向皇宮巧奪金銀財寶與美玉佳人一般,如饑似渴。
毫無察覺的陳子勿還在山巔之上領略天空的無邊無際。
突然一道滄桑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他猛然一個激靈,目光放遠,環顧四周。
「天道長存則潛龍在淵,天若有缺則龍游淺灘。」
氣息渾厚,蒼涼的聲音讓陳子勿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轉瞬間雲海之上的白霧徹底消散。
視線所及之處,無一不是如同腳下這般高大的上峰。
陳子勿對聲音的主人帶著幾分好奇的心思,他開口問道:「神仙,可否現身一見?」
許久。
漫長。
焦急地等待中,陳子勿始終沒能親眼瞧見那說之人的身影。
滄桑的聲音再一次突兀地響起在陳子勿耳邊。
「小子,本尊是你想見就見的嗎!」
子勿赫然抬起頭,「我找著你了,就在我上空。」
他試著在古城一般用意念操控著自己的身體緩緩向上空升去,果不其然,與想象的一樣,他很快穿過大氣層也就是古人所說『規矩』。
浩瀚的星空中無數隕石列陣,成宿排列成一張張繁瑣而玄妙的星圖,在隕石與星圖之上盤踞著一條巨龍,與神話歷史中描述的一般無二,頭似青牛角似鹿,眼同星辰項似蛇,腹似蛇鱗似魚,爪似鳳掌似虎......
子勿看著頭頂上的這條巨龍,龍鱗閃爍著微光,
一閃一閃的就是我們在人間看見的星星一般,他有些驚訝得張不開嘴,不知道說些什麼。
這條看不清色彩的巨龍低垂下龍首,用那兩顆明滅不定的星辰之眼注視著下方的渺小人影。
「星空之中充滿了太多的未知,小子,你現在不該來此的,還是回去吧。」橫亘在星圖上的巨龍開口說著人話。
聞言后的陳子勿小聲嘀咕,「剛見著面就要趕人走,這龍莫不是在掩飾剛剛說過的大話吧。」
陳子勿看向上方的巨龍說道:「來都來,您得告訴我一些未知的故事吧。」
「在我們所能看見的星空中埋葬著無數歷史,沒有人能翻出那些古老的存在。」龍首低垂的星空古龍威嚴道,繼而噴出一道金色龍息打響下方的少年。
炙熱的金色龍息眨眼臨近,還在胡思亂想中的陳子勿在感受到那股炙熱后,用意念躲避著落下的金色龍息,還不忘對星空古龍提出質疑。
「您這是趕人還是殺人?」
儘管在星空中飛行的速度超越已知的速度,龍息最終還是將他完全籠罩。
浩瀚的星空,一道刺眼的金色光柱亮起,瞬間點燃了周邊泯滅已久的星辰,陳子勿最後帶著反抗的聲音在星空中迴旋。
「這都是老子做的夢,不然你會出現世間嗎?下次見面,老子一定騎在你腦袋上,給我等著,別跑!」
餘音裊繞在星空古龍耳畔,古龍的瞳孔中倒映著回到靈海山巔之上的少年身影,「有意思的少年,靈魂竟一分為二。不過接下來......」
充滿威嚴的聲音落下后,星空古龍化作無數金色氣體湧入星空的星辰當中,在古龍完全消失后,他之前所在的位置被一張龍星圖替代。
也有可能之前的星空古龍正是這張龍星圖?
所謂的星圖有兩種解釋,第一種是現代天文學上說的星星的地圖叫星圖,星圖是把夜空中持久的特徵精確描述或繪製,例如恆星、恆星組成的星座、銀河系、星雲、星團和其他河外星系的繪圖集;亦即是「星星的地圖「。
第二種說法起源於上古時代,人們可以將想要的星圖聚現在體內,從而獲得強大的力量,最常見的便是百獸星空中十二生肖星圖......
遠古神話這個有這樣一群人,他摘星煉體可化世界萬物,有星空古龍、星空神鳳、星空麒麟等神獸形態。
「站得高看得也就遠了,這是什麼屁話。」回到山巔之上的陳子勿眺望著天邊的一輪殘陽,不禁開始自我迷失起來。
「或許那超越世俗凡塵之自我,在過了三分鐘后也會像其他一樣蕩然無存,毫無半點逍遙。在我進入這場夢境的時候就註定了......我還在家裡白日做夢,連養活自己都困難,還談什麼天上掉餡餅的事兒,也該醒來了,去面對現實。」
身處的這方天地開始一點一點地崩碎,轉瞬間就變得一片虛無,眼前再次陷入黑暗當中。
「我願用一生好運去換心無雜念、心如止水......」
帶著祈求的話語留在了虛無的夢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