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給她穿衣服
她的目光帶著茫然的悲傷,彷彿被家人遺棄的幼童。
蕭山心口猛然一疼,這種感覺太陌生,他蹙眉,不適的動了下身子。
「先吃飯,養好身子再說。吃完飯,把這葯抹抹傷口,我去集市給你買衣服。」
他放下藥瓶,目光在她捲起的袖口處掃了一圈,皓白雪腕一圈紅痕。
這到底是怎麼個肌膚,嫩的跟豆腐似的,穿個粗布衣服都磨的通紅,那裡面更嬌嫩之處,還不磨的更嚴重?
不著痕迹的瞄了一眼,這衣服是他平日穿的,如今緊貼在她的身上,摩擦著她嬌嫩的肌膚......
「咳咳。」蕭山手握虛拳在嘴邊掩飾性的咳了兩聲,「不如,先叫你雪娘吧!」
「雪......娘。」她喃喃的重複,興緻並不是很高,但也沒有反對。
蕭山心中湧起一股愉悅,聲音都高亢了許多。
「那行了,我去集市了!」
他果真走了,大步流星,就這樣走了。
他不怕,她逃走嗎?
她激動的手心發抖,眼前是個絕好的機會,自由唾手可得。
忍著嘴巴的疼痛,她用最快的速度囫圇吞棗咽下兩個雞蛋,然後將粥喝完,看著那瓶葯,她也拿過來揣進袖子,就這麼光著腳跳下床。
一跑出籬笆院,她就停住了。
僅僅這幾步路,她的腳就被硌得生疼,更何況,外面就是大山,這個院子就在山腳,出去的路也都是滿是石子的坎坷路。
她的身體,自己知道,走不出去的。
跟著人販子走了那麼多路,她早就明白了人心險惡,出去很有可能又被惡人抓住。
還有,她想到了自己的面貌。
或許,那個男人說的是真的,他只是想找個燒火做飯的丫頭,畢竟,誰會喜歡一個貌丑如鬼之人呢?
她可以再等等看。
就這麼想著她又退回了房間,看著桌子上的雞蛋,忍不住又吃了一個。
雪娘,隨便怎麼叫吧。
蕭山回來的很快,回來的時候,就見雪娘赤著腳坐在院子里,拿著一把剪刀打理自己的頭髮,見到枯黃的就直接剪掉,眼中滿是嫌棄。
如今的頭髮參差不齊,再剪下去恐怕連個髮髻都挽不上了。
「別剪了,養一養就好了。」說著不滿的盯著那雙瑩白小腳,涼風吹的都有些泛紅了。
「病從腳入,以後不可如此。」
他背著一個竹筐,裡面放滿了東西,彎下腰不由分說,就將輕飄飄的女人抱起。
「啊!」雪娘一聲驚呼,手裡的剪刀下意識的就戳過去。
幸虧她力氣小,又及時反應過來,沒有戳的很深,只是將他肩膀的衣服戳破了。
剪刀掉到地上,蕭山仿若毫無所覺,將她放到床上,拿下身後的背簍,一股腦將裡面的東西倒在床上。
「身上擦藥了沒?」
雪娘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一點都不想回答他。
「你將雞蛋全吃了?」蕭山看著空空如也的大碗,七八個呢!怎麼就全吃了!
雪娘臉一紅,有點不自在。
她本來也想給他留來著,可,到底沒忍住,肚子根本就不知道飽似的。
這怪他了,早知道不煮這麼多,本是想讓她吃兩三頓,誰知......
蕭山皺著眉看著她,本就長的嚴肅,這一看,有點像生氣的樣子。
雪娘正坐立不安,忽然身子一僵,只覺得後背一疼,全身上下都動不了了。
「你......你,做什......」
「嘴疼就別說話!」蕭山命令著,大手解開了她身上的粗布衣服。
雪娘驚恐的看著他,奮力想要掙脫身上的桎梏,可卻動不了分毫,只覺得那噁心的大手正摸在她的身上。
她後悔了,那會兒應該跑掉的,怎麼能心存僥倖,怎麼能相信男人呢!
男人的德行她見的還少嗎?
如今,該怎麼辦,怎麼辦,她不要,她寧願死!
「疼不疼?」
大手在她的胃部按壓了一下。
什麼?
她紅著眼看著男人,為什麼剛才沒有捅死他,應該捅他脖子上的!
「我問你一口氣吃那麼多,胃疼不疼!一點數都沒有,自己什麼身子不知道嗎?叫你別貪多,還有,叫你抹葯,剛才抹了些啥,這沒抹,這裡也沒抹,不想好了嗎?」
他的手隨處點,甚至在她胸脯上還點了下。
「胡,說。」
她抹了的,只有後背夠不著沒抹,這個男人分明就是想占她便宜!
她眼裡的絕望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羞憤與不甘,蕭山不再逗她,重新拿起藥膏,仔仔細細在那一條條新舊交替的鞭痕上抹著,粗糲的指間劃過,引起她一陣陣顫慄。
他真的只是抹葯嗎?
心裡又升起希冀,雪白的脖頸染上一層粉色。
蕭山完全抹完之後,又拿出另一瓶葯。
「這是去疤的。」
解釋了一句,他食指挑起,又開始從頭抹。
上身,腰間,腿......
還沒有完嗎?雪娘咬牙忍受,乾脆閉上眼睛,什麼都不去看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男人再沒有動作,顫巍巍的睜開眼睛,只見那粗狂的男人正凝望著她的胸口,手裡還拿著一抹嫣紅的布子。
「你!」
「咳咳!」蕭山將嫣紅的布子展開,「我在想這個怎麼穿?」
原來,那竟是一件肚兜,肚兜上的圖案還是雙魚戲水!
「我,自己。」
「算了!還是我來吧!忽然想起來,店老闆娘好像提過一句。」他提著兩根細小的綁帶掛到她的脖子上。
她顫抖的更厲害,完全是被氣的。
系好脖子上的,再系腰上的。
他笨手笨腳,對雪娘來說,無疑是一種折磨。
還好,總歸是穿上了,雪娘彷彿活了過來,就算只是一塊小小的布子,也總算多了一層遮擋。
後面,他速度快了,剛買的衣服穿上柔軟的很,是軟綿的棉布,比原先的好太多了。
然後,粗糙的漢子又打來一盆水,用襟布沾了水將她的腳抬到他的腿上,擦拭了幾遍。
雪娘怒也怒了,全身動彈不得,只能祈禱快點結束。
穿上襪子,套上新買的繡鞋,蕭山滿意的看著。
「好了。」
雪娘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男人又拿出一瓶葯來。
「張嘴!」
不張!
眼看著他又用食指挑起藥膏,意識到什麼,她非但不張,還使勁咬著牙緊緊閉起來。
那雙手剛剛可是摸了她的腳,如今,竟要伸進她嘴裡?
太噁心了!