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神秘的轉校生
他媽在「升級」,頭髮也「升級」了。
他可以對頭髮造成「傷害」,頭髮的「規則限制」是語文老師余秋希,否則對他出手就會丟失「養分」。
暫時頭髮對他已經失去了威脅。
張空把這些在腦袋裡理了理,沉重的嘆了口氣,他不能在裡面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他需要有人指點。
少年腦海里閃過周慧慧早讀時的話,那個神秘的女人……
她一定知道些什麼!
「叮鈴鈴鈴……同學們,下課時間到了……」下課鈴聲響了起來,原本寂靜的校園內立刻充斥了喧鬧的聲音。
率先走出教室的是余秋希,她面色不愉斜眼看了張空一眼,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
張空頗有歉意,摸了摸腦袋上這點時間都已經結了疤的傷口,沒辦法啊,不過自此以後應該就不會再那樣了。
希望吧,誰知道又會有什麼變故呢?
吳果自余秋希走之後就立刻打開了後門出來了,手臂剛要去攬張空,被他彎腰一閃給躲開了。
「你小子敢嫌棄你爹?果然,男大就留不住了,可憐我這個老父親還想著你站在外面腿會不會疼,人會不會熱……」吳果一臉浮誇做作的傷心表情。
「跟為父少來,起開起開。」說著,張空就撇下吳果回教室里了,他用餘光掃了一眼吳果右臂上的紋身,暗自苦惱,這玩意兒也是一個麻煩啊。
那蛇好像感受到了張空的目光,吐著蛇信子,發出嘶嘶的聲音,蛇信子末端的眼球扭動了一下,緊緊盯住了張空。
那蛇身上無數張怪異醜陋的人臉,同時扭曲叫囂著一個名字,「張空!張空!」
……
張空剛坐到座位上,就有些同學圍上來問他上課的時候怎麼了,他就笑著寥寥幾句話把他們都給打發了。
吳果在外面攔住了一個長相比較可愛的女生,磨蹭了好一會兒又走進了教室,來到張空跟前,一把倚在他的課桌上,側身用手撩起自己的頭髮,臉呈現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
剛剛才和那些同學一起問了張空,上課的時候什麼狀況的楊靈雪嫌棄的撇開了眼。
「這麼回事啊今天,跟爸爸說說吧,有什麼心事不要憋在心裡,會憋壞的。」吳果說。
張空不吱聲,他早就習慣了吳果的不著調,兀自收拾著下節課要準備的課本和筆記。
「到底怎麼個事兒啊你?你每次上語文課都那麼古怪,今天還抽風了,挖槽!你不會看上我心上人了吧?!難道一直以來你都在刻意吸引她的注意?」
「張空!朋友妻不可欺,你知道不知道?!」
「什麼時候余老師成了你的妻了?吳果你別搞笑了好不好?」楊靈雪憤憤說道。
「總有一天會成為的,那個時候我會腳踏七彩祥雲來娶她。」吳果弔兒郎當中二的說著,一臉的深情款款,突然他轉頭看著楊靈雪,摸了摸下巴,「楊靈雪,你不會暗戀我吧?難道你剛剛是吃醋了?」
楊靈雪聽這話臉氣的通紅,怒喝道:「誰他媽暗戀你啊!少往你臉上貼金!」
「我不想在臉上貼金,我想貼你可以嗎?」
「我!他!媽!」楊靈雪聽吳果講出流氓的話而爆了粗口,抄起書就超吳果臉上砸了過去,「我貼你妹的南瓜白菜蘿蔔湯呀!」
吳果側身躲了過去,剛想再講兩句話調侃一下,就見楊靈雪抄起了板凳朝他這邊過來了,於是一溜煙朝外跑去。
「哎呀,開個玩笑嘛,別激動啊!」
楊靈雪追到走廊上,氣沖沖的喊到:「我去你大爺的酒葫蘆,你給我站住!」
吳果邊跑邊大喊:「家暴了,家暴了!」
「你他媽個燈籠球的!你再喊個試試!」
看著走廊窗戶外一閃而過的吳果的臉,帶著樂在其中的囂張,楊靈雪扛著板凳怒氣沖沖的緊跟其後。
張空:「……」幹得漂亮!
他彎腰拾起楊靈雪丟在地上的書本,放回了她的座位上,而他看著自己桌子上面的那團頭髮,眼裡的情緒晦暗不明。
剛剛這坨子頭髮,好像,有那麼幾根纏進了吳果的頭髮里……
它想幹什麼呢?難道是想薅吳果的頭髮!
「嘖嘖嘖,他那一頭紅毛你也下得去手。」張空在心裡暗道,默默的為吳果點了一根蠟,同時也在思考怎麼做才能避免吳果被薅禿呢?
課間的十分鐘總是過得很快的,上課鈴聲響起時,吳果被楊靈雪揪著耳朵提了回來,一些同學臉上都帶著看好戲的笑意。
「噗哈哈哈哈。」張空看著好兄弟受難,剋制不住的笑了出來。
吳果也顧不得裝逼了,疼的嗷嗷叫,嘴裡喊著:「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楊姐你大人有大量……」
兩個人又鬧騰了一會,這才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這節課是數學課,數學老師是一個大腹便便,講課不幽默也沒有特色,雖然只是今天的第二節課,但是也講的一眾同學們昏昏欲睡。
校園內驕陽似火,到處都充斥著青春的氣息,偶爾有那麼一兩對小情侶牽著手,歲月靜好的模樣。
不過這份平靜又能維持多久呢?
中午的食堂里人山人海的,張空端著餐盤,臉色其實並不怎麼好看,看著旁邊著急乾飯排著隊的吳果,默默地離他遠了一點。
他右手臂上的那條破蛇,剛剛又趁他不注意差點咬到他,幸好他反應快躲到了一邊,不然肯定又要被炫下一塊「肉」。
打了飯,兩個人還是按照平常的習慣朝裡面靠窗的位置走過去。
張空是拒絕的坐在那邊的,不過拗不過吳果,他總覺得坐在靠窗的位置,坐在那裡可以傲視樓下的很多人,特別像一個男主角的設定,即使僅僅是在食堂吃飯。
這可能就是有中二病的人,難以割捨的追求吧。
當然了,這並不是重要原因。
至於為什麼張空不喜歡坐在那裡,是因為那塊地方的天花板上,有著「一群眼睛」。
紅的發黑粘稠的好像膠水一般腥臭的液體,牢牢扒在天花板上,上面鑲嵌著一個又一個鮮活、靈動的眼珠,它們不停蠕動著,時不時轉動著猩紅的眼球,有的隨著滴落延伸的液體,像是被將斷未斷的絲線掛住,在半空晃晃悠悠,隨時都可能砸下來的樣子。
只要有人從那裡經過,所有眼睛都會齊齊看向來人,眼球中放射出毫不掩飾的惡意,一陣陣令人頭皮發麻的涼意不禁油然而生。
張空每次坐到那個座位吃飯的時候,好巧不巧的,有些眼珠子會掉落到他的盤子里,連同那猩臭發黑的液體,掉落的眼睛緊緊盯著張空,好像在誘惑著張空把它吃進肚子里。
就這情景,誰他媽能把這飯吃進肚子里!
反之吳果,精準無誤的被眼球嫌棄,餐盤裡面乾乾淨淨,一滴那些骯髒的液體都沒有。
好像這些髒東西都對他格外的偏愛呢,這種福氣還是給吳果吧,他消費不起。
張空也不是沒有反抗過,不坐那裡不就好了嗎?只是只要不坐在那裡,坐在別的地方屁股會像針扎一樣疼痛,站著吃飯的話,他根本就吃不進去飯!他也不能把餐盤端到外面去,因為每次到門口之後,前面都會有一個空氣屏障阻擋了他。
不用想了,一定是這些眼球搞的鬼。
一天兩天不吃中午飯還行,長此以往,他的身體可不行啊。
學校中午是不允許外出的,也不允許帶吃食來學校里,張空在老師面前立的人設可是乖乖男,自然不可能違反校規的。
吳果這傢伙帶的吃的,全都是些零食啥的,根本沒有任何營養價值,他又不像吳果一樣晚自習放了學,還有時間大肆的玩耍運動。
他親愛的媽媽可在家裡等他回家呢。
既來之則安之,大不了還是像之前一樣趁著眼球沒有掉下來,多吃幾口就是幾口。
張空這樣想著,跟上了吳果往那邊趕的步伐,然而到了地方,卻發現那個四人餐桌已經有人了。
三個開學典禮露過面的高三學姐還有一個男生,而那男生坐在了張空的位置上。
他看起來和張空吳果差不離的年紀,儀容清俊相貌堂堂,眼裡光彩銳利有神,整個人看起來心高性傲。
那三個女生你一嘴我一嘴的同那個男生說著什麼話,不過男生對待他們端著愛答不理的姿態。
讓張空在意的並不是那個男生有多招桃花,而是他那滿滿一盤掉落的眼睛。
粘稠的眼睛粘連在一起,堆積在食物上,上面的眼睛還在不斷的往下一顆一顆的掉落下來,不過多時餐盤就已經堆不下了,那些布滿猩紅血絲的眼球有幾顆溢了出來,夾雜著發黑的粘稠液體,骨碌碌的掉在了地上。
眼球發覺了張空的到來,齊刷刷的朝他這邊望了過來,毛骨悚然之感瞬間遍布四肢百骸。
那邊端坐的少年源源不斷的將盤裡的食物送進嘴中,然而在張空這邊的視角,是他慢條斯理的將那些還在蠕動著的,死寂卻又詭異鮮活的眼球吞進腹中。
更令張空詫異驚恐的是,那些被少年吃進去的眼珠像是融進了少年的皮膚里,一些露在表層的皮膚凸起,下一刻撐開了一個口子,豁然間睜開了一隻只詭異赤紅的眼。
睜開的那些眼睛還是死死的盯著張空,空洞麻木,雖然兩人還有數幾十米遠,可是張空能清清楚楚看得見那些眼睛里倒映出他的影子。
張空心跳加速起來,太可怕了!他不敢想象,要是之前吃下這些眼珠的話,他會有個什麼樣的下場……
驀的張空瞳孔一縮,拿著餐盤的手也一緊,那些附屬在少年身上的眼球突然炸裂了!
不是那種被撐開的爆裂,而是類似於被捏爆了的破碎。
炸裂開來的地方冒出金色的光芒,待光芒慢慢淡了下去,漸漸恢復了皮膚之前的狀態來。
這個人,有古怪。
原本緊盯著張空的眼睛,剎那間整齊劃一的看向了面色如常的少年,眼球的大小突然暴漲,那些詭譎的液體好像沸騰了一般咕嚕咕嚕的冒起泡來,本就陰冷的溫度張空感到好像又下跌了好幾度。
在天花板上的那群眼睛,一顆一顆混合著黑紅的「膠水」,接連著的砸在少年的身上,它們彷彿要將他一整個人都掩埋一樣。
然而少年全身猝然金光乍現起來,耀眼的光芒都快把張空的眼睛給刺瞎了,張空迫不得已的眯起了眼睛。
等到金光褪去,張空在定眼去看,哪裡還見那群眼睛的蹤影?
卧槽!發生什麼事了?
意外來的太突然,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的張空無以附加,他這十七年的人生里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情況。
這個男生絕對是個大佬,張空在心裡這樣想著,不知道能不能加個好友組個隊呢?
「喂,那個臭小子!誰讓你坐這個位置了?」一直沒被張空在意的吳果已經來到了那個少年的面前,怒氣沖沖的叫嚷道。
組隊邀請還沒發出去,感覺就要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