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謊言的世界
蘭道給福克斯遞了個眼神,轉手把她遞來的文件送到十字架面前,「這個東西,我想你肯定十分熟悉了。」
餘光瞟在兩份文件上,十字架沉聲道:「斯隆違背行業規則,命運也保護不了他。」
看到十字架放下手槍,接過文件細細觀察,蘭道側身拉起身邊福克斯的手,望著她笑道:「強者不會寄希望於別人,弱者才會希冀著他人的憐憫。」
聽見手槍重重地押著文件放在桌面上的聲響,蘭道揉捏著福克斯的巧手,漫不經心地接著道:「斯隆暫時不知道自己的文件泄露了,你還有時間考慮和準備。」
福克斯用力地把手抽回,冷聲道:「再動手動腳,我就先把你手給剁了。」
蘭道尷尬地笑了笑,轉身正對十字架,聽見十字架面無表情道:「要我做什麼?」
看見鏡子內的對街,韋斯利正打開了房門,蘭道慢悠悠道:「不急,你作為前任首席,接觸了上任首領和斯隆。正好同我講講,整個組織發生了什麼。」
十字架的低沉嗓音在房間內響起:「拿命運做噱頭的公司,很快在西海岸,甚至美利堅都有了名氣。斯隆也是在那個時候被火速提拔,並且突然接任了首領的位置。
我們從紐約搬到了聖地亞哥的城堡,並且堂而皇之地告訴同行,這裡是我們傳承百年的基地。」
十字架頓了頓,一字一句道:「這都不是問題,問題在於斯隆。他公開承認,所有的目標來自命運紡織機,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不計報酬,不惜代價。這絕不是殺手!所以,我退出了。」
確實,單從電影劇情來看,斯隆和福克斯一樣都是迷信命運,但是現在福克斯都沒有相信命運,這斯隆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房間陷入沉寂,蘭道知道十字架在等著任務,「鼠人,我想你應該很熟悉,招攬他。」
注視著鏡子,街對面的韋斯利正打開房門,「現在,去演一場戲,一場斯隆十分樂意見到的戲。」
起身的蘭道聽見十字架的聲音,「鼠人快死了,他未必會同意加入。」
微微點頭,蘭道回應道:「我要的不是他,是他的老鼠。更何況,他還有一個女兒,不是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的女兒應該學會了他的技法。」
三人走下樓道,蘭道低聲道「戲劇落幕,我會再來找你。鼠人或者他女兒,你懂我意思。」
蘭道帶著福克斯,敲響了韋斯利的房門。
房門打開,頹唐的韋斯利出現,蘭道立刻用手按著面前的韋斯利蹲下,一顆子彈落在牆上,原先自己頭顱所在的位置。
「韋斯利,沒時間向你介紹了,這殺手是來找你的,進門。」
用力推了把韋斯利,進門的蘭道第一時間關掉燈光,走到窗邊朝對面樓看了眼,十字架正端著他的狙擊槍瞄準自己,朝他微微一笑,拉上窗帘。
福克斯面露悲痛,低聲道:「我很遺憾,韋斯利,但我不得不告訴你。你父親死了。」
蘭道突然撲倒韋斯利,玻璃破碎聲,著彈聲一併響起,大喝道:「你還和他講這些幹什麼!」
捏住韋斯利的臉,蘭道和他對視,「聽著,韋斯利,殺手就在外面,你現在相信我,就跟著我們走。不相信,那你就在這裡獨自面對他。」
看著面前呼吸變得急促,神色慌張的韋斯利,蘭道聽到了自己想要的回復,「我跟你們走。」
坐在車上的韋斯利,質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父親是個爛人,我不關心他的死訊,但是為什麼會有人想要殺我。」
蘭道掏出座椅下的微沖,給駕車緊跟著的十字架來了一梭子,觀察著十字架,手裡換著子彈道:「她是你父親的同事。我是來保護你的。」
低頭躲過十字架的回擊,蘭道對著韋斯利高聲道:「你父親得罪了大人物,他們是來斬草除根的。」
車輛一個急拐,在小巷裡疾馳,甩掉了十字架,來到了一座古堡面前。
率先下車的福克斯朝古堡打了手勢,古堡的弔橋緩緩放下,三人步行進入了古堡。
默默走在最後的蘭道,仔細打量著古堡內部的環境,無處不在的攝像頭、已經感受到不止一把狙擊槍對準了自己。
頭髮花白,穿著西裝的斯隆獨自走到眾人面前,蘭道搶先開口:「我是『獵人』,保護韋斯利是我的任務。我相信你一定聽說過姐妹會的騎士,任務期間我不能讓韋斯利離開視線。」
斯隆微微笑,側身彎腰朝古堡內方向做個邀請的手勢道:「保護韋斯利是我們共同的目的,我們進去說話。」
走進古堡內部的蘭道,仍舊能感受到不少窺視著自己的視線,直到一行人進入了房間。
謝絕了斯隆遞來的紅酒,蘭道一臉冷漠道:「我只會保護他一個月,這一個月內他不死,就行了。」
微笑著把手裡的酒杯遞給韋斯利,然後指向一邊的書架,斯隆用他富有磁性的聲音講述著故事。
「韋斯利,我知道你肯定討厭,甚至是厭惡你的父親,因為他缺席了你生命的每一刻。你看這些照片,你父親並沒缺席,只是不能露面。」
「他是一個殺手,連死去的他都會給你帶來這麼多麻煩,如果他伴隨你一起成長,你能想象出自己的生活是什麼樣子嗎?」
「無休止的暗殺,爆炸與毒藥會充斥你的人生,平凡人的生活與你毫無交集。他為了保護你,選擇躲藏在陰影里注視著你的生活。」
「這就是你的父親,韋斯利。」
隨著斯隆的指示,蘭道也饒有興緻地觀察起書架上的照片,很快,蘭道發現韋斯利的工作時期的照片內,有著十字架的模樣。
不出所料,斯隆伸手拿下那張照片,十分惋惜道:「韋斯利,你剛剛工作的時候就已經暴露了。你看這裡...」
指著照片里的十字架,斯隆接著講述「他就是殺死你父親的殺手,十字架先生。」
「你父親在拍攝你日常生活的時候,被一直追殺他的十字架先生髮現。十字架利用你,對你父親設下了陷阱,導致了他的死亡。」
默默走到斯隆身邊,裝作好奇照片的樣子,漫不經心道:「既然他父親已經死了,誰在追殺他?解決掉他,我的任務也就提前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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