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輪迴

絕大多數？您是說還有神仙活到了現在？那他們在哪裡，怎麼不出來了？」葉孤城問。

「我剛才說過，絕大多數普通神仙或者說修行者已經在時間塵埃里慢慢消亡，能夠留存下來的都是一些上古時代的大修行者。」

「那些大修行者，個個都是法力滔天，動輒就能引動海量的天地元氣，有移山填海的大能力。他們平時消耗的元氣比普通修行者多了千萬倍，甚至他們一呼一吸都要耗費大量天地元氣。在天地元氣充沛時確實很威風，可是後來天地元氣慢慢減少，甚至後來已經少到不足以維持他們在外界的日常活動，那他們後來就只能把自己封印起來，靜靜等待天地元氣復甦，下一個仙魔時代降臨。」

「所以他們不是不出現，只是現在還沒到出現的時候。而且我根據道門古籍里留下些許隻言片語大膽猜想：也許有的大神通者已經度過了不止一個末法時代了，他們可以像動物一樣冬眠，度過漫長的末法時代，然後在下一次元氣復甦時，破土而出，搶佔資源，繼續成仙成聖。」

葉孤城心裡想「別看蘇老頭年紀這麼大，可是想象力比年輕人還豐富，簡直可以去寫網路小說了。」嘴裡問「那你們道門裡的人有多少人相信你的這種說法？」

蘇老頭苦笑道：「沒人相信，因為我們道門信奉的最高神靈是三清四御。按照道經記載都是天地元靈，先天地所生，散而成氣，聚而成形。個個都是法力無邊，與天地同壽，不死不滅的存在。

在我的說法里他們都不過機緣巧合，得到天地造化的上古修行者罷了！也有湮滅於時間長河的時候，這確實有點大不敬，在他們看起來就是欺師滅祖，離經叛道。我和他們爭論多次，最後我師兄為了耳根清凈，就把我趕出來天師府，這也好，大家都落得自在！」

葉孤城心說：「原來是你被人趕出來的。這樣難怪，你的這番高論，我一個世俗普通人都聽得瞠目結舌，你們道門中人更不可能接受。」

「蘇爺爺，即使你說的是真的，這些又和『九星連珠』有什麼關係？」葉孤城又想起剛才的話題。

「這就是我說的機緣了。花開花路，潮消潮漲，日月盈虧，生死病老，世間萬物都有輪迴。天地元氣亦是如此。上一個仙魔時代早已消亡了，而新的仙魔神話時代馬上就會降臨！」蘇老頭的話裡帶著幾分狂熱。

葉孤城有些好笑，這老頭是不是年紀太大，有些糊塗了，「新的仙魔神話時代馬上就要降臨？那具體是什麼時候呢？」

「有很大可能就在今晚！」蘇老頭語氣很堅定。

「就在今晚？蘇爺爺，您開玩笑吧？」葉孤城一時無法接受這個說法。

「我沒開玩笑。」蘇老頭說，「我剛才已經說了，今天非常有可能是新的仙魔時代的開端，到底真假如何，一會兒就知道了。」

「那您老這麼說是有什麼根據嗎?」葉孤城雖然還是不相信蘇老頭的話，但是也升起了好奇心，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當是聽聽故事解解悶。

「當然不是無中生有了，我看過在一些非常古老冷僻的道門典籍，其中最早可以追溯到先秦時代甚至時間更久遠的一些鍊氣士留下的修鍊心得，時間晚些的唐宋元明清都有。裡面不約而同的提到『九星連珠』這種罕見的天象。」

「而我們天師府有一份秘典，看過的人只有我和我師兄。上面清晰的記載著上一次發生的『九星連珠』的時間是庚申年，

甲申月，壬午日、壬子時。你聽到這個時間有什麼想法嗎？」

葉孤城奇怪的問：「這個時間有什麼特別嗎？」

「今天就是庚申年，甲申月，壬午日啊！」蘇老頭喊了起來，「只是和秘典上記載的時間整整相隔了六千年，一天也不差。特別是今天晚上也正好是『九星連珠』再次出現的日子，你覺得世界上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

「是有點巧合，不過也說明不了什麼。有一些特別的天文現象本來就存在一定的規律的。就像哈雷彗星，不也是幾十年回歸一次嗎？」葉孤城仍然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

「如果你覺得這些還不夠，那麼秘典上還記載：六千年前『九星連珠』現於天南，時恰逢『帝流漿』降臨之日，草木人畜爭食。有流星墜於天際，傷人畜農田無數，百年後，仙道昌盛。葉孤城，你現在有什麼想法呢？」

「『帝流漿』和流星雨？今天晚上沒說有流星雨啊！而且『帝流漿』的傳說也只是齊東野語，誰也沒真正見過，今天晚上也不一定會出現。再說只是古書上記載的一句話，並不一定會真的和仙道昌盛有什麼關聯？」葉孤城從心底不相信這些。

「我並不是僅僅因為這一句話就相信這一切，而是又花了幾十年的時間研究了大量的古書典籍。」

「我發現從六千年前的盤古、女媧、三皇五帝仙道開始興盛，到三千年前的先秦時代達到最高峰，然後到唐宋時出現修仙者差不多是最後的輝煌，到了明清以後，各種仙魔傳說漸漸式微，近代更是明顯，除了民間斷斷續續還有一些不知道真假的狐仙鬼怪故事，真正的仙佛早已經湮滅。」

「而這個仙魔神話時代從開啟，發展到高峰，然後慢慢消亡也是六千年左右，恰巧和『九星連珠』出現的時間一致，你不覺得這些巧合太多了么？」蘇老頭看著葉孤城發問。

「聽你這麼一說，還真的很有道理。可是這件事又有幾個人會相信呢？」葉孤城自語道。

「是啊，也許真的只是我的一個夢想。」蘇老頭長長嘆了口氣，「連同你在內，我已經把這些想法告訴很多人人，可是沒人願意相信。我等今天已經等了一輩子，本以為是沒機會驗證自己的想法了，想不到今晚『九星連珠』居然會出現。我的猜想是真是假，馬上就會有結果了。」

葉孤城看著蘇老頭鬚髮皆顫，神情十分激動，不由得暗暗搖頭。這老頭和自己的爺爺一樣，已經走火入魔了。有的人越老越認死理，聽不進別人的話，畢竟這是他這一輩子的念想，自己也不必反駁了，看來只有事實才會讓他清醒。

就在這時候，蘇老頭猛然站起身子，顫聲說：「十二點了！」

葉孤城不由自主地跟著蘇老頭抬頭仰望，天上的月亮幾乎有平時看到的兩個那麼大，亮的耀眼，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發現。

蘇老頭死死的盯著南部的天空，目光似乎能穿透無盡時空，好看一看自己期盼了一輩子的「九星連珠」的真面目。

「九星連珠開始了嗎？」葉孤城有些後知後覺，他也盯著蘇老頭看的地方看。

在月色掩映下，天上的星光顯得十分的稀疏。葉孤城對滿天星宿幾乎可以說一無所知，只認識一顆金星，還是因為它太顯眼了，與眾不同。至於太陽系的其他幾位行星是絕對分辨不出來的。所以他看到眼睛都酸了，也沒看到「九星連珠」的壯觀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