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煤
「良人，這東西是不是家裡那個黑石頭？」桃聽到官吏宣讀的懸賞令的內容，感覺和丈夫幾個月前山裡撿來的石頭差不多，在丈夫耳邊悄悄問道。
褐也感覺懸賞令里的描述和自己撿來的石頭有些相似，決定聽完回家找找看，兒子赤被抱在懷裡，扯了扯父親的鬍子。
「小兔崽子是不是又皮癢了！」桃在赤面前變了個模樣，嚇得赤連忙把手縮了回去，逗得褐發笑。
一家三口等到宣讀的官吏走了，跟在人群中回了家，褐在雜物間翻出了這塊不起眼的黑色「石頭」，仔細觀察了一番，觀察到兩隻手都黑了也沒得出個所以然來。
「就是這個，走，良人，咱拿去給縣老爺看看！」桃看出了丈夫的猶豫，開口道：「反正放在家裡也沒用，萬一真是，那咱們就有錢了！」
「那可是五十金，有了這個錢，咱一輩子都花不完！」桃說干就干，從丈夫手裡拿過這塊黑色「石頭」，要出門去。
「等一下！」褐扯住了妻子，探頭出去看了看，確認沒人在邊上，關上門拿木棍插上，雖然鄰里都是老相識，但是父親告訴自己，財不外露，不能小瞧別人的嫉妒之情，五十金可不是小數目，萬一拿了這錢，說不定哪天就成了孤魂野鬼，找誰去說。
「反正今天也晚了，明天咱去找縣令！」褐端詳一會這塊石頭，走進柴房砸了一小塊下來，剩下的拿布條包了起來，放進了柜子里。
他走進廚房的灶台，點燃了家裡存著的稻草，將這一小塊黑色石頭丟進去，果然一直燃燒，火焰不滅。
「真是！」妻子桃興奮的說道，她已經在幻想拿到這五十金后的幸福生活了。
「我畫一幅進山的圖，沿路都有我做的標記，到時候我若不在你也能找！」
褐跟縣衙沒有打過交道，只是聽老爹講過惡官的故事，若縣令是個好官那皆大歡喜，萬一這縣令是個惡官，這也算防範於未然了。
......
結果是好的，第二天一夜沒睡的褐拜見了縣令，將自己撿到的黑色「石頭」交了上去，縣令欣喜若狂，因為曹參說了，第一個上交「煤」的縣令，直接升爵一級，而且提拔的優先順序提高。
很快，縣令就帶著褐和「煤」拜見了曹參與齊王，這兩位也非常高興，因為經過試驗，這個「煤」的燃燒能力相當好，劉交大喜，確定了這就是師父跟自己說的「煤」，不僅直接給了褐五十金，而且跟他承諾，要是找到礦藏，直接讓他的爵位升兩級，賜他良田百畝。
見到齊王期待的眼神，褐也不敢耽誤，帶領著劉交一行人來到了之前來到的密林深處，這裡人跡罕至，只有一些鳥獸的足跡。
褐走在前面，走到一處空地，果然找到了之前看到的黑石頭「煤」，在原先撿到的附近，還有幾塊散落在地上，他剛想伸手去撿，卻聽到一聲爆呵。
「住手，這裡有長蟲！」
他連忙後撤，發現聲音來源於身後這個高大的男人，齊國的老大——齊王劉交。
「這條道是長蟲爬行留下的！」劉交的聲音很是鎮定，彷彿在說家長里短。
隨行的官員摸不著頭腦卻也不敢反駁，這麼寬的路你說是長蟲爬行留下的？
褐聽到卻冷汗直冒，心跳加速，這山沒有正式名字，但是在這裡的老獵戶都稱它為龍神山，原因就是一年有獵戶結伴進山打獵，遇到了一條粗約半丈的黑蛇，嚇得眾人都不敢言語，
有個年紀輕的直接被嚇死在山裡，眾人不敢逗留，躡手躡腳跑出了山裡。
這也是為什麼類似褐的父親皂這種老獵戶，雖然經驗豐富，卻只在冬天敢進山，而且進山從不超過半山腰，下山後也要朝著山上磕頭。
上次來山裡打獵，由於一天沒有收穫，好不容易射中了一隻山雞，他也不顧父親的警告，越過了半山腰，進入了密林深處。
聽說天子乃是赤帝的兒子，齊王又是天子的弟弟，那麼齊王說的一定不會錯，這裡一定真有長蟲，他連連後退，小聲跟一行人解釋起來。
眾人聽后大驚，都想逃出山去，正好一陣陰風吹過，好幾個隨行的文官直接雙腿發軟，站不住了。
為首的曹參卻不怕，他是齊國唯一見識過劉交手段的，明白沒有什麼問題，再不濟劉交也能護著眾人逃出山去，不過聽劉交來之前所言，煤礦乃是可以取代木柴的好東西，一旦開發出來，可以讓天下百姓不再受寒，劉交應該不會輕易放棄。
劉交心中也在琢磨，他的神識已經探查過了，這不遠處就有煤田，而且這個礦很大，足足有四十丈之長，二十丈之寬，有五十丈之深，關鍵是，-這還是個露天礦，很好開採。
唯一的問題是這裡真有大蟲，盤踞在洞里，長有十幾丈，寬更是足足有半丈，可不像前些時間遇到的假河伯——老王八，除了大了些稍微有些靈智，和普通王八沒什麼區別。
但是這煤礦必須要開，在齊王府試驗過了，一小塊煤就能燒很久，比木柴之類的耐用多了，按照這個用法，這個煤礦足夠齊國所有人家用上好些年了，而且這還只是自己神識探查到的部分，師父曾說過，煤礦產生一般都是伴生在一起，也就是說在這附近應該不止這一處，不除了這孽畜，空守寶山卻無法用啊。
心中下了決定，劉交轉頭跟曹參說道：「丞相先帶人離去，待我解決此事！」
曹參點頭稱諾，劉交又說道：「庶民褐立功，賜田百畝，賜百金，升兩爵，勞煩丞相封賞！」
褐也不顧心中的恐懼，跪下磕頭拜謝，「謝大王，謝大王！」
劉交揮揮手，示意眾人離去，從懷裡掏出在發抖的靈寵小白，把它遞給曹參，「這小東西丞相幫我照顧一下。」
小白縮著身子，白金色的毛髮顫慄，身上還在發抖，卻不願意離開主人，吱吱叫著，劉交哈哈一笑，揮了揮袖子，一陣風吹過，一行人被送到百米開外。
「出山！」曹參沉穩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大家好像有了主心骨，由熟悉山路的褐帶路下山。
走到半路上，卻見到天色大變，一道驚雷從空中劈下，劉交的聲音傳來：「劉老三都能斬赤帝子了，老子劉交今天就殺了你這還沒成龍的孽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