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刑罰長老
?「姓譚的!你找死!我殺了你!」陳志再次站起來,只覺頭頂火辣辣的疼,一身灰頭土臉,更是又羞又臊,一張二盆大臉脹的通紅,呼呼的喘著粗氣,活像發怒的公牛。
其實,剛才譚飛那一掌,憑他如今的實力,輕而易舉就能把陳志的腦袋拍到脖腔子裡頭,但這樣一來,卻不合規矩,這幫外門弟子擅自闖入進來,雖犯了門規,可罪不至死,如果譚飛痛下殺手,直接把陳志打殺了,放在平時,也沒什麼,唯獨現在,寧無缺,寧無楓,陳威這些人,都在盯著他,一旦抓住把柄,必定群起攻訐,到時候就算寧玉珍想保他,為了顧及周全,也要照章辦理。
譚飛可不是什麼莽夫,自然不會給人留下痛腳,剛才突然出手這一下,便有意羞辱,要激怒陳志,最好能亮出兵器,到時候他就能名正言順誅除此人。
此刻,只見陳志又驚又怒,兩眼通紅,狂暴起來,譚飛已然露出一絲冷笑。
而陳志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譚飛判了死刑,站起身後立刻不管不顧,運起真氣,灌注全身,原本矮胖的身軀,登時暴漲起來,宛如一尊鐵塔,足有丈二來高,獰笑道:「姓譚的,原本想打斷你的手腳就罷了,留你一條狗命,但是現在,你竟辱我,今天老子不把你碎屍萬段就不姓陳了!」
說話之間,從他腰間的寶囊之,取出一條沉重無比的鑌鐵大棍,砸在地上,轟隆一聲。
「大力金剛訣外加真伏魔棍法?」譚飛見陳志身形暴漲,又取出拿手兵器,立刻便知底細。
這兩門功法在譚飛看來雖不高深,可是練到一定火候,威力卻也不弱,尤其兩者結合,對於不能催動法寶和飛劍的外門弟子來說,更是一種勢不可擋的大殺器。
「姓譚的,現在知道後悔已經晚了!」陳志獰笑一聲,雙手並舉大棍,對準譚飛的頭頂就打了下來,棍頭之上,呼呼掛風,這一下要是砸上,非得把譚飛給打成肉泥不可。
然而,譚飛等的就是這個,擅闖內門禁院,意圖殺害同門,這已經是死罪。
「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了!」譚飛的眼陡然殺機一閃,身影輕靈一閃,避開陳志一擊,不等他抽招變化,揉身已經到了身前,隨即探手一抓,捏住陳志脖子,轟的一聲,砸在地上。
頓時,陳志的後腦殼就把地上的方形地磚撞得粉碎,連同腦袋雙肩,全都陷進地面,那條大棍也撒手了。
陳志萬萬沒想到,譚飛不單速度快,力量竟然更大!
剛才被譚飛在頭頂打了一掌,雖然很疼,卻無大礙,讓他以為譚飛受傷沒好,只是強裝無恙,虛張聲勢罷了。
直至此刻,感受到脖子上那隻鐵鉗一樣的手掌,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了。
這時,他的脖子被扼住,連慘叫聲都發不出,只能嗚嗚悶哼,滿臉漲得通紅。
「該死!這個小畜生想掐死我!」陳志的心裡一陣恐慌,一面雙腳亂蹬,一面百忙之,用手扣住地面生生插入鋪地的方磚,掀起一塊兩尺多見方的地磚猛向譚飛砸去。
「冥頑不靈,到了現在還想負隅頑抗?」譚飛見此,也不閃避,他現在的修為已經到了練氣重的巔峰,甚至不用動手,雙肩微微一晃,就從體內爆發出一股真氣,登時砰地一聲,將那地磚撞碎。
一股煙塵爆開,卻不能向譚飛的身上瀰漫,生生被真氣驅開一個空間,這已是真氣外放,凝氣成罡的徵兆。
隨即,譚飛手上發力,徹底叫陳志失去了行動能力,真氣侵入他的體內,瞬間湧入丹田,砰地一聲,直接爆裂,隨後像死狗一樣,把他從地上提起來。
「你!你竟然點破了我的丹田,廢了我的修為!」陳志的臉上露出驚駭無比的神情,丹田一破,修為盡毀。
「沒關係,反正你也要死了!」譚飛陰森森的冷笑道,然後把手一松,陳志跌了下來,像沒骨頭一樣軟倒在地上。
緊跟著,就在他的體內,傳出一陣砰砰砰的聲音,那是五臟腑爆炸的聲音。
陳志嚇得魂飛魄散,拖著最後一口氣,瘋了似的大叫:「不!不!我不想死!」
卻不待把話說完,就已氣絕身亡了。
在場其他幾個跟著前來的外門弟子見狀,全都臉色發青,不禁打個寒戰,慌忙跪下去,磕頭如搗蒜:「師兄!師兄饒命,我們也是迫不得已,都是五師兄逼迫,我等不敢不從呀!求師兄饒命啊!」
只有魏剛仍然站著,既不說話,也不求饒.
譚飛瞅了他一眼,目光又從其他幾個人的身上掃過,淡淡的道:「你們幾個,剛才不是氣勢洶洶,都想要我的命嗎?」
「師兄!我們不敢了,求師兄饒命呀!」那幾個人苦苦哀求,譚飛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他們的想象,剛才擊殺陳志簡直就跟殺雞一樣輕鬆。
「哼!饒了你們?」譚飛冷笑一聲,正待要繼續說,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從門派傳來一聲斷喝。
「呔!不饒了他們,你還想怎樣?難道把他們都殺了嗎?」說話之間,就見院門外邊已經闖進來兩個人,說話的就是其一名花白須髯的老者,一臉威嚴,眼光凌厲,憤然的看著譚飛。
在這名老者的身邊,陳威緊隨其後,亦是看著譚飛,不懷好意,微微冷笑。
「劉長老?」譚飛見到這名老者,頓時皺了皺眉,此人名叫劉青,乃是整個飛雲門主管刑罰的長老,也是築基期的高手,修為精深,權勢赫赫。
「他怎麼來了?」譚飛又看了看陳威,料定必有陳威從作梗,同時也暗暗慶幸,剛才沒有衝動,直接殺了陳志,否則剛好被劉青抓個正著。
「不知劉長老前來,弟子有失遠迎了。」譚飛好整以暇,遙遙的一抱拳。
「不必!」劉青卻不買賬,冷哼一聲,瞪眼喝道:「譚飛,現在老夫在此,你還不跪下認罪?」
「嗯?」譚飛登時眉梢一揚,心說:「平時聽說這個劉青執掌刑罰也算公正嚴明,為何今天一來就針對我?也不問事情原由,就讓我跪下認罪?」
「我何罪之有?」譚飛心不解,愈發不肯退讓,他心知一旦此刻認罪,便要任由對方處置了。
「好個何罪之有!」劉青目光愈發陰霾,用手一指地上陳志屍體,一股凌厲的氣勢陡然爆發,將譚飛傾軋過來,大怒道:「你何罪之有?那這是什麼?你身為飛雲門的弟子,殘殺同門,罪大惡極!我身為刑罰長老難道是個擺設?依照飛雲門的門規,殘殺同門,是為死罪!」
劉青一字一句,聲音如雷,氣沖牛斗,在他的面前,譚飛被他氣勢死死壓制,好像一葉扁舟在驚濤駭浪隨時都要傾覆。
譚飛的修為已經到了練氣極限,但與真正築基期的高手仍不能比,這是大境界的差距根本無法彌補,哪怕劉青僅是築基一重,真氣也比他高深十倍,兩人不在同一個等級。
「還不給我跪下!」劉青沒想到譚飛在他面前能撐住片刻,之前譚飛出事,他也一清二楚,僅僅這幾天功夫,非但傷勢恢復,修為也更精進,相信假以時日,達到築基期也水到渠成。
「該死!怎麼會這樣?譚飛這小子不是被天雷擊,徹底成了廢人了嗎?他這麼快就恢復了?」劉青的心裡有些七上八下的,別看他這些年執掌刑罰,表面好像十分公正,暗地裡也不少齷鹺,只是做的比較隱蔽罷了。
這一次過來為難譚飛,也是收了陳威的好處。
雖然譚飛的實力叫他有些意外,但是事到如今,已經騎虎難下。
劉青索性把心一橫將錯就錯,氣勢陡然又加重了幾分,壓得譚飛幾乎喘不過氣,他要憑氣勢壓服譚飛,名正言順,定罪處死,屆時就算寧玉珍也挑不出他的毛病。
「不好!這個姓劉的竟然對我動了殺機!陳威究竟給了他什麼好處?」
譚飛心狂怒,沒想到這個劉青如此膽大包天,簡直肆無忌憚,竟想直接殺他!
而與此同時,位於譚飛的丹田深處,那座寄居在他體內的黃金巨城,似乎也感覺到了危險,微微顫動起來,好像蠢蠢欲動,想飛出來,轟殺劉青。
但是譚飛的下意識里,並不願意顯露這座黃金巨城,而且他現在也無力操縱這座黃金巨城,一旦飛出體外能夠再收回來還是變數。
幸好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了院門外邊,隨即一個單獨的聲音傳來:「劉青,不經門主命令,擅自給內門弟子頂嘴,是誰給你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